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尤沒有晕倒,她也不能晕倒,毕竟她已是要当妈妈的人了,亦该学着为腹中的孩子坚强,只是这一刻,已被经伦的黑昧良心气得说不出话来,整个内心犹如胀大的气球,憋闷得慌,不知这个气该泄往何处,这股憋屈的气一直在心里乱撞,双眼都是悔恨、绝望,眼泪哗啦止不住往外流,而骂人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
手在颤抖,身子在颤抖,心被塞的满满的,有种要窒息的感觉,只想大喊大叫,只想撕碎,如果此时有一把刀,指不定离尤会把经伦大卸八块,方能解恨,而最气人的是离尤一身瘫软,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哭都是无声的。
这不是畜牲不如吗?住院生孩子的钱都能偷了去赌,离尤绝望的眼神一秒比一秒增加,胸腔一秒比一秒撕痛,而眼泪却渐渐干了!因为米食未进,又悲愤交加,腹中的胎儿拼命的动弹起来,离尤抚摸着肚子,心里的酸痛无人能晓。
天渐渐黑了,离尤一直坐在黑暗中,怕打开的灯光照射到绝望的内心,而肖经伦早悄无声息的躲了出去,只到夜半方归。
看到离尤还一动未动的坐在原地,经伦也是吓了一跳,这都九个小时了,至于吗?不就三千元钱吗?心里虽这么想,可身体却没敢动,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离尤。
离尤没看他,只是面无表情的说:"我决定明天去把这孩子引产掉,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受罪。"这不是离尤的真心话,哪个做娘的会舍得这么做,保护自己的孩子是每个做母亲的本能,她只是想试探一下经伦,给经伦一点警告,想让他收敛一点。
"好吧?我沒意见,你想怎样就怎样吧!"经伦也不为所动的说。也不知道经伦为什么会这么漫不经心,是赌蒙蔽了内心,还是想逃避责任,或是无力承担,又或者不想被离尤控制。反正他就这么说了,未加思索,也无任何悔意的就说了,好像腹中的孩子与他无关。
离尤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已无话说,进了卧室,睁眼躺床上,一夜未眠,而倒在沙发上的经伦,鼾声如雷。
第二天一早,离尤拿起教案正准备去学校上课,突然觉得肚子有些痛,下身似有什么东西流出,离尤一惊,一个不好的兆头,"经过昨夜之后,这孩子怕是要提前生了。"
经伦已去上班,离尤慌忙打了妹妹离芊上班处电话,沒人接,又打了杞兰公司的电话,让她赶快送点钱到医院,杞兰虽有疑惑但也没多问,赶到医院,办了住院,安慰着离尤,让离尤安心待产,没多一会儿,离芊也赶来了,看到离尤一脸困倦和痛苦,她们虽有太多担心和疑惑,也沒想在这个时候开口添堵,各怀心事,貌似平静的一心等待孩子降临。
因为是受情绪刺激悲伤过度而提前生产,自然要比别人多遭些罪,加之一夜未进米食,气如游丝,离尤连生产的力气都没有,腹部阵痛了二十多个小时,离尤已使尽了全身力气,小孩还是未能娩出,眼看羊水越流越多,助产士着急了,再不出来,小孩怕是要窒息而死了。
离尤急得直哭,"孩子,你可一定要平安,是妈妈对不起你。"只见一个有点经验的助产士来到床旁,往离尤的肚子上用力一推,离尤突然觉得肚子一空,好似小孩往外冲出了,离尤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满头大汗。忘记了疼痛,连忙急声问道:"医生,孩子还好吗?"
忙碌着的医生没有回答离尤的问话,只见这个提脚,那个拍背的,离尤的心悬了起来,"孩子,你可不能离开妈妈啊!"离尤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又担心着孩子的情况,眼泪不停的流,万分煎熬,度秒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