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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往事不堪回首

说到这里,先前还欢欢喜喜的小人儿,此刻却眼泪止不住的滚落到面颊上,楚楚可怜。颜祥道拉住她的小手儿,给她擦着泪珠儿,轻声安慰:“飘飘姐,等我们有了条件,就去查出真凶,给大爷报仇!你别哭了,天冷,脸上该裂口子了!”

“嗯!”云飘飘乖乖的听他的话,不再流泪,还羞羞的对李家兄弟笑了笑。小手儿却一直和颜祥道紧紧的握着,她很是喜欢和他牵手时那温暖安全的感觉。

李家兄弟看到这一幕都咳嗽了起来,羞得小姑娘小脸儿通红。昨天发誓要做小媳妇儿时的勇气不知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女孩子是善变的,这话没错儿!

颜祥道见她好了些,说:“飘飘姐,你给我们说说大爷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云飘飘点了点头,吸了几口气,望了望黑暗的夜幕,给三人讲起一段往事。

云飘飘的父亲名叫云高城,是浙江人。****之后不久,他就开始做服装生意。

本来,云高城是在南方做生意的,可后来云家姐妹的母亲得了绝症,想要回老家度过最后的日子。为了完成妻子的愿望,云高城举家搬到了她的家乡仙水镇。可是,来到这里之后不久,云母就撒手而去,撇下了丈夫和两个女儿。

那一年,云妙妙十三岁,云飘飘九岁。

妻子去世后,为了给两个女儿和岳母提供更好的生活环境,云高城强忍丧妻之痛,把云家姐妹托付给老岳母,继续做起服装生意。

云高城的服装生意做得很红火,在松江市服装界都很有名气。但是他自己却并不开店,只从外地进来衣服,然后批发给服装商贩。

两年前,云高城建了新砖房之后不久,就打算再倒最后一趟服装,然后承包下车站这片地皮做生意,不再东奔西跑,好好照顾女儿和岳母。

可是,这一次就成了绝命之行!

云高城出门后一个多月都没有回来,全家人都在焦急的等待。就在这时,有派出所的人来通知他们,云高城已经遇害,死在松江市的松江宾馆里。全家大恸。

云高城这次几乎是拿着全部积蓄出门的,为了安葬他,云家花去了最后的一点钱。

案子迟迟不破,云家姐妹的外婆觉得这事情背后有猫腻儿,在心焦愁愤之下,一场急病就撒手而去。留下了孤苦无依的云家姐妹。

在邻居的帮助下,云家姐妹安葬了外婆。可是为此,也卖掉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除了房子,姐妹俩一贫如洗!

因为没钱,姐俩儿又舍不得卖掉父亲留下的房子,就都辍了学。辍学之后,云妙妙在家教云飘飘读书,同时也借来同学的课本自学。

为了维持生计,云妙妙开始用榆树条柳树条和蒲草来编织一些物事来卖。姐妹俩又养些家禽家畜,春夏之时在园子里种些作物勉强糊口度日。转眼就是一年时光。

在这一年中,云妙妙曾经去了派出所几次,询问父亲的案子。可是派出所的人不但没有告诉她案子的进展,有几个人还耍流氓。气得云妙妙每次回家都要哭上一场。后来她干脆直接去了市公安局,可是云父的案子一直悬着,没能告破!

云妙妙回来对云飘飘说:“小妹,这案子看来真像外婆说的,里面有猫腻儿,有鬼!”

明知这事情不简单,可是姐妹俩连饭都勉强吃饱,又能怎么样呢?云妙妙写了一封上访信,寄到了市政府的相关部门。但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没有回音!

