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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零大步流星的走到小菲的身前，高大(雾)的身躯完全挡住了小菲的视野，颇为严肃郑重的面容，让小菲不由得有些心慌，老师，到底想要做什么？
“小菲，我承认，我的确看光了你的身子，之前不仅不敢承认，还装出事不关己的样子，我，真是差劲，不，简直就是人渣(还本愿呢)，尽情辱骂我吧，这样我才能好受一些。”洛零一开口就是重量级信息，直把小菲说的一愣一愣的。
“欸欸欸～～～！！！”小菲淡定不能，原本她也没多么生气啊，对于老师这种变态，也没有多大的期待，但说的这样直接真的好吗？明明旁边还有里尔啊，这要让他怎么想啊。呜，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一切了，老师的脑子是坏掉了吗？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啊？！
小菲低着头，洛零的话语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尴尬无比的现实了。
“嗯？”又过了整整10秒钟的沉默后，小菲才颇为疑惑的抬起了头，“老师？”
“欸！”小菲清晰的看着洛零头顶上冒出的白气(海老名？)，脸颊已经红的不成样子，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一副要被玩坏了的样子。
小菲顿时想明白了一切，老师刚才说的那些话，应该并不是出自他原本的意愿，大概是受到了风柔的影响，嗯，或者说，应该是心里暗示之类吧？
“小菲，老师，他没事吧？”里尔看着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样子有些不对劲的洛零，颇为担心的问道。
“嗯，大概，吧。”
“还有哦，之前老师说的……”
“西～奈～！”
“不是啊，老师说……”
“你给我去死啊！”顿时炸毛，一拳打在里尔的头上。
“你为什么要打我？”里尔捂着被敲的脑袋，颇为无辜的说道。
“再敢提那件事，你就去死好了。”小菲忿忿不平的怒斥道。
“……”里尔心里苦，但里尔不说。老师说过，好男不跟女斗，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即使被小菲欺负了，也不能欺负回去。
「这种黑历史，简直是耻辱，老师肯定也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吧，所以，里尔，只能对不起你了。」小菲默默的在心里道歉。
……
一段时间后，洛零终于恢复了正常，看着沉默着的两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氛围在两人之间传递着。
明明都是风柔的错啊，还把小菲和里尔的关系给搅混了，好气呀，该怎么办才好？
“嗯～？”洛零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直直的望向远处的山脉。
早就想跟里尔道歉却拉不下脸面的小菲趁机说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刚才，我听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声响。”
“有吗？”里尔懵懵的问道。
“嗯，我的听力要远超过一般人，因此能听到你们难以察觉的声音。”
“所以呢？”小菲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必须要去看一下，如果没猜错，那里应该发生了战斗。”平淡的语气中隐含着一丝急切。
“那就快点走吧。”里尔在一旁跃跃欲试的模样。
“哼，有老师在，怎么也不会有你出场的机会吧？”小菲嘲讽般的说道，而她的内心却是，欸，本来想好的道歉，怎么说出去就变成这样了？
“哼～！”里尔轻哼一声，不再搭理小菲。
“还在闹别扭？嘛，算了，记得抓紧我，闭紧嘴巴。”
“什么？”×2
洛零使用空间移动将两人揽在腰间，猛冲向天空，“碰！”周身出现白色的云雾，在半空中使用魔法借力瞬间突破了音速，以近2马赫的速度疾驰向事发地点。
“！！！”顿时突破了音速，如此大的加速度让里尔和小菲也颇为不适，这还是在洛零特意保护他们两个的前提下。
短短的几十秒后，洛零借助空间移动，清空自身的动量，平稳的停了下来。里尔脸上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小菲则是满脸的不适和眩晕，似乎随时可能吐出来一样。
额，忘记小菲是晕机的了，话说我应该不算是飞机吧？那这该叫什么？晕洛零？额，这一点都不好笑。
再度空间移动落在地面上，放下小菲，趁小菲还没吐出来，连忙召唤木元素给她奶了一口。
“……”小菲沉默不语。
