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卿久,去给为师买壶酒。”王意之的脚搭在桌子上,一头银发随意的披散下来,竟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卿久无奈的站起来,拜师拜了两年,在阳城待了将近半年,虽然学会了一些防身功夫,但是卿久更熟悉的却是阳城的一家家酒馆,不对,是阳城的所有的街道都了如指掌。
“小二,拿一壶剑南春。”
“卿小姐,您又来啦?这最后一壶剑南春可就给您留着呢!”小二笑眯眯的把一壶酒递给卿久,卿久拿在手里晃了晃,“小二啊,今天这酒,水有点多。”
小二面露尴尬,“卿小姐真会说笑,您可是我们的老顾客了。。”
“别废话,给本小姐去重新取一壶!”
“哎哎,好勒!”小二知道这位卿小姐,她背后可是有一个大人物。虽然那人是什么来历无人知晓。这次本来就是货不太足,寻思动点手脚,没想到居然被发现了。小二讪讪的去打了一壶新的。
卿久走在回去的路上,她脑袋里有一些东西呼之欲出,但却抓不住。
当他看见那个人吊儿郎当的看着她的时候,她突然知道了她想不明白的到底是什么。
“今天知道走了一条近路,看来阳城的大街小巷你已经了如指掌了?”
卿久没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他,王意之在她的目光下依旧笑着,心里却暗自腹诽着,九岁的小丫头的眼神就这么有压迫感,长大了还了得?
“师傅,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教给我。”
“哦?”王意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那你说说为师都教了你什么?”
“您教了我怎么快点把酒买回来,还教了我掂量酒的重量。”
王意之摸摸下巴,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但这么一说怎么听不出来功劳,反而是在虐待儿童呢?
卿久面无表情的路过王意之,一脚踩在王意之的脚上,王意之皱了皱眉,然后笑了出来,“你这丫头就这么感谢你的师傅?”
“我让小二给你换成了好酒,还要怎样?”卿久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行为举止竟也有了些王意之的风范。
王意之也不以为忤,笑眯眯的打开酒壶就喝了一口。
“卿久,一会会有一个客人来做客。”
卿久抬头看了眼坐在床边的王意之,他的眼睛微眯,仿佛在看着什么,卿久撇撇嘴,来客栈做客?真当是自己家了啊。。。
很久之后卿久才知道,王意之说的做客,果真是做客,因为王家的产业,覆盖的范围,是卿久不敢想象的。
很快,果真有人走进了房间,卿久淡淡的望去,就看见一个人领着个男孩走了进来,那男孩和她一般大的年纪,目光却十分的冷酷,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卿久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
“老二,你这徒弟是丞相府的大少爷?”王意之依旧坐在窗边,眼神打量着那个男孩,男孩看了一眼王意之,不悦的抿了抿嘴唇。
老二?!卿久看了一眼来人,那双深邃的眼睛果真像王意之,只不过少了一些魅惑,更多的是冷漠。不过。。丞相府的大少爷?!不就是和自己同时出生的那个人吗?虽然同是住在京城,但两人也从未见过面。她不由得又多看了两眼。
陆宸皱眉看了她一眼,那眼底的冰冷让卿久心里打了个寒战,这人,当真生于文官世家?
王悠之看了卿久一眼,就转开了视线,“这丫头也长大了。”
卿久暗地里撇嘴,“很熟吗?我们很熟吗?”
“这次爹找我们干什么?”王意之放下酒壶,拢了拢随意的长发,看向王悠之。
王悠之闻言表情有些缓和,“老四又离家出走了。这小子还真把轻功练到了极致,爹亲自去抓都没抓住。”
王意之哈哈大笑,“断了他的口粮就好了。”
两人说着笑着,卿久和陆宸已经站的风化了。
卿久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陆宸,冲他眨了眨眼睛,然后起身向外走去。
陆宸看向王悠之,然后也走了出去。
“我叫卿久,你叫什么?”卿久故作轻松地问,实际上陆宸的名字在她的心里已经存在了很久了,她一直都好奇那个和她同时出生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陆宸。”陆宸言简意赅的答道。
卿久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就在大街上闲逛着,陆宸忍不住问道,“这是要去哪?”
卿久耸肩,“我也不知道,总比在那里听他们闲聊有意思。”她看着四周,突然眼睛一亮,“陆宸!我们去那家店看看!”
陆宸无奈的跟着她,却见她在一家店里选上了东西,他走近一看竟是剑穗。
卿久仔细的挑选着,最后看上一件带着金色镀金的红线制成的剑穗,她买了下来。然后走出店门,看向等在门口的陆宸,她把剑穗递给陆宸,“看你的剑很漂亮,如果戴上这个剑穗的话会锦上添花呢!”卿久脸上露出笑容,陆宸看着拿着剑穗的小手和她的笑容,脸色微微缓和,伸手拿住剑穗,两个人一起往客栈走去。
当两个人走进房间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卿久看了眼挂在窗台上的酒壶,眼睛微眯,陆宸虽然有一些惊讶,但是还算镇定。
卿久苦笑着看着陆宸,“这是要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她走上前去拿着那个酒壶,突然觉得重量不对,她看了眼酒壶里面,果然有一个纸条,打开就看见王意之洋洋洒洒的大字,“为师在吴城等你。”
她抬头看向陆宸,“吴城,你知道在哪里吗?”
陆宸摇摇头,卿久咬唇,王意之,你在吴城等着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