就在这不久之后的一个深夜,突然有一大帮流氓夜里闯进云家。他们想要糟蹋两姐妹。

后来是云妙妙发了疯似的抡起长期藏在枕头下防身的砍刀,砍伤了一个流氓,才将这群流氓给吓走。

这事情过后,邻居李老师就送给了她们一条黑狗,也就是颜祥道昨晚看见的黑虎。

李老师让她们以后千万小心些。她们这才知道,那些流氓都是仙水镇镇党委书记于万山的大儿子于茂国的手下!她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云妙妙知道去派出所报案也没用,那里也都是一群狼!她想要搬家,可是既舍不得父亲留下的房子,又不知该搬到哪里去——她在南方也没有亲人。云高城是独生子,父母早已故去,没有其他亲属。

无奈之下,姐妹俩只好天天提防着,可是一个月后的深夜,又发生了类似的事情。这次,云妙妙虽然赶走了流氓,可是自那晚之后,云妙妙就痴痴傻傻的,疯了!

好在这事情发生后不久,镇上调来了一个新镇长,于家父子虽说依旧猖狂,却也收敛不少。云家姐妹没有再受到骚扰。

云妙妙疯了之后,种地养家禽家畜和弄蒲草的事情就都由九岁的云飘飘承担下来,靠着这些的收入和云妙妙的草编,姐妹俩艰难的度日。由于邻居们都害怕帮助她们得罪于家,惹祸上身,所以她们一直都处在被仙水镇人遗忘的角落里。

直到云飘飘遇到颜祥道,这才终于有人走进云家姐妹的生活。

颜祥道紧紧的握着云飘飘的小手儿,郑重的说:“飘飘姐,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和妙妙姐受欺负,受委屈!而且,我一定会把大爷的事情查清楚,给他报仇雪恨!于家,别人怕他们,我不怕!”

说完,颜祥道眼中寒光闪烁,杀气凛然,看得云飘飘和李家兄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觉得他此刻很像是一头凶猛可怕的野兽!

可是这样的眼神,却让云飘飘心中很踏实,她凝视着他,认真的说:“小道,我不怕!因为有你在!”说完,她又看了看李家兄弟,说:“而且,还有两位大哥!”

李家兄弟拍着胸脯说:“妹子,你放心,有哥哥们在,谁也别想欺负咱!于家要是敢动你们,我们兄弟就剁了那一家子乌龟王八蛋,为民除害!”

颜祥道知道他们不是吹牛,这兄弟俩可都是不怕事儿的主儿,惹毛了命都不顾!外村的一个村霸就是因为惹到了他们,连带几个打手都给他们兄弟打个半死!后来,那村霸也没敢找上门来,医药费都是自己掏的,真给这兄弟俩吓怕了!

“谢谢大哥二哥!大哥,二哥,你们可别跟他们拼命,他们都是畜牲,命没有这么贵的,为了他们不值得!”

云飘飘很感动,但是也怕李家兄弟做鲁莽事,铸下大错。

颜祥道赞赏的看了看云飘飘这可爱的小人儿,认真的说:“大哥二哥,飘飘姐说的不错,为了畜牲咱拼命不值得!咱们一定要收拾这帮狗东西,但不是现在!相信不久,咱们不找他们,他们也会送上门来。记得,千万别拼命!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帐,要慢慢算!”

看到颜祥道的眼里又泛起了寒光,三人都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此刻,在他们眼中,颜祥道越发不像个小孩子,而是一个有些可怕的人物!可怕,同时也可亲。

“小道,我越来越觉得你不像小孩儿!”李大哥道破了三人的心声。

颜祥道含糊其辞:“我不一直都这样吗?咱们还是说说买地的事情吧!一万块钱,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数目,照现在的趋势,估计最多三个月就能赚到!不过,我不想等那么长的时间!飘飘姐,今天咱们去信用社存钱的时候你听到了什么没有?”

云飘飘想了想,眼睛一亮,说:“你是说!贷款?”

颜祥道为她的聪敏赞许的点了点头,说:“是的,就是贷款!但这不是一般的贷款,而是无息贷款,为期20年!只要有村上和镇上的介绍信,再加上一个好的项目,就能贷到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是需要房子和土地做抵押!”

