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吓跪在地的李总管,青年人叹口气,好似心灰意冷。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自语道“本王的好兄弟啊,本王到是小看你了。”
整个王府座北朝南,按礼制,皇子可建造七进院落。院落分为内院外院,内院与外院由垂花门相隔。外院主要是客厅、门房、马夫、马房车房等外宅,内院则是起居之所。
府中男仆、侍卫居住在外院与垂花门之间的下房,也是林峰以后住的地方。
垂花门内则是府中女眷婢子的居所,男仆不经通报不得善自入内。
王爷与王妃自然住在最深的院落,正东厢房。其余丫鬟则按等级依次而住。
李总管则住在王爷旁边的西厢房,可想而知深受王爷信任。
李总管一路上讲述王府的规矩,比如天黑后不得随意走动、不得大呼小叫、不得滋扰女仆等等,当然触犯的后果很严重。
林峰一一记在心里。
“你就住在这里,以后有不懂的就问我。记住在王府里不要乱闯、乱问”慎重的告诫一番后,李总管走了。
“不错”房屋的格局林峰很满意,家具家私一件不差。最重要的是单间,林峰肆意的躺在大床上,舒适的伸了一个懒腰。
“再见了该死的大通铺,再见了该死的鼾声,再见了该死的沙城”眼眶一片湿润,随后狠狠的压下。
醒来时,天色已黑。李总管带着林峰到后花园,花园中心湖泊,耸立着一座八角亭,橘红色的灯笼高高挂在亭角处,亭上一人坐立正对月饮酒。
路上,李总管给林峰恶补着各种礼仪,低声说道“前面就是王府主人,当今陛下第五子康王。等会见到万万不可失了礼数。”
林峰慎重的点点头,不敢多看走近偷偷瞄了一眼,康王年纪约莫二十左右,面如凝脂,眼如点漆,身穿蜀绣米黄袍,头戴三梁远游冠,好似一位玉面书生。
“小的,见过康王”,林峰赶紧行跪拜之礼。一道温文儒雅的声音传来。
摆了摆手,康王示意他“不必了,你即是李总管看重之人,本王自然以礼相待,日后见到本王无需跪拜。”
“谢!王爷”林峰赶紧起身,这万恶的封建王朝。
“听李总管说,昆仑奴可以训练成军?”招呼林峰坐下,康王好似随意问道。“但他们愚笨不堪,而且听令行事,上了战场岂不是容易被敌军策反。”
林峰没有客气,直接坐下。李总管看到一幕,正准备呵斥,被康王用眼神止住。
“回王爷,正由于他们愚笨,所以是最好调教成军。昆仑奴只能接受简单命令行事,一些精细活他们干不了,在我朝只能做些类似耕牛的工作。
只要教会他们简单的刺、砍的动作,在战场上只要将他们武装到牙齿只管冲锋,威力无穷。”
想了片刻,林峰心里有了决断,随后说道
“至于指挥的问题,可以堵住他们的耳朵,设定一套秘用旗语指挥,这样就不怕他们胡乱听命,利用条件反射的原理。”
“条件反射?”康王疑惑道
“不知道王爷,有没有见过训狗的人?”
康王面露惊讶,谁能想到将人像狗一样的训练。
“训狗?这人可以当狗来训练吗?”
“可以的,道理都是一样的,而且这些昆仑奴被药物摧毁了大脑,伤了神智。训练他们比训练狗还有简单。如果给小人一些时间,小人一定能将他们训练成最完美的傀儡,令行禁止的军人。”林峰斩钉截铁的回到,随后将前世条件反射的知识描述了一遍,训练的方法也分条列出。
康王听后心里一阵发寒,自古以来儒家思想仁智礼仪信渲染下,他自己也做不到。
但这训人为狗的事情,还是让他感到惊悚。
紧紧是稍微惊讶下,作为这个国家的统治阶级,权利顶尖上的康王,自然不会是迂腐酸儒之人。
说完后,林峰正襟危坐,一脸期盼的看着王爷,深邃的眼神下面一片黑暗。
野心
“多么熟悉的眼神,本王不也是如此”
短暂的沉默后,康王莫名笑了笑说道“时候不早了,本王先回了,李总管不用送了。”
看着走远的康王,林峰咬了咬牙,心里满是不甘。
回去的路上,看着一言不发的林峰。李总管欲张开口,但还是忍住。
主仆多年,往往康王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李总管就能领会。
“人!值不值得用?如何用?那就得好好考究。”
少年那么明显的野心,在场之人谁没看出。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向林峰说明真相。
“人还是太年轻了!有野心是好事,但太过锋芒毕露。好好敲打一番,也是好事。”
从那天晚上见过康王后,林峰好似被人遗忘般,除了仆人送来的一日三餐外,再也没有人来过他的小居。
王府戒备森严,不得随意走动。林峰只好在郁闷的在屋里打坐练功。
五天后,李总管突然来到。带着他上了后门处停放的马车。
车厢里四处封闭,望不到外面景象。看着一脸严肃的李总管,林峰明智的没有询问。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这段时间里,林峰读懂了这个世界的规矩。虽然武朝有律法存在,但只是明面上的。
想想在沙城的那段日子,朝不保夕的生涯,如猪狗般招人轻贱的日子,生死从来不在自己掌中。律法对于这些人来说有用吗,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公平可言。
太阳光芒的背后,笼罩的黑夜更为幽暗。
封建帝制,王权之下皆为牛犬,统治阶级自上往下层层压制。
要想不被人欺压、凌辱,那你就用尽手段往上爬。
满手血腥又如何,从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世间无欺你、贱你、杀你、恶你、辱你之人,世人皆敬你、惧你、畏你、拥你、恨你,岂不快哉!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大丈夫生当如是也,岂不快哉!
一阵颠簸后,马车带着两人来到郊外一处小院,院门处一干廋形如枯槁的老人,躺着门口晒着太阳昏昏欲睡。
李总管伸出手中令牌,老人颤颤巍巍的推开大门。
马车随后入内,老人关上大门,又开始眯眼打瞌睡。
看着前面稀稀拉拉站立的一群的昆仑奴,林峰知道事情成了,“终于迈出第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