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江州市二把手家的少爷也微弯了脊梁。他不得不略显卑微,眼前的杨昕,他的父亲是盛京的一把手。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他的爷爷——华夏国事院总理事杨建国!华夏的第二把交椅!
偌大的杨家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取替四大家族中的邓家,大栾家在没有攀附上叶家的情况下,杨家这种庞然大物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贵妇人和栾炎彬见高傲的栾思渊也低下了头,心中惊疑不定。在他们的印象中,栾思渊仗着他老爸的威风,一直自诩高人一等,就算面对身为长辈的栾烨霖,他都不怎么给面子。而现在,这个傲得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居然卑微地低了头,这让他们不得不忌惮这个杨少。
杨昕一手搭在栾思渊的肩膀上,像两个多年的老友一般:“少什么少啊?我叫你思渊,你叫我杨昕、老杨都可以啊。啊——不对!老杨是我爸,被他听到了非打死我不可。”
杨昕的诙谐让紧张的栾思渊松了口气。
“散了吧。老师说得对,这里是学校,好狗不挡道,不要随便拦下不认识的女同学。”杨昕指桑骂槐地将栾炎彬说成狗,又转向苏苡祈:“同学,没事了,你先离开吧。”
苏苡祈感激地看了杨昕一眼,混入人群中离开。
秦墨对杨昕点了点头,也转身离开。
栾烨霖这时也停好车回来了,看到这里聚满了人,而中心是自己的妻儿,哪里不知道自家太太又纵容儿子生事,于是连忙走了过去。看到栾思渊的时候,他还微微一愣:“思渊?怎么回事?”
栾思渊凑到栾烨霖的耳边,用仅两人可闻的声音说了几句。
栾烨霖眼睛气得通红,扭头就给他的儿子一巴掌!五个指痕红红地印在栾炎彬的脸上!
“我说了,你的入学手续我会给你办妥,谁允许你出来了?给我滚回家去!”
贵妇人吓了一跳,心疼地抱着儿子:“老栾你疯啦?无端端——”
栾烨霖毫不客气地瞪了一向相敬如宾的妻子一眼:“慈母多败儿!你也给我滚回家去!”
看也不看他妻儿的反应,转向杨昕:“思渊从小就和我家炎彬穿一条裤子长大,思渊的朋友就是我们栾家的朋友。今晚我在威尔希顿订个房间,大家一起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也好让我家炎彬多结识个朋友。杨同学,你看怎么样?”
栾烨霖已经从栾思渊那里知道了杨昕的非凡身份。以杨家的势力,直接入读水木菁华大学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是现在却来了江州,更没有走漏一点风声,想是杨家想低调处理,所以他也不好暴露杨昕的身份,以免打乱了杨家的安排。
杨昕身处政治世家,这种应酬自然是游刃有余的,当场就应诺。而后四处张望了一下,没发现刚刚那个身影,有点失落地离开了。
栾思渊从小就是剔透玲珑之人,并着杨昕的肩膀悄悄说道:“她叫苏苡祈,是艺术系管乐班的。”
杨昕年轻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不是那个意思。”
栾思渊失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很正常的。”
杨昕嘴唇动了动,却没止住上扬的角度:“管乐几班的?”
“老杨,露馅了吧?”栾思渊调侃道:“我找人打听打听。”
“哎,老栾!顺便打听打听她喜欢什么。”
他们所走过的校园画壁的另一端,秦墨双手抱前,仰望蓝天,带着惯性的微笑:“呵,知慕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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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高的豪华别墅,连非主人房都有七八十平方,被赶回家的栾炎彬怒火难息,又不敢当着父亲的面发脾气,只好躲回房间里。瞪着房顶那盏吊着金黄饰品的奢华大灯,手中的关节都握得隐隐发白!栾思渊和那个杨少他是没胆子得罪的,于是将一腔怨恨全部归咎到秦墨身上。
拨出了个电话:“董哥!我TM今天脸都丢光了!”
“谁敢惹我们栾少啊?”电话的另一头,一个经典般的黑社会形象青年大咧咧地半躺在沙发上,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链子,身边还有两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
“就TM我们学校的一个小老师。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小蝼蚁也敢得罪我!找几个兄弟,把他给弄残了!”
青年跟着音乐晃着脑袋,另一只手在年轻女孩裸露的肩膀上揉摸着:“这可不敢!弄残一个人是小事,可是大学师生的那张关系网太大,一个不小心就会栽了跟头。而且你们老校长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江南省一把手和江州市一把手的老师,万一惹到了他,不要说我大哥,就连九爷也保不了我!我TM才不找死。”
“什么?”栾炎彬气不打一处来:“我弄一个小小的老师也弄不了?多少钱?你开个价!”
