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太极图案,陈常生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亲切感。
拿起面具往脸上一罩,面具上的机关竟能自动调整大小,让面具切合陈常生的脸部,从眼洞四处观望,没有一丝不适之感,好如面具就是自己脸上的一部分似的。
按一下机关,轻微咯吱咯吱的一响,面具下面瞬间缩盖,露出鼻梁以下的脸;又是一动,倏地把下面脸遮盖,露出眼睛来。
掏出玉姨昨日给自己买的手机作为镜子,陈常生左右摆弄,像是小孩刚拿到新玩具一样,爱不释手。
“常生,你在干嘛呢?”玉姨见陈常生一个人在旁边瞎鼓弄。
陈常生听到声音,转过头来,透过白色面具侧目而视。
达叔两人见到白色面具皆是大吃一惊,稍后达叔回忆起这副面具的事,平复激荡的内心:“想不到竟然被你找到了这副面具。”
玉姨显然不知道面具的事,面露疑惑的望向达叔。
对着玉姨解惑,也是给陈常生讲述面具的事,达叔说:“这个面具是我师父战友的,他死后我师父就一直保留着这面具。”
玉姨了然,不过陈常生不明白这面具的用途。
双目露出向往之色,达叔问着陈常生:“小子,你知道华夏政委和华龙社吗?”
陈常生点点头,九年义务课本里面有历史课,作为华倭战争中尖刀般存在的华夏政委,在华夏就没有哪个男孩子小时候没扮演过;而一群人里只有一个华夏政委,其余的人就只有扮演政委的伙伴华龙社员了。
“我师父就是当初和华夏政委作战的华龙社员,而你戴着的面具就是当初战争中华龙社员,太极宗师陈易的面具。”
摘下面具,陈常生凝视着手中的面具,一股战火纷飞的气息扑面而来,而在那战火之中,一个戴着太极标志面具的男人,手化阴阳,诛戮外敌。
达叔领着两人回到车旁,拿出祭祀用的东西,对着陈常生道:“外面的正史上说华夏政委和华龙社大部人员在战争中牺牲了,其实就只有政委和少部分人牺牲掉了,更多的人转为暗下。而我,就是华龙社人。”
在前往坟地的路上,陈常生感觉自己的三观完全要颠倒过来了,在山上的时候他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书上写的那么简单,至少他师父这种老不死就可以毁掉外面的科学体系。
但他是真没想到会这么复杂,什么黄派、炎派啊,年少的他感到一丝恐惧,陈常生心中惊呼:“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这是去坟地吗!不会是我的坟地吧!”
似乎是看穿陈常生的心中所想,达叔道:“我给你说这么多,其一是你师父是奇人,教授出一个二十岁的宗师,就算你心性不足,宗师不稳,也是我一生未见。当年华龙社收拢奇人,势力遍布全球,你师父多半也是其中一员。”
“其二,”达叔看着陈常生手上的面具:“你找到了这个面具,也是和我们华龙社的缘分,太极面具就该回到太极传人手上,这面具你拿着吧。”
听此一愣,陈常生有些不知所措,这华龙面具让他拿着真没关系。
“拿了面具,你就是华龙社的人了,回去我再给你说社里的其他事。”
遥望走远了的达叔的背影,陈常生哭喊道:“哎,达叔你不要拉我进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销组织啊!要不我把面具还你!实在不行,我把这两天吃了你的也吐给你。”
玉姨点了点陈常生的额头,被其逗乐道:“常生,不要搞怪,快跟上去。”
坟地,乡间山头的背风处,两座坟墓孤零零的连在一起。
一直严肃庄敬的达叔面目沉重的清理完坟上的杂草,把香烛点好,边烧钱纸边絮絮叨叨:“师父师母,我来看你们了,上次还是三年前来的了,阿达真是对不起您二位的抚育之恩;今天瑾玉也来了。”
玉姨在一旁附应道:“吴师傅,吴阿姨。”
“吴康今天出狱,他小子多半会回来看您二位的;对了,师父,太极面具找到传人了,一个还不错的小伙子,您老的遗憾算是解决了。”
听到提到自己的名字,陈常生连忙正儿八经的拜祭。
……
津都,祭祀完了的三人驾车开往机场。
“瑾玉,你先带着常生小子回魔都,我去看看吴康。”
注视着达叔的侧脸,相识几十年,他们心意基本相通,怎不知对方在想什么:“不了,我和常生就在津都等你,快点回来。”
说完回首看向陈常生:“常生,玉姨带你去吃津都狗不理怎么样。”
一听吃的,陈常生两眼发光:“好啊,好啊!”
陈常生和玉姨下了车,玉姨眼中带着一丝忧虑的望着远去的达叔。
……
沧州监狱。
“吴康,收拾收拾,你可以出去了。”狱卒小心翼翼的看着一个身材伟岸的人。
早有准备的吴康拿起一个十年前的背包走出门,身后的狱卒心松一口气,这狱霸总算走了。
监狱大门咔吱咔吱的打开,门房一个中年人和吴康说道:“吴康,没人来接你吗?我记得你不是还有个师兄吗。”
“路不同的两个人,即使是亲兄弟也会形同陌路。”
门房心中郁闷之极,我好好的和你聊天,你在说些什么啊;打开门:“走吧,出去后就别再进来了。”
踏出困了自己十年的监牢,外面的世界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环顾一周,吴康重新熟悉了下外面的世界。
看到一辆黑色宝马车,踏步走过去;车里的人发现吴康打燃车子。
一人往左,一人向右,几十年的默契让他们心有预料的插肩而过。
……
坟地。
看着摆好的祭品,戴着连衣帽的吴康放下自己从花店顺的一束花。
“师父师母!不孝徒吴康来看你们了。”两膝跪地,吴康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俩师兄都一样,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
最后,吴康站起准备离去。
“师父,我一直觉得你说的不对;武道不是正心,它应该是战斗,我们的武功是在几千年来杀戮之中磨炼而成的。”
“生于杀戮,活于杀戮;华夏功夫,应是杀人技。”
说完,吴康戴上一个白色面具,额上九州八极的图案在黑夜里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