从环保局出来，已十二点半。那个张仁重并不留于之恒吃饭，只是问：“还需要什么？”
于之恒见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也不好意思耽误对方太久，所以道谢后就出来了。
上了车，姜智新说：“章老师和李蒲正在采访市人大环资委关主任，支书和村长在等他们，他要我们去军分区对面的小江南酒家找个包厢等他们。”
姜克强将车开到林州军分区斜对面的小江南酒家，五个人下车进了一间名叫“芙蓉”的包厢。姜智新进去之后，打电话告诉了姜德光。姜德光说：“你先点菜，我们马上就来。”
服务员上茶及小食之后，姜智新让于之恒点菜，于之恒说：“让我点菜等于谋杀我。”
既然于之恒不肯点，姜智新和赵满江就商量点了菜。刚点完，章彦、李蒲、姜德光和姜许友来了。这时已一点十分。于之恒见少了贼公子和村霸，便问：“小春和昌军呢？”
姜许友：“他们快活去了，不提他们。”说完，看了菜谱，改了其中一份，另又加了一份，并叫服务员快点上菜。
章彦：“老于，情况有变。我们上午采访很不顺，一个都没找到。刚才利用中午吃饭前的机会找到人大环资委关主任，他只简单讲了几句。我已将采访记录复印了一份给你。”说完，从包里拿出复印件递给于之恒，于之恒一看，只有一张A4纸，上面简简单单写了几句话，几乎等于没有采访。
章彦继续说：“报纸后天出，明天中午12点以前交稿，时间不多了。刚才我联系肖市长，他说没空，要我明天上午再联系。我看这样算了。吃完饭老于你马上坐原江高速的快巴回省城，在车上你好好看一下采访材料并构思一下，晚上辛苦一点将稿子写出来，将省环保局的意见和看法空着，明天一早你赶到省环保局去找局长或副局长，污管处处长也行，随便采访一下只要了解他们的态度就可以了，然后赶回来将内容填上，争取中午12点之前交稿。”
于之恒：“你们不回去？”
李蒲：“我们国这里还有几个项目要谈。”
章彦：“不是谈项目，而是留下来迷惑对方，老于，通过这次采访你知道地方官员的厉害了吧？说不定，连我们在这里吃饭等一下他们就知道了。所以，我跟李蒲留下来，跟他们斗智，掩护你暗渡陈仓，确保稿子准时发出来。”
姜许友：“对！兵贵神速。我们这次一定要抢在他们知道之前把稿子发出来。”
姜德光：“只有辛苦我们于记者了。”
于之恒：“章主任，你跟黎总通气没有？”
章彦：“讲了。他也赞成，写稿时客观一些，不采访肖市长也行。”
于之恒：“那我下午赶回去吧。”
章彦：“你今天必须赶回去，不但晚上要写稿，明天上午还要抽时间看黄琳和晏伯武准备的稿子，还要写排版菜单。如果来不及，你就打电话给采编中心徐主任，让她费点心，多和黄琳接一下吧，黄琳那女孩不错，稿子比晏伯武写得好。”
于之恒：“我知道了。“
说话间，上菜了。
姜德光说：“除了开车的，大家都喝点酒。于记者来了三四天，我们招待不周，心中有愧。今天中午好好喝喝几杯，喝好了我们送你上车，在车上睡一下也没关系，晚上好有精神写稿子。”
众人都赞成。于是，要了一瓶浏阳河三星级。
酒足饭饱之后，已两点四十五。姜许友令姜智新和姜克强两开车送于之恒到汽车站上车。
于之恒特别细心，临走之际特意从李蒲的别克车行李箱里拿了那两瓶尾砂和污水样品。
到了车站，刚好三点钟的班车准备发车。姜智新去买了车票，机灵的姜克强在旁边帮于之恒买了两瓶康师傅绿茶。然后，一起送于之恒上车。
于之恒刚上车，车就启动了。于之恒见车上没有坐满，便跑到后边靠窗坐下，对姜智新和姜友强挥手道别。
送走了于之恒，有点微醉的姜智新激动万分，两年来，那么多调查镜溪污染的记者都被市里和县里摆平了，惟有今天这个姓于的成功而返，看来，姜甸村八百多村民有救了。
欣喜之余，他用手机拨通了一个熟人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