李家兄弟和云飘飘闻言大喜。李二哥问:“那究竟可以贷到多少钱啊?”

“我问了一下,贷2万应该没有问题!”颜祥道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

“咝!”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2万!这也是一笔巨款了!

“你们要干啥?”

颜祥道突然大喝了一声,吓了发呆种的三人一大跳。他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清亮的月光之下,他们看到一群人提着木棒向土房围了过来。

这是一群破衣喽嗖的小地痞。看样子岁数最大的也超不过十六,最小的估计也就八九岁!

“我是仙水帮老大张仙水,你们这儿这么赚钱,给我们兄弟一点花花吧!”地痞中最大最帅的那个少年说道。

少年破烂的棉衣上,有几块破布在寒风中摇摆,显得很是落魄。他显然是这群人的头儿。他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是不堪。怎么看,这群人都像是一群小要饭花子,不像黑社会团伙!

“小孩子家家!”李家兄弟正要暴起,却给颜祥道按住。他笑呵呵的说:“这位张!张帮主,给钱可以,但是我要看你值多少钱才行!”

少年张仙水闻言爽快的说:“好!有胆量!我和那两个大个儿中的任何一个单挑,看到底值多少钱!”

颜祥道笑了,说:“不必我两个哥哥动手,我一个就能挑你们一群!”

张仙水和小地痞们都笑了起来,他说:“打你小孩子没意思!呃!你!操!”

他的话还没说完,颜祥道的小拳头已经落在了他的小腹上。张仙水顿时感觉就像被大汽车撞到了一样,抱着肚子先是跪倒,接着就趴在了地上。他疼得连都发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的在地上抽抽儿!

“你们还单挑吗?”颜祥道笑呵呵的看着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的小地痞们。

这些小孩子哪还敢提单挑的事情——最猛的老大还没动手就给他一拳打得趴在地上,他们上去还不是挨揍的货!

一个比张仙水稍大一些的小地痞率先跑了过去,看张仙水的伤势。其余的小地痞们也都跟着围了上去,没有人再敢提起单挑的事情,就像单挑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事实上,在仙水帮这群小孩伢子的心中,颜祥道这个小孩子简直就和《霍元甲》中的大侠霍元甲,《陈真》里的猛人陈真一样凶猛可怕无比厉害!他们除了害怕,就是崇拜!

颜祥道慢悠悠走了过去,扒拉开人群,走到张仙水面前。他在张仙水的肚子上揉按了几下,说:“没事儿的,我没用力,只是肠胃有些震荡而已!看你们饿得这个小样儿!地痞流氓做到你们这个份上,也真值得大哭一场了!来,跟我过来吃顿饱饭吧!”

张仙水给颜祥道按揉这几下之后,顿时舒服了许多,终于能发出几声痛苦的。

颜祥道将张仙水拉了起来,拉着他走向土房。

张仙水很是不好意思,但是他现在真是服了这个小孩子——人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还是以德报怨的侠者风范(小说看多了)!佩服!

小地痞们一听到吃饭,连大哥都几乎给忘了,不过,他们还是看了看张仙水的脸色。见张仙水没有说不行,就都呼啦啦跟着颜祥道走到小土房前。

颜祥道将张仙水按坐在小凳上,对李家兄弟和云飘飘说:“两位老哥,飘飘姐,给他们弄些吃的,再煮一锅热汤,他们都快冻傻了!”

三人点了点头,对颜祥道的做法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着颜祥道的话去弄吃食。

颜祥道对小地痞们说:“你们也找地方坐,凳子可能不够!”

小地痞们都急忙说:“没事儿!没事儿!站着也挺好的!这里真暖和!”

过了一会儿,当小地痞们吃上热腾腾的锅贴茶蛋,喝着热汤就咸菜的时候,看着笑呵呵的颜祥道,他们不知为何都鼻子酸酸的,眼眶热热的,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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