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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经常对父母微笑

谈到现在儿女对父母职业的歧视,根源还是受了如今社会拜金主义不良风气的影响。这是一个人的道德情操的沦陷,是所谓“人文精神的失落”。五四以后,中国知识分子产生的所谓“现代思想”,使一些人把人口占大多数的农民视为二等公民,至今还对他们倍加歧视。一个发财的知识分子,在街上看见一群找不到工作的民工,不屑一顾地说:“这些没用又没素质的人,都该自行了断了!”

可在美国一家知名的报纸上看到这样一则报道:在南方一个城镇,1970年代未还只有千户左右人家。农民种田之余,织袜子去附近的公路上叫卖。如今,这个镇子正在生产世界一半以上的袜子!美国社会对这样优秀的国民是多么称赞。事实上,那些拿不到工钱的民工,正是中国近20年经济起飞的头号功臣。

俗话说:劳动者是最美的人。我们应该摆正自己的思想,不管我们的父母是什么职业,他们用自己的辛勤劳动生养了我们,这已经足够我们对父母敬仰一生。今天,是母亲去世的第一个忌日,雷子和妻子抱着刚刚满百天的孩子,来到母亲的坟头:“妈,我带孙子来看您了,您当奶奶了,您听见了吗?您高兴吧!”雷子的泪水终于在说出这句话后夺眶而出。母亲那傻傻的笑容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雷子的母亲四岁的时候,一次高烧使她患上了脑膜炎,病好以后,她就不再像以前那样聪明伶俐了。母亲留下了后遗症,智力低下。文化不高的姥姥姥爷虽十分伤心,但又无可奈何。此后,就把更多的爱给了舅舅,把他当成宝贝,精心的照顾,供他上学。母亲则好像捡来的孩子,没有新衣穿,没有书读,只得了个温饱的活着,成了家里的累赘。

十多年过去了,傻傻的母亲已经发育成大姑娘,她从来没有埋怨过父母,依然傻笑着在家里转悠。经常帮姥姥干些家务活。那时雷子的父亲已经30了,家住母亲邻村,因为太穷,一直要不上媳妇。雷子的奶奶串亲戚见过母亲在地里干活,母亲虽有些痴呆,但生活还能自理,人也长得干净,奶奶就动了心思,决定说亲让她给父亲做媳妇,也好给祖上“续香火”。父亲虽不情愿,但看着家里这番光景,也就咬牙答应了。

父母结婚以后,父亲发现母亲的病情并不是很严重,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婆婆,知道做饭洗衣。父亲是个善良的人,他没有歧视母亲,对她反而很照顾。姥姥说,母亲人傻却也算有福气,嫁了个好人。

母亲生下雷子的时候,奶奶抱着他欣喜地说:“这傻媳妇,还给我生了个孙子!这是咱们积德了……”但是,奶奶怕傻母亲带不好雷子,总是让母亲少靠近他。母亲一直想抱抱他,多次在奶奶面前吃力地说:“抱,给我……”奶奶说:“孩子太小,万一你发起傻来把孙子掉在地上怎么办?”母亲就傻傻的望着他。

父亲家依然贫困,添了雷子后,更是紧张。奶奶说母亲坐完月子,该出去赚些钱,不能在家里吃闲饭了。父亲在一次到镇上卖玉米,看到一家小饭店在招洗碗工,就想让母亲去做。开始,老板听说母亲的情况,不愿意。父亲央求地说,母亲虽有一点痴,但听话,从不惹事,活也干得干净,现在有了孩子,家里实在困难,可以降低工钱让母亲打工。老板这才答应。

母亲知道要离开雷子去镇上打工,一个月只能在休息三天的时候回来,母亲在临走前要抱抱他,奶奶同意了。于是,母亲第一次将他搂在怀里,也许是血浓于水,还在襁褓中的他一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咧开嘴笑了。母亲高兴得满面春光,也傻傻地笑着。

雷子在奶奶的照顾下渐渐长大,母亲这一打工就干了十年。十年来,父亲每个月都接母亲回来看他一次,每次他们都从镇上带个小玩具给雷子。母亲的说话和表情都和常人不一样,其他的小朋友,见到她都有些害怕,甚至会哭。雷子起初看到母亲回来,并不记得她了,但雷子就是不怕她,看着她傻傻地对自己笑,他就对她笑,还和她一起玩。奶奶说这就叫母子连心。

在雷子六、七岁的时候,有一次和村里的小孩打架,他们就欺负他说:“你妈是傻子,你也是傻子……”雷子跑回家,老大不乐意,觉得母亲丢了他的面子。当母亲回来看他的时候,就没给她好脸色,没跟她说话。母亲不知发生了什么,看到雷子不开心,她也难过,母亲傻傻地哭起来。

父亲把雷子拉到一旁问,为什么对母亲这样。雷子说了实情,父亲当场给了他一个耳光。他捂着脸发呆地看着父亲时,母亲冲过来用拳头打父亲:“你打我儿子,就是你,他不笑了,你打我儿子……”母亲傻,和常人不一样,可雷子还是第一次看母亲哭闹,这样歇斯底里地对父亲。晚上,父亲对雷子说:“母亲傻,但是个好女人,她出去打工,都是为了你,母亲的傻不是她的错,她和别的母亲没有不同……”雷子听着父亲的话流泪了,突然觉得他真不懂事,伤害了母亲。他走到母亲面前,母亲手里拿着给他带回来的木头人还在屋里伤心,他拿起母亲手里的木头人,很喜欢的样子,对母亲笑。母亲看到雷子笑了,她一下子开心了,又傻傻地对雷子笑着,先前的事情全都忘了。从那以后,雷子觉得他一下子长大了。

雷子知道他的欢笑,就是母亲的快乐。虽然她有点傻。

母亲的傻笑,一直陪伴着他,直到他结婚娶了老婆。雷子告诉他的老婆:“要经常对母亲微笑,这样她就会高兴……”很快他的老婆怀孕了,母亲总围着媳妇傻笑着,指着他老婆的肚子说:“孙子!孙子!”逗得家里人直笑。已经年迈的奶奶说:“谁说我媳妇傻,它可一点都不傻了。”

可是没想到,母亲的厄运已经临近。那天,雷子老婆肚子突然疼痛难忍,父亲正好陪奶奶回了老亲戚家。只有他和母亲在。雷子背着老婆匆忙地往村口跑,母亲好像知道什么,也跟着他跑出来。在村口拦上一辆过路的拖拉机。他们到了医院,经过医治老婆转危为安,胎保住了。但是,她需要住院静养几天,不宜马上颠簸回家。雷子就对母亲说:“妈,你回家,告诉爸爸,再拿些吃的来这里。”母亲听他说完,张着嘴认真的点点头,冲着儿媳妇傻笑笑就离开了医院。雷子没想到,母亲这一走,却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母亲在回村的路上,因为着急,没有注意,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闯红灯的大货车夺去了生命。雷子得到消息以后,悲痛欲绝,当他看到母亲的遗体,他紧紧地抱住她,说:“妈啊,可怜的妈啊,是儿子害了你……您活着没享过一天的福啊……”

父母对孩子的微笑,是一种他们可以为我们付出,为我们奉献而感到的快乐,而孩子对父母的微笑,会使父母觉得他们的孩子得到了幸福,这是他们最希望给予我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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