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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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门口，那对石狮子一如既往的威武霸气。此时的刘府朱门大开，还未进府就让人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抑感。
知州、吕通判二人今日一身圆领绯色官服。杨云溪并未着官服，不过此刻却一身紫袍，冷峻刚毅的外表下更衬得他意气风发。
林允之依旧一身白衣，站在杨云溪右侧。两个昼夜未曾休息过的他却丝毫看不出疲惫，反而是精神奕奕。
刘管家也是个势力的，见到如此场面哪里还记得他家老爷自昨日起就面带菜色，一整日暴躁不安？连忙将人迎入府。
刘琦似乎猜到即将发生什么，站在正厅中央负着手背对着已经进入厅内的杨云溪等人。
“知州大人可知私闯民宅哪怕大人是父母官也会受到处罚？”他的语气淡淡，却有些狂妄。
“刘琦，本官身为父母官，只知照章办事，既然今日来到刘府自然是有证据。”知州大喝一声，道:“来啊！将案犯刘安带上来。”
刘琦听到刘安的名字，下意识怔了怔，又很快恢复过来，慢慢转过头。
不得不说，刘琦的确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全身上下依旧是一丝不苟，除了脸色隐约铁青，丝毫看不出情绪。
少倾，只见两个衙差押着一个面带银色半块面具，腿脚有些问题的男人上来。这男人估计是被“审问”过，一身灰色衣袍凌乱不堪，发髻散乱，脸色苍白，很是憔悴。
刘琦见了此人并不说是否认识，只道:“知州大人这是何意？”
知州哼了一声，怒道:“刘琦，你敢说不认识此人？”
刘琦点头，道:“认识。怎么？有问题？刘某在平江府住了八年多，认识刘某的人大有人在，难道这也算犯罪？”
知州喝道:“刘琦，休要在本官面前狡辩。几个月前发生的男童失踪本官不信你不知晓。”
刘琦玩味一笑，负着手点头道:“自然知晓。大人不会认为那凶手就是刘某吧！”
知州噎了一下，的确他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刘琦是幕后凶手，就道:“端午那日又有一孩童失踪你不会没听说吧！”
刘琦微微一笑:“大人有话直说，刘某是个粗人，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
“好。”知州道:“那你怎么解释这个名叫刘安的人会在你的别院被官府的人给抓了。端午那日吕通判用他的侄子做饵，他的侄子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别院？而抓男童的二人中就有刘安本人，这些你又作何解释？”
刘琦惊诧的看着刘安，指着他，道:“大人莫不是弄错了？刘安的确是我城外别院的管家，可，可刘某真的不知，他居然是凶手。”说完，连忙来到刘安面前，不可置信的询问:“刘安，知州大人所言可是真的？”
刘安低着头，默默的点了一下。
刘琦大怒，一脚踢了过去，怒道:“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老爷我可曾亏待与你？你非要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杨云溪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演技真不是一般的好。居然此刻把责任推到就刘安身上。他叹了口气，道:“刘琦，你以为你这样辩解就可以推脱责任？若没有证据我等又岂会出现在这里。”他伸出手，将中的手帕中摊开，冷冷开口:“可认得这串手珠？”
刘琦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不认识？那是他一直珍藏了多年的手珠。可这手珠都丢了几个月了，怎么到了他们手中？又强作镇定，道:“这位是？”
杨云溪掏出一块令牌，冷冷道:“本官自然是奉旨来平江府调查男童一案，而且，刘公公不是早已查清本官的一切了吗？”
他这一声刘公公含义太多了。刘琦在宫里十多年，何止一次见过杨云溪？他的一切刘琦不说了若指掌，却还是很清楚。包括这一次见面，他又再次查了一下有关他的事宜。此刻又问他是谁，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个不长眼的管家此刻大步走了进来，指着杨云溪手中的手珠，诧异道:“老爷，这不是您一直视若珍宝的手珠？怎么到了这位大人手中？奴才记得当时老爷为了找手珠，就差将整个刘府都翻遍了。”
闻言，吕洛渊憋着笑，心想，这样拆自家老爷台的管家他还是头次见到。不过，刘琦那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波动。他冷声道:“大人要是强把这莫须有的罪名放在刘某身上刘某也无话可说。这手珠的确丢了很久，但一串珠子能说明什么？”
“哦？”杨云溪嗤笑:“可这串珠子是在抛尸现场发现的，你又作何解释？你千万别告诉我是去那里游玩，因为估计没人会信。”