这时，不远处的战斗的呐喊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那是两支势力之间的战斗，虽然惊险，但并没有实际的伤亡，双方势均力敌？不，在洛零看来，是双方都在留手，他们应该并不想与对方战斗。
“老师，你，不去帮他们吗？”里尔握着拳头问道，目光中燃烧着斗志的火焰。
“帮？该帮哪一方呢？”语气中有一丝无奈和惋惜。他看出了双方并不想战斗，但又因为什么而迫使着他们不得不战斗呢？洛零并不想深究，否则，肯定会牵扯出许多不想知道的事情。
“自然是帮正义的一方了。”
“那么，哪一边才算是正义呢？”洛零紧接着的询问让里尔有些不知所措。
“从他们的穿着上来分析，身穿银色铠甲的一方，应该是执法骑士或者卫兵之类的存在吧？”小菲冷静的分析道。
“那么，他们就算是正义的一方吗？”
“……”
“可是，执法骑士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他们发动攻击，肯定是他们违法在先吧。”里尔辩驳道。
“所以，他们就是邪恶的吗？”
“难道不是吗？”里尔眼中出现了迷茫，他心中的某些信念似乎也开始发生了动摇，老师的态度和反应让他感到困惑。
“所谓的正义与邪恶，可不是如此简单就能分清的，何为恶，何为善？这种问题从来就没有正确的答案。因善而为恶，佯恶而为善，善恶之分，又该如何分辨。世间不存在什么绝对的正义与邪恶，而事实的真相有时也绝非眼睛看到的那样简单。”洛零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那么，老师，你是不打算插手吗？”里尔目光中饱含不解与失落。
“是的，我可不是什么所谓正义的伙伴，我也无法坚持什么绝对的正义，以正义之名而为了大多数人去伤害小部分人。我啊，是个很自私的存在，我的正义不过是希望守护你们而已，即便你们是恶，即使你们是违背整个世界的善去为恶，我也会守护你们，守护你们的恶来作为自己的正义，仅此罢了。”
“就算是这样，难道老师就只顾我们的生死，就算力所能及，也不愿向他人施行善意吗？”里尔对着洛零发出了质问，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洛零斥责。
“此番游历，我只想作为人类的观测者，并不想过多的介入他们的生活。我对人类所谓的正邪善恶感到了厌倦，人类，就是这种只会沉醉于自己的欲望，只知向自然索取而不知感恩的生物啊。”
“老师，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小菲脸上也显露出一丝不悦，目光紧盯着洛零双眼。
“……”被自己最喜欢的两个学生如此的质疑，洛零也开始变得有些不满，但他还是无法直视小菲的视线。
小菲的目光如同一把尖刀，直刺洛零的内心，终于，她开口了，而且是对洛零无情的嘲讽与批判，“所以说，老师你转生为龙族，就能抛弃自己曾经人类的身份了吗？”
“欸？！”里尔对小菲随口说出的话语惊诧不已，龙族？曾经的人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真是，可笑呢，老师。真正决定一个生物本质的不是外在的一切，不是隶属于什么样的种族，也不是所处的族群团体所决定的。内在，包括内在的一切思维，意志，追求，理想，价值观，世界观等诸多部分组成的，才是一个生命的真正本质所在。”
“即使你现在转生为龙族又能如何？你的思想早已被人类的一切所固化，在本质上，你依旧属于人类，而不是龙族。人类所具有的劣根性，伴随着你的思想，延续到现在的你的身上，这不是你通过转生就能够抛弃的，除非，你愿意遗忘曾经的一切，化身一个真正的高傲龙族。否则，你就不配以龙族的身份，来批判人类，不配站在种族外的制高点，来指责人类的一切。”
“……”小菲振聋发聩的言论让洛零陷入了对自身存在的思考。
「曾经，自己是多么期望自己不是人类，摆脱了人类的躯壳之后，才能脱离人类本身的劣根性，从生命存在与自然的层面上去批判人类，嘲笑人类的愚蠢与盲目，鄙视人类的罪恶与贪婪。可实际上，自己终究还是人类，终究无法逃脱自己身为人类的本质啊！所以，所谓的鄙夷与批判何尝又不是对自己的讽刺。」
「到了这个世界，得知自己不再是人类之后，是何等的兴奋与喜悦，终于不再是被“人类”这个名称所拘束的存在了，终于不是愚蠢的人类中的一员了，龙族，就是人类该仰望的存在，因为，我与你们是不同的啊。」
「可是，自己成为龙族之后改变了吗？究竟改变了多少呢？自己的思维方式改变了吗？自己对科学的求知欲改变了吗？自己性格改变了吗？没有，因为作为人类的思维早已经固化，如果不能抛弃曾经的一切记忆，那么，从本质上，我只能算是一个人，而不是龙。」
「人类的观测者？真是可笑，观测自己吗？自身的劣根性还无法根除，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全人类的劣根性，我，还只是一个人类罢了。」
毫无征兆的，洛零突然出现在激战的众人面前，狂乱的风暴瞬间逼退了双方，肆虐的风暴之下，眼前的刘海不停的舞动着，隐约露出了那明亮的黑色双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