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冯负双手被两人扯住,无法结成手印,自然无法使出金蝉脱壳,千钧一发之际,本命属技腹极九重音爆发。
他趁机挣脱一只手出来,按住地面,头部猛往一侧偏斜。便在这时,耳边炸响,朱弼一脚轰在了头部刚才所在的位置。
看到朱弼再次抬脚,冯负不及细想,忙将两手合住,结了个手印,喝道:“动!”悄然出现在朱弼的身后。
朱弼一脚踏空,顿时涌上一抹不安,果然,喉咙处紧紧抵着一片清凉,耳边一个冷冷地声音道:“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动我的家人,到地狱去和我娘赔罪吧!”
冯负说着,指尖寒芒骤亮,水力从手指狂涌而出,就在要捏碎他喉咙的一刹,一道红色身影划过,捏住了冯负的手腕。
“住手!”
看到来人,几个少年连忙恭敬地躬身道:“校长好!”
苏酥脸上罩了一层薄霜,冷喝道:“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校长吗?”
几人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还有你们两个,打架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误杀朱粥的教训,还不够吗?”
“校长,我要为我弟弟报仇!”朱弼义正言辞。
“以为我不清楚当时的情况吗?”
苏酥瞥了朱弼一眼,朱弼悻悻地低下了头。
苏酥又道:“朱弼,你身为学校里的大哥哥,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仗势欺凌弱小,从今天起,再让我发现一次,就不用再来属校上课了。”
“校长,您一直在教训我,刚刚您也看到了,我差点被他杀掉,难道,他就没有应该被指责的地方?只因为他是天阶生、您的徒弟?未免有些偏心吧!”
苏酥竟无言以对,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护短,脸上微微一红。
这时本来不爱与人争辩的冯负开口道:“六个泉境的属师,围殴我一个还没踏入泉境的小孩,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有脸说差点被我杀掉?你是猪吗?况且,我也只是被逼到绝路才设法自保,何罪之有?”
朱弼被他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苏酥道:“天阶也好,月阶也罢,在我眼里,你们都是红沙属校的学生,没有任何不同。冯负,从今天起,每天早上提前一个小时起床,负重五十斤跑步,由我亲自监督,有意见吗?”
冯负诧异地看了苏酥一眼,随即明白过来,忙道:“没有!”
朱弼闻言,幸灾乐祸地剐了冯负一眼。
苏酥接着道:“同样,有家庭背景的和没有家庭背景的,在我这,也是一视同仁,我身为冯负的师父,能保证以后他不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呢?”
冯负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苏酥悄悄瞪他一眼,不再吭声。
朱弼知道这位校长地位不一般,就连自己家族都要礼敬三分,犹豫了一会,只好点头,其余人自然忙不迭地跟着连连点头。
……
校长办公室。
窗外风声呼啸,天寒地冻,室内却温暖如春,一个炉子燃得正旺。
冯负光着上身,坐在一张椅子上,苏酥拿着棉签给他擦拭背上的伤口。
“为什么要下杀手?”苏酥问。
“为我娘报仇。”
苏酥错愕了一阵道:“你娘的事,不是朱家干的!”
“那是谁?”
“还记得你娘临死前跟我说的话吗?她不让我和你说那两个黑衣人的来头。”
“就算老师你不说,我早晚自己查出来。”
“你应该体谅你娘的一番苦心,那些人的背景太大,她只想让你好好地活下去。”
“他们夺走了我唯一的亲人,此仇不共戴天!”冯负有些激动,猛地站起来面对着苏酥吼道。
苏酥道:“好好好,但你现在的实力还远远的不够看,等你在水力上有了一定的造诣,我再告诉你。赶紧给我坐下!”
冯负乖乖地坐好,想了一阵,问道:“老师,那天你用的茉莉花怎么会变成黑色,还有,毒师是什么?”
苏酥一边上药一边道:“上次和你说过,在痕域大陆,属师是最高贵的职业,还记得吧。正是因为属师的存在,衍生了两个仅次于属师的行业,毒师和器师。”
“踏入泉境后,水力化为属力,这个时候,就可以属力外放用以攻击,器师,是精于锻造装拆的一类人,他们可以制造出属器,只有身怀属器,才可以将属力凝成相应的兵器使用。”
“毒师,是精通药理、擅于制毒的一种人,分为制毒师和解毒师,属师通过购买或者拿东西交换毒师所炼制的毒,打斗时注进属力,往往可以取到出人意料的效果,造成极大杀伤。”
“毒师和器师,依附于属师存在,因为他们所研制的东西,只对属师来说有价值,而在普通人身上,则发挥不出半点作用。两种职业皆分为九品,九品最低,一品最高,而不入九品的称为流外。”
冯负听得入神,没想到属力世界如此精彩,问道:“那老师您是几品?”
“八品。”
“那我可不可以……”
苏酥莞尔一笑,敲了一下冯负的小脑袋:“你以为有那么容易?想成为毒师并且有所成就,要具备很多苛刻的条件,比如要有一个在这个行业达到很高造诣的老师,再一个是成为属师,拥有属力,因为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剧毒非得属力炼制不可,当然其中最重要的是本身必须具有很高的资质。”
又是成为属师!看来当务之急,是尽早突破那道屏障,踏进泉境啊!那时候,不仅可以激发属位,修炼属技,同时又能让老师帮忙看看是否具有毒师或者器师的天分,说不定我冯负是个全才呢。
苏酥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道:“你可别想太多,省得到时候失望透顶,将来要想兼修,必会耗费无数的精力和时间,彼长此消,属力修炼受到影响,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冯负“哦”了一声,苏酥给他上完了药,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钥匙,放在他面前,说道:“公寓楼,632!”冯负没明白,疑惑地看向她。
苏酥无奈地从办公桌抽出一张毛毯,扔到沙发上道:“今晚你就睡这里,明天回宿舍收拾床铺,搬到我隔壁。”
尽管朱弼口头保证不再找事,但苏酥还是放心不下,冯负明白了她的用意,十分感激,但故作扭捏,欲迎还拒道:“老师,这……不好吧?”
“不想去就算了,钥匙还我!”苏酥伸出了手,要去拿那钥匙。
“去!去去去,也没说不去呀!”冯负忙将钥匙揣到怀里。
苏酥瞟了他一眼,道:“浑小子你可别乱想,我答应了你妈妈要好好照顾你的。”
“是啦,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