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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痴迷

“哒哒,咔哒哒。”终于岩石的缝隙扩张了少许,美人鱼摆脱了束缚。

她飞速远离了杰克,眨着懵懂的眼睛静静的望着他,见到杰克脸色因失血过多变得苍白,美人鱼慢慢游近了他。

脑袋逐渐变得昏沉的杰克只感觉到自己被拥在美人鱼的怀中,来不及欣喜的他,昏了过去。

“哒哒,嗒嗒。”杰克迷蒙中听到了一声声的轻唤,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

他感觉受伤的身体不知被什么覆盖着,渐渐没有了痛感。

慢慢的睁开眼睛,杰克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只见苍茫的大海中,白色的贝壳遍布海域,朝思暮想的美人鱼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而自己被一个巨大的白色贝壳夹住受伤的部位,只露出了脑袋。

白色贝壳不时吐出乳白色的液体,弥散在自己的伤口附近,伤口竟然已经愈合。

杰克对美人鱼笑笑,他不敢伸出手去,他怕美人鱼会闪身游走,他不敢出声,他怕美人鱼感受不到他的友好。

“嗒嗒,兮兮。”美人鱼发出轻轻、或长或短的声音,杰克一头雾水,他不懂人鱼的语言,但他相信美人鱼一定是在试着和他交流,这让他欣喜若狂。

“耶耶、嗒嗒淇。”杰克仔细听着美人鱼的声音,试着模仿。

美人鱼仿佛听懂般围着杰克游了一圈,她柔顺乌黑的发丝划过杰克的脸额,使他的心忽的漏跳了一拍。

从小被人孤立,看着母亲受尽委屈忧郁而死的他,曾经怀疑任何人、曾经疏离任何人,在此刻,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心动。

或许对于人鱼这种未知生物,他还是像对待动物般,卸掉了武装自己的面具,他感受着美人鱼的善良,感受着美人鱼的信任,感受着美人鱼的美好。

她救过他,她此刻仍然在救他,就像他对她般,鼓起勇气,试着去帮助陷入困境的生命。

围着杰克游了一会,美人鱼靠近他的脸,细细看着,发出杰克听不懂的声音,仿佛在询问着他什么。

杰克只是模仿,只是对着她笑,他想了解美人鱼的一切,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变化时间到了,无奈之下,他只得试着用手语对美人鱼比划着自己将要离去。

“哒哒。”美人鱼看了一会,似乎明白了杰克的意思,闪身游走。

却被杰克拉住了手臂,立刻露出警惕的眼神。

杰克解下手臂上的黑色小毛衣,为美人鱼系好四处飘散的发丝,这样美人鱼就不会再因为头发纷飞被岩石卡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母亲亲手编织的、这唯一的念想送给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见面的美人鱼。此时的杰克只知道,自己内心想要这么做,比起这件小黑毛衣,用它来怀念母亲,不如给美人鱼减少危险。

毕竟,母亲的身影相貌,已经深深的留在杰克的脑海深处。

“咦嗒嗒”美人鱼发出轻轻的声音,她想要摘下这件束缚自己头发的毛衣,却在游动的时候发现了这黑色线团的好处。

美人鱼眼中闪着柔和的光芒,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她接受了杰克的好意。

绕着杰克游了几圈,美人鱼停在杰克头上方稍远的水中。

月光稀稀落落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件梦的衣裳,柔和美丽。白瓷般晶莹的肌肤焕发着隐隐的光芒,长长的睫毛下面是她淡蓝色如宝石般漂亮的眼睛,看着她,杰克一时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哒哒”美人鱼嘴角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转身游走,只留下性感的曲线和无声的风景。

“哒哒”这是开心么?是友好的笑声吗?

这么想着,杰克心中激动,向着海面浮去。按照星月指引的方向,杰克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一连数天,杰克不停的游走在上次与美人鱼见面的地方,却遍寻不到她的身影。

“你的身体数据下降到最低点,不饮食的话,无法继续使用药剂。”电脑小a的女声不断重复着,惹恼了正烦躁的杰克。

“闭嘴!闭嘴!别再说了!别再说下去了!!我听够了!”杰克大喊着,他用手捂着脸,走到卫生间洗脸,冷水顺着脸额流落,看着面容憔悴瘦了不少的自己,杰克露出一丝苦笑。

“小a,我不是不想吃饭!我不是不想!我是真的吃不下去!见不到她我什么都不想吃!哦!我的天呐!我这是怎么了?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杰克抓着头发,感觉痛苦异常。

“吃不下睡不着,失眠得厉害!小a,我是不是得病了?我是不是上次失血过多没有充分休息所以恢复得不太好?”

“小a,你知道吗?我看到了美人鱼!她是那样美好!那样灵动!那样魅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将母亲留给我的念想,我竟然将那件母亲亲手编织的毛衣送给了她!送给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次见到的美人鱼!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她再次被岩石缝隙卡住,我只是、我只是担心她的安危!我不想失去她!我不能!”杰克一连说了很多话,他把自己这些天的想法和烦恼都倾诉给小a,可是他知道这样无济于事,他要去见她。

这么想着,杰克从冰箱拿出鸡肉和蔬果,一连做了三个三明治,都给吃了下去。

杰克这次下水,到之前放置海豚的叫声器械海域,找到了已经停电的机器,拿到手中苦笑着摆弄。

身后忽然传来响动,轻柔的水波波及到杰克身体,杰克没有心思关注鱼群,也没心情研究新的物种,他脑海中此刻充斥着的,是美人鱼美丽灵动的身影。

“哒哒”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杰克难以置信的转身,不远处,是美人鱼如花的容颜,在她的乌发中段,系着的正是自己为她亲手带上的黑色小毛衣。

杰克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否湿润,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露出了很傻很傻的笑容,他只缓缓的向着美人鱼游去,生怕吓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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