“你……”刘琦一时无言以对，脸色铁青。这一****其实早已料到，却没想到发生那么快，而且被他们抓住证据。另外就是刘安太过自以为是，不服从命令，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档口还敢作案。他一甩衣袖:“刘某无法解释。这珠子几个月前就消失了，说不定是……”
“是凶手偷了去，然后掉了对吧！”杨云溪替他接了话，道:“而且这个凶手就是你的恶奴，一切皆与你无关？是不是？刘琦，容本官再提醒你一点，葬黄沙你很熟悉吧！当年你用来帮助德妃刺杀睿王时用过。那时本官记得，在废太子被刺杀前，你曾让人给你弄了不少这种麻醉药。”
杨云溪来到椅子旁坐了下来，又道:“那些孩童的尸体里可是查出了葬黄沙。这个你又如何解释？”他看了一眼杨晨，道:“杨晨，把小姐给咱们收集的证据给他看看。”
杨晨哼哼了一声，把手中的一个布包放在桌子上解开包袱。当刘琦看到东西后脸色立刻白了，清瘦的身子颤了一下。
“你真以为我们去失踪孩童现场没有找到证据？那你也太小看我们了，那不过是为了麻痹凶手罢了。还有，本官若是没猜错，你是不是一直在刘府寻找鸢草？”杨云溪戏谑一笑，道:“你可知她是谁？其实她就是本官的未婚妻。从你在街上遇上她从而跟着她本官就发现了。”
刘琦大骇，他一直以为这件事他们真的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另外，他其实并不认识赵诗婷，可却认识珍妃。
赵诗婷与她母妃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珍妃年轻时的模样，与赵诗婷有七分相似。当时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就派人跟着她，没想到早就被人识破。
另外，他其实早就发现有人进了他的卧室。刘琦是多疑且十分谨慎的人，他在卧房看的那些书和信件之类的东西，在存放时都是有规格的。一则是在宫里时形成的习惯。
再则是可以看出他的信件是否被人动了。他曾不止一次发现信件被动，还有他的床，被子、枕头，褥子都有被翻动过，所以，他一直在找这个人。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是自己费尽心机带回来的人。
“你们一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故意诈我？”
“此言差矣。”杨云溪将桌子上布包里的药瓶收好将它系了起来，道:“是本官诈你，而非本官的未婚妻。你派人一路跟着本官的未婚妻试图与她偶遇，又花重金买下‘鸣凤’这些她都不知道，可本官却利用这个作为契机，然后假意与她争执，从而让她顺顺利利进入刘府。”
“怎么可能？她看起来……”她的眼神看起来那样纯净，像是一块未雕琢的璞玉……
“她看起来装的太像是不是？”杨云溪又接下话:“在她进入刘府前她对这一切毫不知晓，再加上她看起来的确是有些不谙世事。你在皇宫浸淫十几年，本官想，哪怕婷儿装的再像恐怕也逃不出你的眼睛吧！”
“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当时婷儿看到本官当街搂着别的女人时你是不是一直在注意她的神情？婷儿走了后你一直跟随她，不是在观察她？结果婷儿在雨中哭泣，也彻底打消了你的疑问，亲自把她带回府。”
刘琦只感觉头脑有些发昏，退了几步。原来他们一直派人跟着他，甚至看到赵诗婷在雨中伤心哭泣也不管。
想到这，刘琦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不是他以前看到的那个少年了。现在的他心思如此缜密，居然连他也被骗了。
“次日午时，为了让你亲眼看到我们闹翻了，本官特地说了那些话，却也在同时悄悄塞了一张字条给她。婷儿可不像你看到那般不谙世事，她那时几乎明白了我的用意，最后说了一句让本官注意自己的身份。”
“她是在提醒本官是钦差。当日夜里我偷偷潜入刘府将计划告诉了她，而她的任务是四处游玩，顺便监视你。可婷儿却在游玩的同时居然还找到了你私藏的葬黄沙和一些别的证据。”想起赵诗婷，杨云溪叹了口气，似有些倦意，揉了揉眉心，如今证据确凿，他又道:“刘琦，平江府男童失踪一案你可认罪？”
刘琦当然不会认罪，随即怒目横对，道:“大人口口声声让刘某认罪，刘某却不能认。除非大人有真凭实据。”他指着刘安，“说不定是这恶奴一手策划，与刘某何干？再者，刘某家财万贯，要这男童何用？”
的确，这刘安骨头不是一般的硬。杨云溪走了后刘安被林允之和吕洛渊几人给抓了后严刑逼供也没让他吐口。而且这厮还一口承认这一切都是他所为，与刘琦无关。
“你的用意要我说出来吗？”林允之将手中的一本书扔到刘琦脚边，冷冷道:“你自己看看吧！”
刘琦不明所以，还是捡起来看了一下。这是一本古籍，翻开其中一页折起来的页面中，记载着寥寥几字……刘琦手一抖，书自手中脱落，再也撑不住，一个踉跄，深深吸了口气不语。
【原文找不到了，大概的意思是:食千孩童脑髓可让太监‘重振雄风’生长出……那啥。这个在史上有不少人都试过。据说最有名的魏忠贤也食过死囚犯七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