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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雪中斩奸细

这场雪下得特别大,阻断了前行的道路,他们只能暂时在原地扎营,等雪停了再做对策。

操练场的中央有一个人影若隐若现,若仔细看便能分辨出那是一个负罪待杀的女人。

被五花大绑的她像座雕像般跪在那边,雪厚厚地盖在她身上,而她跪在雪中的双腿早已没了知觉。

突然,天际传来一声苍鹰的叫声,她仿若有了知觉,抬起头看着苍茫的天空,嘴角带笑地慢慢地闭上眼睛。等死,是她目前的处境,她想过要活,且活着对她来说并不难,但难的是她不想让她爱的那人因为她受天下的谴责,并让有心之人抓住把柄,令他们的努力付之东流。

阎墨赟,答应我,好好当这个皇帝,不然黄泉下,我贺兰萱绝不放过你。这是她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军帐,虽不知里面情形,却可猜到某人的难以抉择,因为今日是最后期限。

面色凝重的阎墨赟在主座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立于面前跟他一起打拼江山的几个得力手下,可他的思绪早已随着帐外纷飞的大雪落在跪于操练场中央的那该死的女人身上。

他曾问过她,为何要到他身边,她笑着告诉他,美人爱英雄是天经地义,她是仰慕他才来的。后来他又问过她,她来自何方,她笑言四海为家。再后来他真的爱上这个狡黠聪慧的不平凡女子,他曾相信只要他们打下这江山,他为帝,她封后。可如今,昨日种种皆成谎言。他还能信她所言之爱吗?

越回想过去阎墨赟心中的愤怒越加几分,当日她入他水牢,还似平日见他时那般笑得灿烂,他便明白她爱的不是他,而是这个江山权谋,不管帝王之位由何人来坐,她一样会恬不知耻地投怀送抱,一样会为她背后的主人做同样的事。

阎墨赟面上无任何变化,但他的手早已紧紧地握成拳头,恨不得一拳击碎他脑海中浮现的过往。他如此信她,她竟这般对他。

很好,贺兰萱,你做得非常好!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是悔还是不悔!

时间慢慢流逝着,军帐内的气氛愈加沉重,以左侧为首的危天临转头跟几位将士交换了眼神,他看着主座上的男子,深吸一口气,恭敬地说道:“殿下,时辰到了。”

阎墨赟听到声音,慢慢回过神,他抬头看着危天临,只对视片刻,阎墨赟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几个将士退至两侧让出一条道,阎墨赟的步伐沉稳,毫不迟疑,他走在前面,将士们尾随其后。

一行人冒着大雪,来到操练场,几个小兵麻利地送上座椅,并为几位将军打伞遮雪。

而原本清冷的操练场也因几位大人的到来变得热闹,本躲在温暖帐篷内的将士们纷纷聚集到操练场来,口中呼出的气几乎要凝结了,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像平日那般扯几嗓子,用歌声驱赶寒意。

他们全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跪在雪中的女子,那女子曾是他们军中与危天临平起平坐妙计如神的军师,此时却变成敌方派来的细作,沦为阶下囚。

“贺兰萱,你可知罪?”主座上的阎墨赟慵懒地抬起头看着雪中的她,质问的声音却比这隆冬还要冷。

“既已定我罪,那就让我爽快些走。”

贺兰萱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一脸平静的阎墨赟,她不知他所想,但她知他将行之事,唯有杀她才能平复乱掉的军心,只有杀她才不落把柄到有心人之手,才能坐稳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

棋走这招,确实是她疏忽了,她低头认输。

“你!”阎墨赟对贺兰萱的爽快认罪很是暴怒,他的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重重地砸向扶手,雕花的实木扶手瞬间裂开,这把为阎墨赟撑伞的小兵狠狠地吓一跳,手一哆嗦差点把伞砸阎墨赟头上,幸好危天临帮了他一把,不然下一个被杀的人就是他。

此时再问贺兰萱悔或不悔,已然没了意义,既然她这么想死,那他就成全她,而且他会坐在这里看着她死!

这个世上能激怒阎墨赟的人不多,偏偏跪在那边的一心求死的贺兰萱正是其中之一,危天临开腔安抚道:“殿下,请息怒。”

阎墨赟转头狠狠地瞪了危天临一眼,他不需要危天临的假惺惺,他今日会如此暴怒,全拜危天临所赐,命危天临揪出军中细作,许诺危天临当众处死细作以镇军心。

而他,堂堂郅宁国未来君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被斩自己面前,简直是荒谬之极!

忽然,一名武将的吼声打断阎墨赟混乱的思绪,听到那句“时辰到,行刑!”,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不忍去看贺兰萱待会儿的惨状。

一名侩子手拿着大刀走到贺兰萱身后,贺兰萱面无表情地看了阎墨赟一眼,然后抬头看着白雪纷飞的天空,当她看到天空中的苍鹰后,嘴角微微上扬,呢喃了句,“再见了。”

这时,不知谁喊了声“斩奸细。”一呼百应,其他士兵跟着喊,这气势瞬间驱走寒气,响彻云霄,“斩奸细,振军威!斩奸细,振军威!”

