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挤,别挤!这次俺准备的不少!”
“都别挤!别挤!再挤俺这摊子就要倒了!”
“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
这一个饼接着一个饼,杨散散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个了,手酸的不行!到了最后连面糊糊都已经舀不起来了。还是黄余氏看不下去,接了过去。虽然有点生疏,但到底还是可以的。
活动活动了手腕,杨散散看着这从她家摊子前延伸到老远的对伍,很是开心。虽说她有所准备,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毫不夸张的说,这队伍都快排满整条街了!看来,注定要不够了!
人来了,又走了,陆陆续续的,一批又一批。
忙活了好一阵,终于全都做完了。
“不好意思了各位!今儿个没有了!想吃明儿个请早啊!”
听到这话,人群还没来得及变的吵闹喧哗,排位最前面的,也就是下一个买饼的年轻人大声的尖叫道:“没了?没了!不是说准备的多,足够的吗?”
杨散散走上前微笑的说:“不好意思这位先……额,这位、这位客人!俺们这都卖完了,您看……要不……您明儿个再来?”
“不行!我今天就要!你再仔细的刮几下子!”
杨散散抽了抽嘴角,深呼吸了一口气,顾客是上帝!她不能跟他计较!
“好的!俺在刮刮看!”说着走到摊子后面,“呱呱呱”的把每个桶都刮了几遍,凡是有糊的地方都刮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不有了吗!?好多呢!快帮我做!快点!”
“好的!”说完,杨散散闭上了眼,再次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微笑着把面糊放到了铁板上开始做饼。
“请问您要几文的?”
“十文!十文!”
“好的!吃辣的吗?”
“不吃!”
“好的!”
一会儿功夫,杨散散把做好的饼包好,递给了这位客人。
而就在杨散散刚才做饼的时候,人群已经炸翻了天!
“怎么就没了呢!俺排了这么长时间你跟俺说没了!这不是耍人玩呢嘛!”
“就是!就是!!”
“俺媳妇儿还等着呢!自从她肚里踹了娃就没怎么吃过!上一次好不容易买了个饼,俺家媳妇儿爱吃。特意嘱咐俺,让俺买给她吃!昨儿个你没来俺可被骂死了,今天又没有!俺看俺今天是要睡猪圈去了!”
“小姑娘,要不你再刮刮看?”
“就是!就是!”
“肯定还有!”
“你再刮刮看呀!”
“快点……”
“……”
听着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杨散散是头都大了!无奈的笑了笑,安抚道:“抱歉各位!真的是没有了!要不俺把这剩余的一些料子卖给你们吧!你们回去自己个儿做些饼吃,你们看成吗?”
“……那成!”
“行行行!”
“可以!”
“这里还剩下一小碗左右的辣酱,二十文起价!价高者得!”
“小姑娘你这不好吧!这不是明摆着抢钱吗!”
“就是!二十文就二十文呗!怎么还价高者得!”
“小姑娘你不地道啊!都是乡下人家,怎么这么坏心眼儿呢!掉钱眼儿里去了吧!”
“可不是!”
看着这群义正言辞,站在道德高度的人们,杨散散微笑的说道:“那俺卖二十文,你们说我该给谁?”
瞬间,原本吵闹的人群安静下来。
杨散散扫了一眼,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二十文起价!价高者得!”
安静!没有人愿意开口。
一个小伙子迟疑了一下,站出来,道:“二十一。”
或许是受到了这位小伙子的影响。原本没有一丝波澜的人群立刻活了起来,不像死水一般平静。开口的人越来越多!
“二十二!”
“二十三!”
“二十五!”
“二十八!”
“……”
“……”
“三十!”
“三十五!”
“五十!”
“八十!”
人群安静了,八十文买一小碗酱到底有些不合适,没有谁愿意去买!明明这个钱可以买一些肉,为什么要去买一碗酱!荤的不吃吃素的,没有谁愿意!
“好嘞!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八十文一碗酱!”
“那接下来就卖脆饼了!这个……”
“……”
约莫一刻钟后,杨散散终于把剩下的食材全部处理掉了!
黄余氏和杨散散对视了一眼,“扑哧”一声,乐了。
收拾了一番,正准备离去。两人被早上那个卖鱼的婶子给拦住了。
“呐~这是一条鱼,拿回去炖汤喝,补补身子!”
杨散散看着那条看起来不小的鱼,有些不好意思。虽说她不知道这条鱼到底多少钱,但是看那个个头,估计不下三四十文!
“这怎么好意思!婶子您拿回去!”
“收着吧!就当是俺买你煎饼的钱!”
“那不成!您这鱼多少,俺那煎饼多少!这不成!不成!俺要是收了,您可不亏了嘛!”
“没事儿!拿着!俺回家了!”说罢,卖鱼的婶子直接把鱼放到了杨散散她们的摊子上,然后径直离去。
看了看那条鱼,杨散散无奈的笑了笑,终究还是带走了!
那不废话嘛!不带走留着喂野猫?好歹也是肉啊,鱼可是好东西!这下子,家里的两个娃娃终于可以吃点好的了!
留着黄余氏在这看着摊子,杨散散跑去了镇门口租了一辆驴车,颠簸着往河西村跑去。
一会儿功夫,两人就到了家。
一到家,把东西卸下来以后两个人都不愿意动了,躺在床上闭目休息。还是杨肃珏看到她们这幅累的不行的样子,给她们一人倒了碗水,估计二人是一动都不想动!
好一会儿,杨散散才休息够了。吃力地把放钱的布袋子搬上炕,然后“哗啦”一下,全部倒在了床上。
杨肃珏看着那散落了一炕的铜板,整个人都有点懵。天呐,这到底有多少钱!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铜板。
“哥,数钱!”
“哦……哦!好!”杨肃珏连忙脱了鞋上了炕!
黄金福见杨肃珏离开了好一会儿没有回来,有些不满。怒气冲冲,吹胡子瞪眼的走到了杨散散屋里。
刚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