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尼龙绳绕着身体缠了好几圈,在手的位置打了个双叉的绳扣后又绕到脚上把将脚脖子反扣住,我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绳子的各种绑法,知道这样绑法属于最难的几种之一,被这样绑住的人根本不可能自己挣脱,我试着挣扎了一下,果然如我所料根本挣不脱,反而越挣越紧。我又喊了几声,可惜周围好像没有人存在,看来他们对我倒是很放心,知道我被绑住根本无法逃脱。
这时我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根据我的经验判断,这应该是一间废弃的仓库,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破烂纸箱,纸箱上堆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看就是好长时间没人来这里了。仓库顶部距离地面有四五米多高,最上边有透气的换气口,看样子这个仓库废弃了很长时间,连换气口上边安置的换气扇都被挪走了,只剩下一个圆圆的大窟窿,透过换气口能看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我记得是快中午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到我店里的,现在刚立春没多久,太阳下山比较早,六点多钟天就黑了,这样算起来的话,我至少已经昏迷了七八个小时。这下我算是犯难了,过了七八个小时的时间鬼知道这里是哪里,如果是开车快的话,这段时间都够来回两趟北京了。
我开始回忆事情发生的经过,青年闯进我店里,问我认不认识老钟叔。从这点上看,毫无疑问,他们是和老钟叔有关的。不过迷昏我的青年也就三十来岁,老钟叔到现在已经快五十了,再怎么也不可能是朋友关系,当然不排除那个年轻人和老钟叔有关系,不过我还是第一感觉这个青年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背后肯定还有人,而且肯定是老钟叔的对头。
但是他们又怎么来找我呢?
这是最让我疑惑不解的,虽然小时候在老钟叔家住了一段时间,可以后都没怎么接触过老钟叔啊,顶多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提点东西去看望老钟叔,可这根本不能成为他们抓我的理由啊,而且青年当时刻意的说要‘钟常的东西’,可老钟叔什么时候给过我东西?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便来到仓库门前停了下来。我听到一连串下车的脚步声,接着又有钥匙插进锁里的声音,心知他们马上就要进来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人,突然灵机一动,心想看看他们进来说些什么,便装成还没有醒来的样子。
其实这只是我一种自我安慰的想法,无论他们进来说些什么或者直接把我弄醒都改变不了我现在被困的命运,甚至还可能更糟。
脚步声渐进,几个人走进仓库内,我闭着眼睛听到一个声音问:“长青,这就是钟常说的那个孩子吗?”
这个人说话声音带点南方口音,有点像潮州那边的,一下就能听出来,他刚问完。接着就有人说:“肥爷,确定就是这个人,我去的时候看他比较警惕,就直接弄晕了带回来,到时候有的是方法问出那个东西的下落。”我一听这个人说话就知道这是去我店里的那个青年,原来他叫长青,我暗暗记住了这个人名字。至于第一个说话的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人或者老年人,声音比较苍老,长青叫他肥爷,我猜他应该就是指示长青的人,不过是敌是友就不好说了。不过知道“肥爷”这个名字也就够了,等出去的时候跟老钟叔问问就知道了。
“混账!”
肥爷突然发起火来:“我们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不能让别人听到一星半点的声音,你把他绑来到时候他回去报警怎么办?你这小兔崽子,简直就是不动脑子的蠢货。”叫做肥爷的人对着长青就是一顿乱骂,直骂的长青低头认错。
“吓?,这帮人不会干的是掉脑袋的活吧?”我浑身直冒冷汗。
不过听到长青挨骂,我心里舒坦了不少,心想你敢把小爷绑来,小爷就报警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看你还敢惹小爷不?心里正乐呵着呢,就听长青说道:“肥爷,那怎么办?要不等问出那个东西的下落咱们就——”
吓——
虽然后面话没说,可我想象中这家伙绝对是拿手做了一个砍人的动作,顿时心里哇凉哇凉的,一边咒骂这小子心狠手辣早晚不得好死,一边又祈求那个肥老爷子发点善心,就当放个屁一样把我这个啥都不懂的小家伙给放了吧,我保证不报警不告诉别人,回去就当睡了一个长觉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我心惊胆战的听着,好一会儿肥老爷子才轻轻开口,“不妥不妥,估计这小家伙的父母已经发现他不见了,如果时间长了他父母肯定会报警寻人,到时候我们还是没办法脱掉干系。”费老爷子的话顿时让我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道:“他醒了!”几个人顿时都看了过来,我暗叫糟了,肯定是刚才听到他们说杀人啥的,一紧张露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