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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凯感觉到很痒,特别是鼻子,他很想弄开那肇事的东西。他只有微睁开眼又合上,再睁开眼,不停的试了几次,才完成了这全动作。模糊中,他看见了一张脸孔,有着令人觉得好她很无聊的表情,她托着腮,右手拿着长长黑黑的东西搔着他的鼻子。

“你--------”他想说话,却感觉到口干舌燥,完全说不出来。

“你醒了?”初卫停止她手中的恶搞,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你睡得好沉呢,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你觉得怎样啊,有没有好一点啊?”

“我-------你--------”凯想说他渴了,可是怎样也说不出口。

“你不会也是听不明白我说什吧?”初卫自我得出的结论。怎么一觉醒来,这里的人都听不明白中文了呢?虽然这里是英国,但是她记得文森说过,他们这里的人是精通三种语言的,其中一种是中文,是从他祖奶奶那里传下来的规定。唯有用她最蹩脚的英文说,“你觉得怎样了,好点了吗?”

“我--------”凯还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我说,在你想要或想说什么的时候,能先放开你好手吗?这样我才能为你做事呀。”初卫举起被他抓了一个晚上的右手,示意他放手。

凯微眯着双眼,过了会才放开她的手,这时她将他靠放在墙边,走出了洞口,不知道去了哪里。突然间令他感觉到很害怕,他怕她不会再回来了,他怕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可是他错了,初卫不过是出去帮他拿水进来,她知道他想喝水?

“哪,水啊,你想喝水吧?”初卫将用叶子盛着的水放到他面前,看见他有点不可思义的表情。“不对?”

初卫将手枕在他的脖子后面,带着他微微向前倾。而左手拿着叶子让他一口一口的喝水,喝喝停停,免得呛到。

待他喝光了水,初卫问他还要吗?他摇摇头。初卫就让靠在墙边歇歇休息。

“你是-----谁------?”刚开始能说话,凯还是不能说得很顺畅。

“我?我就是救你的人呀。”初卫耸耸肩,很好笑的看着他。

“我说-----你是-----谁?“凯企图让话说得连贯些。

“我是游客,你信吗?”初卫不答反问。

她是谁有这么重要吗?干嘛一醒来就像是在审犯人一样的,她救错人了吗?

“这里---是奥尼---维尔的---庄园,你说---是---游客?”凯对她的回答很是不满意。什么时候这里成了别人的旅游胜地了?

“我说了你又不信,那我后面说的,你不也是会不相信吗,那样还说来干什啊?”初卫埋怨地说,她真的是来旅游的,是文森那个小子请来的,现在却放着她不管,任她在这自生自灭。

“你-----”凯被她的话顶得没话可说。

过了一阵子的沉默的时间,沉不住气的初卫先说话。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而且还受这么重的伤啊?”初卫指着外面,让他明白她是在外面捡到他的。

他沉默不语。

初卫不明白自己问错什么,就在她想着怎样缓和这种奇怪的气氛时,凯说话了。

“你叫什么名?”

“我,我还没有告诉你吗?”初卫回想起他们的相遇,跟本就没有交谈的机会,“我叫初卫,你可以叫我卫,W-A-Y,WAY。”这是她唯一不会说错的字。

“WAY,卫。”凯玩味的叫着。

“嘿,你别像叫小狗一样的重复叫着好吗?”初卫不得不投诉,他其实是更像是在叫魂的,只是她不知道“叫魂”这个词怎么说,她才改说成小狗的。

“你不是小狗。”凯嘀咕。他不喜欢她说自己是小狗,非常的不满意。

“谢谢你的赞赏。”初卫可是顺风耳哦,别乱说她的坏话,她可是会报复的。“你也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凯。”凯简洁的说。他觉得没有必要将自己的身份说得那么清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姓的吗?”初卫问。自己都告诉他她的姓了,他干嘛这么小气呀?

“很长。”凯说。

“那还是叫凯好了。”初卫笑了笑说。开玩笑咧,她连英文都懒得说,还要她叫他所谓很长的姓,算了吧!