他是一名非常出色的侩子手,从未让他的刀下魂感到一丝痛意,便将人头砍下,但这回他竟不禁手抖了,一刀并未砍到,当他举起大刀要挥第二刀时,身后传来一个吼声让他让开,他哆嗦地将刀递给来者,麻利地跑开。

夺过侩子手的大刀,姜雷眼都不眨一下,手起刀落,冷笑着看着不反抗的贺兰萱成了他刀下的亡魂。

这样的畅快让姜雷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他洋洋得意地跑去找阎墨赟邀功,“殿下,我这刀法不错吧?”

阎墨赟没有回应,他双眼死死地盯着贺兰萱滚到雪中的头,良久他的视线慢慢地移到倒在血泊中的身体,喷溅的鲜血染红了白雪,方才还呼着“斩奸细,振军威”的士兵们此时无人敢发出声响,生怕激怒沉默中的阎墨赟。

她!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危天临看得出阎墨赟快发飙了,他赶紧过去将不知死活的姜雷拉到一边。

众人屏住呼吸等待阎墨赟发号施令解散时,军营忽然外传来一阵杂乱的狼吼声,有人看到大批狼群,他不顾静寂高声喊道:“主帅,有狼,狼群被血引来了!”

危天临听到这话,立即护到阎墨赟身边,“殿下,快进帐中,这儿由属下来处理。”

阎墨赟死死地盯着身首分离的贺兰萱,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危天临转头看着面如死灰的阎墨赟,他知晓贺兰萱在阎墨赟心中的重要,他不顾君臣有别,大声吼道:“殿下,这儿危险。”

阎墨赟缓缓地抬头看着慌乱的危天临,他冷冷一笑,“危将军,现在你可满意?”

危天临听阎墨赟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他眉头微微皱了下,然后用坚定的口吻回答说:“若再来一次,属下也会做这样的选择!”

“属下知罪,请殿下回帐中!”危天临面色严肃地说道,其实他很有冲动扇阎墨赟一巴掌,令阎墨赟清醒过来,江山社稷与儿女情长,孰重?

阎墨赟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他看向井然有序退回各自帐篷的士兵,再抬头看看苍茫的天际,然后他毫不留情地转身,在危天临和其他将士的护送下,回主帅军帐。

很快,危天临又折了回来,他承诺过要帮阎墨赟给贺兰萱收尸,在确定全部人都安全后,他回自己的帐篷拿战戟要来对付狼群。

在危天临走后不久,一面蒙黑布的人骑着头狼迅猛地冲了进军营,他领着他的狼群一路撕咬过来,势不可挡,他的目的十分明确,抢夺贺兰萱的尸首。

狼群十分听话,并未在闻到血腥味儿后将贺兰萱的尸体撕咬开,而是等头狼的来到,骑在头狼背上的人以极快的速度将贺兰萱的尸身绑在一匹凶猛的狼背上,然后咬着牙将贺兰萱的头颅紧紧地抱在怀中快速坐回头狼背上。当他和他的狼群完成任何后,天上的苍鹰一阵鸣叫,很快地,他领着狼群往另一方向飞奔而去。

当危天临拿着战戟回来后,只看到一片狼藉,四处寻不到贺兰萱的尸首,他第一时间去跟阎墨赟禀报情况。

阎墨赟得知这个消息后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暴怒地将帐中视线所及的全部物品砸个粉碎,平息怒火后,他下令四处搜索狼群的踪迹,定要从饿狼口中抢回贺兰萱的尸首。

奈何这场雪实在太大,且他们对这个地区又不十分熟悉,当危天临次次来报寻不到狼群踪迹后,阎墨赟终于明白过来,他保不住贺兰萱的尸首。后来接连几日,军中无人敢接近阎墨赟的帐篷,只希望这场雪快些结束,他们准备入关。

“萱儿,你可真无情啊!连尸骨都没给我留下。”

从此天上地下永不见吗?

祥麟三年冬,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年早一些,热闹的越歌城一下子冷寂了不少。

腊八这天天降大雪,越歌城街上更是少见行人,街道两侧的茶楼酒楼生意也比往常冷清许多,却也还有人不回家,待在茶楼里听说书先生继续讲越歌黄金城的故事。

因天冷缩手缩脚、没精打采地站在大门迎客的茶楼小二远远地看到一位撑伞的白衣女子,忽然来精神了,为了看清白衣女子的脸,他不顾严寒伸长脖子往外望去。待白衣女子走近,他才发现女子身上白衣十分的单薄,看着惹人怜惜,可白衣女子似不畏严寒一般,完全无视他,继续往前走。

茶楼小二没来得及感叹美人步履匆忙,方才路过的白衣女子已折了回来,她冲发呆的小二说道:“请给我两壶热茶、三份梅花糕、四份雪片糕,带走。”

听到美人动听的声音,茶楼小二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然后大声应道:“得勒,小姐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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