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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虹玉誓言

题记:信仰之于个人,乃立身处世之纲领;信仰之于民族,乃奋发进取之精神。

第二天,龙石按点起了床,其他人仍旧昏迷着;这令看管众人的奴仆大感惊异,不多时便将这奇事传了出去。

很快,几个巫师聚了过来,对他看来看去,问这问那的,若不是出门在外,行事实在有诸多不便,龙石恐怕早已扬长而去了。

其中一名长者沉思片刻,说道:“天意叵测,多生怪人;你们去请示圣女大人。”招呼身旁几人,让他们速去,而自己则继续观察。只是,这个被观察者的态度实在诡异,爱理不理的。

然后,一个见习巫师带来消息,说是圣女示意不用理会了,老巫师也就回去了,留下唯一一个醒着的人,龙石。

他很清楚,王族内部,最好是不要乱闯,因为他可从来没听过王族有什么好的道德典范。于是,龙石拿着龙沐儿送他的黑曜石,静静地听着它记录的声音,就近靠在一堵墙上,努力恢复气力——昨晚的遭遇让他感觉体力空乏,如今虚弱不堪。

只是,由于饥饿,他不得不出门索要食物,因为这里只有稀稠不一的羹汤,对于病人套餐,他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一下找不到人,便晃晃悠悠地出了门,凭着吃货的直觉和路痴的属性,摸到了原先根本不知位于何处的厨房,看到旁下无人,随即大吃特吃起来。可惜“好”景不长,一个娇小的身影凑近,打断了他的午餐时间。

“喂,你是什么人?”那是一个小姑娘,比龙石还要小上几岁,她端详了这个偷吃的陌生人,又说道,“你穿着守卫的衣服,不应该在这里吃的。”

“那我应该到那里吃?”吃相略显滑稽的龙石不由反问道,惹得小女孩噗嗤一笑。

“好笨啊,你跟我来。”说完,那个小女孩拉着龙石一路狂奔,这里一拐,那里一拐,反正龙石是记不清了,只是他发现路上碰到的奴仆和侍卫对这个小女孩很是尊重,或者说,忌惮吧……而龙石也认为自己的装束如今和侍卫们无异,根本没有引起别人怀疑的可能,也就大摇大摆地跑动起来,很快,到了另一处饮食处,环境明显不同,不止是吃的东西差了很多,连摆设都明显差了一截。

不过比起原先的清苦日子,也是不差,所以,他便进去接着吃了起来,没有再管这小姑娘。

这下觉得怪异的就是这个小姑娘了,她又慢慢地凑近龙石,说道:“我是神裔公主耶,你难道不认识我吗?”

龙石一愣,看了看她,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后,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吃喝。(可能真是饿坏了~)

“你好奇怪啊!看到我,不应该逃跑吗?”

“为什么?”龙石抽空问道。

“我是神裔公主啊。”

“那又怎么样?你又不是妖魔。”

“呸呸呸,我是女娲大神的血脉传人,很神圣的,才不是那些讨厌的妖怪。”

“你见过妖怪?”

“没有,宛丘没有任何妖怪可以进来的。”

“那可不一定。”龙石想到那祭台内的赤鬼,不由冷笑。

神裔公主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见过吗?”

龙石想了想,转移了自己的思路,说道:“在山上见过一些,它们其实还不赖。”

“真的吗?但圣女姐姐说妖魔是肮脏的,与神族是敌人。”

“可你是人族啊。”

“我以后会是女娲传人,大地之母。”

“也是凡人啊,不然为什么还要在人间建立族群呢,而且,王族貌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小公主有些着急了,急忙说道:“我身上流的是女娲大神的血!”

一看这丫头这么倔,龙石也偏执起来:“按传说来看,女娲大神补天是在极遥远的年代,那时候甚至没有荒神这种如今逐渐没落的强大怪物,更没有妖怪这种新生事物,而是一些神通广大的神异之物,光阴绵延,恐怕远远不止十万春秋,王族从来没有说过是一宗传代,或族内通婚,若真是女娲之血,恐怕也已经散布九州了。”

小公主听到懵懵懂懂,还是挑了个缝,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止十万年,我王族教义中都没这么说过,要是没那么久呢?”

“嗯……理由不好说,如果我告诉你,是我在地穴深处探险时,那些石头告诉我的呢?”

“石头怎么会说话呢?”小公主怎么可能相信这个。

“世间的各种东西都会随时间变迁,包括石头,它里面的讯息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衰变,当然因素很多,时间不是关键,稳定的环境对信息的保存更重要,所以,我现在怀疑衰变的不是讯息的质量,而是石头的其它方面……而我,刚好能感受到,也就是听懂石头的话了。”

龙石说了一大堆,连东西都没吃了,这些话,他连妹妹都没告诉过,只是,“可怜”的小公主一句都没听懂。

……

“你这人真有趣,我现在到时候要去找圣女姐姐了,只能先走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夕雾。”

“龙石。”

未来几天,龙石的同伴一一清醒,只是却经常见不到他,因为他时不时便被夕雾公主拉走,在宛丘城内混迹;可以这么开心的玩,龙石自然不会拒绝。

到了最后一天,他们迎来了成为神裔兵卫的最后一个步骤——虹玉誓言。

起先,龙石认为如今的神裔部落没有什么超人之处,不过也是一群庸庸碌碌的凡人——直到他见到圣女。(而且隐约觉得眼熟)

那一天,代表着神裔正统的圣女,手捧至宝飘然而来,好一派绝代之姿。同时,天生异彩,数十道长虹悬于青空,共同映衬着这位皎洁神女;而在神殿内部的宽阔场地上,巍然站立的是一排又一排的王族军队,齐声誓曰:

——

天玄地黄,万代同宗。

劬劳神母,泽育此方。

生复来归,死当长守。

此愿不休,誓以皦日。

——

每次新人入誓,作为前辈的他们都会如此,虽然只是誓言中的短短数语,也是极尽庄严与隆重,以彰民族之魂。

龙石从来都没有把神裔王族放在眼里,但这份传承,毋庸置疑,极具非凡的生命力,底蕴深沉悠扬——守土安民,本应如此!

所以,他没有丝毫的迟疑,将整套规程悉数完成,且全心全意,真情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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