洞外面还在下着毛毛细雨。

“凯,你饿了吗?”初卫看着外面说,也没有等凯回答,初卫又说,“我饿了。”

“你还没有吃东西?”凯看着有点在发呆的初卫,怎么都觉得,这个女人给了他一种难以言谕的特别感觉。

“你今天醒来的时候没见到我呆在你身边吗?在那之前,我的手一直给你抓着,你认为我有可能去找东西吃啊,”初卫似乎是在抱怨,连头也不想转回来地跟他说话。

凯想说什么,却给初卫突然的动作吓到了。

“我决定了,”初卫的表情就像是下了决心要干什么一样。“我要去找东西吃。”刚说完,初卫就冲进了雨中,快如疾风就不见了人。

“卫----”凯连句发言权也没有,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在眼前消失。

他只是想告诉她,这里附近有条河,那里可以捉到鱼。不过他连话也没说上一句,她就已经不见人,真性急。

也因为她这种天真、直爽令他不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他是怎么了?

凯将头抵在墙上,闭眼深思。

在听见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他才意识到初卫还没有回来。

不会是迷路了吧?凯心想。她看起来应该不是大嫂那种人才对的。

怎么还不回来?凯开始担心了。

他想起来,可是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不受控制,使不出劲。他越急就更显出他的力不从心。

直到一个人影从远处的模糊渐渐清晰起来,他才放弃。

“搞什么飞机啊?怎么又下大雨了?”初卫甩甩头发,拍拍身上衣服的水珠。

“卫。”

“你叫我?”初卫转过头看向凯。

凯瞬间定住了,是怎么了?

初卫她---她很丑吗?不,相反的,在他眼中,她宛如天使般。她的脸蛋因刚刚雨水的冲洗,透露出它原有的色泽,肌肤闪耀着如水晶般的透亮色彩,秀气的五官,亦如沉石般黑的双目,挺直的俏鼻,粉透的双颊和嘴角微翘的菱形小嘴。最引人注意的是她那头俏丽的短发,黑缎的色泽,令人一眼就知道她是来自东方那个神秘的国度---中国。

他完全被她吸引了,他彻底被她征服了。他感觉到他死寂的心,现在开始跳动了,因她而跳动。

“喂,你怎么了?”眼睛抽筋啊?看什么看到目瞪口呆了?

奇怪了,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吓住成这个样子啊。

初卫把收获一一拿出来,有果子,还有两尾鱼?

“你吃得了吗?”初卫把果子递到凯的面前。她考虑到他全身都是伤,而且现在也没有恢复多少。“算了,还是我喂你吧。”

初卫将凯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右手环搂着他的肩膀,左手拿着果子,送到他的嘴边。

“吃吧,我都洗干净了。”

“你呢?”凯微微转头,他的鼻子正好抵着她下巴,他能清楚的闻到她身上的淡淡幽香。

“你先吃吧,我慢慢再吃。”初卫将果放到了他的唇边,让他一张嘴就咬到。

喂凯吃过了果子,初卫边看着雨景边吃她的那份,而凯也默默注视着初卫,久久不能回神。

“嗯,”初卫伸伸懒腰,“雨停了,我要走了。”终于等到它停了。

“你要走?”凯疑惑地看着她,她要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你不想想,你自己有多高多重,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将你运到这里的。”初卫蹲在凯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你以为我会抛下你不管吗?你以为我初卫会是这种卑鄙小人吗?”

“你说要回去?”凯重复。

“就算我要陪你,我也要有足够的东西才能照顾你吧?”初卫有种被打败的感觉,她像是个孩子的妈妈一样教育着自己的孩子。

“你说,你还会来。”不知道为什么,凯不想听她说出她不会再来的话,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他不想她离开。

“你别在要我说同样的话了,好不好?我说过会来,就会来的,你不会是聋子吧?”初卫扶着他让他躺好,“你好好睡吧,我去收拾点东西会再来的。”她轻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对了,你有没有亲人在附近啊?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没有回家,他们应该会很担心吧,要我去通知他们吗?”笨啊,她怎么会没有想到找他的亲人的呢?

凯皱眉想了想,是该这样没错。

在最近的地方住了一个大嫂,但是以她的迷糊来说,他对她不具有什么信心。如果以一个人在她住了有十年以上,还只能走距离她家不够五十米远的地方,他还能指望她来?他只希望她别因为这样而自告奋勇的来,到时候不见了人,他要去哪里找回一个,还给他臭哥哥。他那臭哥哥这段时间应该也是不在,每年这个时间他都被住在很远的父母亲找去当佣人。

“怎样?你要我去通知谁?”初卫问。

“他们都不在。”

这么可怜?亲人全都不在了啊?初卫心想。

“好吧,你快睡吧,我很快就会再来的。”初卫站起来拍拍裙子,转身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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