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在大门外头等了一阵子,与那其他几个士兵大眼瞪小眼。
没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出了一个缝儿,传报的闪身跳了出来。
“将军有令,小姐既是觉得有缘,便先回去,叙情一事来日方长,不在于今天。”那士兵冷冷的道。
“来日方长?”云想念了一句,这话意味不明啊……
不过以昨日公孙乾的态度来看,这话铁定不是他本人说的。看来某些人似乎和自己情况一样了,真不知道他现在身子里的灵魂,到底是何方神圣。
庸贵的懒笑一声:“有劳这位大哥了,本小姐还会来拜访的。”
士兵眸光一动,点头不再看她。
也许觉着自己是自讨没趣了,云想冷哼,转头架马车咯噔咯噔离去,又开始开放精神圈到处听说,生冷不忌。
“天外来客”此时不愿意见她,八成是还有什么限制,她要是自己闯进去打扰了那强者的清净,说不定他会要自己好看。
到了茶楼,云想把车夫弄醒,什么也不交代上楼了。
店小二还是把她请到她专用的那间雅间。上了一壶碧绿的新茶。
“大小姐今儿来的也早,还是等陈公子?”
云想皱眉头,“我以前,真的天天与陈向荣到这见面?”
这关系怎么搞的?
小二愣了一下,陪笑:“是小的说错话了,只是小姐每次来,陈公子都是会出现的。”
哦?每次都会出现,那今天会不会见到他?
“是了,你且先下去,午膳还是到时送上来。若是陈公子来了,就告知他一声。”
小二称是,甩白巾子下去了。
可是刚这一下楼,就撞见一官服男子与那陈公子并着肩跨进了店坎。两人皆是相貌端正,风度不凡,一出场是微微让人不敢直视。
他连忙凑过去服身,“吴大人!陈公子!”
也是了,陈向荣旁边的正是吴辙吴大人,也就是陈向荣口中云想以前心悦的那位。
陈向荣咧着嘴,朗声道:“你去找个临窗的雅座,再上两壶好酒!”
吴辙伸手拦着他,“酒就免了,我回去还得整理史文。就以茶代酒罢!”
“唭!哥哥我这些日子天天以茶代酒,想得痛快一回,你这当官的还这么磨叽!”不爽的一撩头发,“罢罢罢!反正是兄弟,以后有的是机会!”
小二又服了身,“那……二位,楼上云大小姐已落座雅间了——”
意思是,你俩自己聊天,合适吗?至少打一个招呼吧!
陈向荣扬眉毛,这云阿想最近出府出的这么自由,昨天还见着来着。“阿想也来了!”
吴辙面色没怎么变,“向荣要上去一叙?”
无所谓一笑,“去说句话呗,说不定就是等着你的。”虽然他昨天刚听到云想说,改变眼光看上季子孝了。
不过他没太当真,女人的心变换莫测,他去理会做什么?
吴辙点头。
二人就这样跟着小二上楼去了。
云想刚刚的精神监视一直没断过,知道要有一位重量级人物要登场了,谨慎的坐端正了些。
话说这吴辙是个什么人物,除了与原主感情有点纠葛以外,云想还真听到过他的传闻。
二十岁考上的状元,老皇帝一眼就相中了,留下到御史跟前当个史书部部长,本来想嫁个公主到他府上的,谁成想,老皇帝一口气没喘上来,殁了,这事就给耽搁了两年。据说,这位同学对于先帝的侧目之恩感激涕零,誓死效忠皇室来着。于是他被包就成了保皇派。
说到帝都朝局的分派,现在说紧张不紧张,说平淡却也不平淡。
三足鼎立的局势,让人为选择出路大为头疼,街头小巷、饭馆茶楼、大院府邸,不知有多少人郑重议论此事,包括某些人的商议结果,很不凑巧,都被云想听到了。
以太后、吴辙为首的保皇派拥立不满十岁的新皇华瑞,朝中老臣莫不服从;公孙乾、季子孝等将府派掌握军权,实力蛮横;皇叔秦王华项江湖势力广布,支持者称为拥秦派。
而云想那个爹,云志相爷,八成算是一个将府派的了,巴巴的贴着公孙,不然哪用得着嫁闺女?
既然派别不同,云想与吴辙也基本算的上是对立层次的了,至于为什么两人还有情感史,云想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屏风后面传来动静,那二人露出面孔来了。
“好你个云阿想!这两天不怕相府姨娘管你了?”陈向荣大步而来,面容笑呵呵的,白天来看,面色如玉。
云想的视线错开他,瞄向他身后的吴辙,嘴上说:“你们两个跑出来喝酒,我怎么就不行?再者说,相府的婆娘哪里管的住我?”
“呃,”陈向荣一愣,随即笑:“也是,深墙大院关不住你的。那你今天,是来等我那十个侍卫的,还是……来等我们吴大人的?”
暧昧的看了一眼吴辙,“子辙还不快坐!”
吴辙面色冷淡,默默点头,坐到云想对面:“阿想几日不见,像是有所改观。”
有所改观?呵呵,灵魂与肉体都是一个,就是记忆不一样而已。
云想抿嘴,笑道:“不是像是吧,吾兮三日醒乎己,偶尔改一改观倒也是好事不是?”
随即又向陈向荣开口:“我管你要的人呢?”
陈向荣坐到两人旁边,自己斟茶灌了一口,“我的大小姐,你那要求那么高,十个人可不好找,才一晚上怎么够。”
“十个人?”吴辙有些不解。“阿想要这些人做什么?”
“呵呵,我打算暗地里做一点生意。”云想道,“且,留几个在身边儿保证安全。”
“啊呀?保护安全?你知道什么了?”陈向荣瞪大眼睛。
吴辙也怔怔的看着她。
“嘁,你们一个是朝廷重员,一个江湖小老虎,连这个都不知道?”
“去!什么江湖小老虎!那是金虎,金虎!!”
“我的那个宝贝爹,最近好像在商量,在我及笄的时候把我嫁到将军府去。”她也灌了一口茶,“京城形势这么紧,说不定哪波人心一急打算送我上路,到时我找谁哭去?”
说着,眼神还有意无意瞟向吴辙。那意思好像再说,就不信你不知道,保皇派的大人!
吴辙面色大惊,皱起眉头,怎么有些地方不对头?
陈向荣看情势不太对,摆了摆手,“若是阿想的话,子辙怎么敢动手?不过放些武卫在身边还是必要的,看来还得仔细挑挑人。”
“阿想,何时开始在意这些朝堂之事了?”吴辙脸色有点微妙。
“我要是再不在意就嫁人了,总不能毁一辈子吧?”
皱眉,吴辙看着她眼神试探,不对,不对,云阿想平时说话可不是这样的,明明样貌还是那样,却给人压抑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是云志跟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