青年坐将起来,关小了音乐声:“弄残是不可能的,有钱我也得有命花。打一顿,五万!”
“打一个人,你TM要我5万?平时吃吃喝喝我可没亏待兄弟们吧?”栾炎彬气得差点把电话给摔了。
“不行就算了。”青年又半躺回沙发上:“这种苦差事,我还不想接呢。”
“行行行!”栾炎彬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连声应道:“5万,董哥你可得使点劲儿打!”
“我办事,你放心。”被称为董哥的青年挂掉了电话,手指勾了勾,一个高大的壮汉凑了过去。在他耳边交代了一番,壮汉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董哥又将音乐声开到大,声音将人的耳膜都震得隐隐发疼,抱过身边的两个暴露女孩继续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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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是悬挂西穹的一轮暮阳,是静待夜临的一抹云霞,是散落大地的金光残华,是背光细影的小巷男女。
“你表姐和许祐也是,入学这么大的事,她们居然不陪着你。还有你,一个人是怎么在学校晃荡这么久的?”
苏苡祈抱着黑管,眼镜下笑容洋溢:“辅导员抓住我们到校的同学开班会,所以我现在才回。今晚男篮队和市体育大学比赛,难得女篮赢了,表姐被教练叫去取经也是正常的。许师姐嘛,有大事在做,而且你今天下班这么晚,她不是要帮你接果儿嘛。”
秦墨还是摇着头:“有什么大事那么重要?晚一天半天不可以吗?”
“嘻嘻……你一会就知道了。”
“锵锵……”刺耳的金属声在小巷中响起,八个青壮男子从小巷两头将秦墨两人堵住,为首的显然就是董哥,嘴里叼着烟,手里还握着一把长长的钢管!
苏苡祈吓得慌忙躲到秦墨的背后,完全没有意识到背后也是有人的。
秦墨轻皱眉头:“几位大哥,我们应该不认识吧?有什么地方得罪的,我向你们道歉。”
“哈哈……”董哥手中的钢管又敲了敲地面:“五万块打这么个怂瓜!”
“五万?”秦墨听出了苗头,他来江州得罪的人有周睿、华胖子和今天的栾炎彬三个人。周睿和他是有小矛盾,却不至于闹成这样,也不太可能舍得花五万揍他;华胖子倒是很有可能;但最大嫌疑的还要数栾炎彬。
“栾炎彬还真是大方啊。”
董哥哂笑:“五万块,你可能要存一年,但对那种公子哥而言只是一顿饭钱而已。少吃顿饭就能打你了,你知道你们之间的差距了吗?以后擦亮点眼,不要乱得罪人!”
秦墨淡淡一笑:“果然是他!”
一个鼠头鼠脑的小青年在董哥耳边说道:“董哥,他在诓你。”
“我勒个去!”董哥将烟扔到地上,钢管一指:“给我把他揍成猪头!”
“不要!”一向表现胆小的苏苡祈却站了出来,双手横伸挡在秦墨身前:“是——是我得罪了栾少,我——我会跟他道歉的,你们不要打人。”
苏苡祈一出现,董哥的双眼就闪过一丝光芒,在他的KTV里,平日浓妆艳抹的美女见过不少,像这么清新可人、自然单纯的却一个也没有,顿时被挠得心痒痒的。
猥琐的眼睛一眯:“男的揍一顿,女的,嘿嘿嘿嘿……”
刚刚的小青年又凑到董哥耳边:“董哥,不要乱来,这是九爷的禁忌,犯了可是要执行家法的。”
听到“家法”两个字,董哥浑身打了个寒颤,他刚刚一时色心起,差点忘了这个规矩。强迫不可以,但又不想放过苏苡祈这只小绵羊,眼神一转,瞬间有了主意。
“打!”一声令下,八个青壮,六人围着倒地缩成一团的秦墨拳打脚踢,董哥在一旁围观,另一人锁住苏苡祈双手,不让她动弹。
打了将近五分钟,连打的人都有点累了,秦墨还是缩成一团,不知道伤成怎样。
“不要打了……”一旁的苏苡祈已经泣不成声。
董哥贼笑道:“小美眉,我不打他也行!帮你们向栾少求情,事情就这样算了也行!不过天下没有白吃一午餐,你陪哥哥一晚,我再给你一千零花钱,怎么样?”
“啊!”苏苡祈被吓得面色煞白。
“说啊!”董哥又狠狠踹了秦墨一脚!
“不要。”苏苡祈扁着嘴,不停地晃着脑袋。
“不要?”董哥又连踹了秦墨几下:“要不要?要不要?”
“干什么?”两个身穿工作服的警务人员冲进了小巷。
“切!坏我好事!”董哥啐了一口,一招手:“撤!”
临走前还凑到苏苡祈耳边:“小美眉,还有下一次的。好好想想,哥哥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