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回去后,把靳奇躲在朱文婷房间里,不出来参加祝寿的消息,告诉了靳老爷和靳夫人以后,靳老爷勃然大怒,他马上命令道:“林大管家,快去把少爷跟文婷叫到大堂来。”
林大管家回答道:“是。”然后,马上就去了。
靳奇和朱文婷被林大管家叫到靳府大堂以后,看见靳老爷和靳夫人坐在大堂前面,旁边站着紫云、珍珍和小琴等人。
靳老爷率先发话:“给我跪下。”
靳奇和朱文婷先后跪在大堂中央。
靳老爷严厉的说道:“逆子靳奇,昨天是我的七十大寿,你却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客人们都问我,你在哪里,我无言以对。这么大场合,你让我颜面尽失,简直是大逆不道,你昨天到底躲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出来见客?”
靳奇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紫云一直都看不惯朱文婷,她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都是朱文婷这个小妖精惹的祸,我早就料到是她把少爷藏起来的,老爷,首先应该狠狠地惩罚朱文婷这个小贱人,以正我们靳府的门风。”说完,紫云狠狠地瞪了一下朱文婷。
而朱文婷也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好像对靳家的惩罚,已经司空见惯了。
靳夫人马上问道:“文婷,昨天是不是你故意把少爷藏起来的?”
朱文婷连忙说道:“不是,没有.......”
紫云抢过话题说道:“朱文婷,还在狡辩,那你说说,为什么少爷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朱文婷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朱文婷真不知从何说起。
靳奇马上开口说道:“是我故意躲在文婷的房间里的,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你们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朱文婷很快转过头来,吃惊的看着靳奇,她没想到,靳奇在这个关键时刻,会勇敢的站出来承担责任。
靳夫人接着问道:“奇儿,在这个举家欢庆的日子里,你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靳奇回答道:“最近我的心情不好,不想见任何客人。”
靳老爷听了以后,气得浑身发抖,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靳奇骂道:“岂有此理,这像个男人说的话吗?林大管家,去把我的家法拿出来,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一个儿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不一会儿,林大管家拿出了靳老爷的家法,是一条七尺长的响尾鞭。靳老爷拿起鞭子,狠狠地在靳奇的背上抽了一下。靳奇顿时像触电一样,全身麻木,接着,感觉到背上像被割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一样的生疼,他晃了一下身子,似乎有些呛不住,但是,靳奇表情痛苦的咬了咬牙,勉强坚持着,还没有倒下去。
朱文婷看到靳奇疼痛难忍的样子,心如刀割,她担心靳奇会支撑不下去,因为靳奇手臂上也有伤。她不忍心再看下去,觉得自己应该为靳奇分担一些什么,但此时此刻的她,却显得那么的无助。
珍珍在一旁用手遮住眼睛,似乎也不忍心看下去。
靳老爷甩了甩鞭子,接着,第二鞭又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朱文婷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靳奇,她一边扑;一边说道:“少爷,小心。”结果,这一鞭重重的打在了朱文婷的背上。
朱文婷是个女人,本来就弱不经风,哪里受得了这一鞭,顿时,朱文婷一下子就昏厥了过去。
靳奇赶紧抱着朱文婷,哭着说道:“文婷,你怎么这么傻呀?”
靳奇一边哭喊着,一边不停地摇晃着朱文婷的身子,希望她能早点清醒过来。
果然,不一会儿,朱文婷清醒了过来,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少爷,都是我的错,他们惩罚的人,应该是我......”
靳奇抹了抹眼泪说道:“文婷,你受苦了,是我连累了你,我不该那么晚去你的房间。”说完,靳奇不停地摇着头。
站在一旁的紫云似乎有些吃醋,她看不惯靳奇对朱文婷那么好,于是骂了句:“小贱人,活该。”然后,紫云调转头,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靳夫人看到这个场景,急忙劝道:“好了,老爷,教训一下就可以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靳老爷似乎也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了一点,他对管家说道:“林大管家,把我的家法收起来,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回头再教训他们。”说完,靳老爷和靳夫人先后离开了。
靳夫人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地回头看,好像有些心疼靳奇的样子。
大堂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只剩下靳奇抱着朱文婷,伤心的哭着。
靳奇忍着背上的鞭伤和左手的臂伤,把朱文婷抱回她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扶朱文婷侧身躺下。
靳奇伤心的说道:“对不起,文婷,今天是我连累了你。”
朱文婷挣扎着说道:“少爷,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受这么重的鞭子,就挡了一下......”说着,朱文婷的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靳奇立即伸手,替朱文婷擦去眼角的泪水说道:“文婷,这么重的鞭子,你又这么瘦小,怎么受得了?”
朱文婷轻声说道:“少爷,不要紧的,只要你不再受罚,我受一点痛又算的了什么呢?”说完,朱文婷闭着眼睛,静静地睡着了。
靳奇看着朱文婷睡着了,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他又赶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宁。此时此刻他忧虑的,不是背上的鞭伤,而是那些逃散了的革命同志的生死和安危,他真心希望所有的同志都能平安。
他觉得这次行动失败,是他们对革命的艰难程度,认识不足;对组织的严密性,做得不够,是有人告了密,不然,清兵不可能那么快找到他们的。
靳奇将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说道:“我们一定会卷土重来的。”
府台大人祝完寿,回去以后的当天晚上,侍卫就告诉他:“大人,今天,有一群乱党分子,在“望风楼”二楼开会,密谋暴动事宜,被我们清兵击毙了一部分,另一部分乱党,我们正在追捕之中。”
府台大人一惊:“这群乱党,简直是无法无天,传我命令,从今天起,宁波城全城戒严十日,通力缉拿残余的乱党分子,如有立功者,必将重赏。另外,将已经击毙的乱党分子,放在城门口,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待卫立即回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