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弥绕。
深棕色的桌子旁,坐着一位男子,黑色的头发,看着烟枪里,那一缕青色,飘荡,静语沉思。
“焉?”门被一把推开,外面的人快步走进——没有准备——被呛得连连咳嗽。
“……抱歉。”焉把烟枪往一旁的缸子磕了磕,站起身来。
“又卡住了?”谨宣走到旁边,扫了扫摊在桌上的地图,又看向焉。
“啊。”焉走向旁边的咖啡机,倒了一杯,“喝吗?不了,谢谢。”
“倒一杯吧。”谨宣走到那儿,拿起一个杯子,说。
“哟?”焉接过杯子,放好,一股热气冲出,“作为回敬,我是不是得喝一杯酒?”
“如果你能,我赚大了。”谨宣把咖啡递到嘴边儿,说道。
焉翻了个白眼,“至少也得在庆功宴上喝吧?仗还没打呢哥。”
“你总是对的,焉,这次也不例外。”谨宣把空杯子放下,拍了拍焉的肩,“相信自己。”说完,他快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重又独自一人,一旁的台灯,矗立在桌上,无声的光。
“呵……”焉重新回到地图前,坐下,上下打量。
“我错了那么多次……”
“……就那么忘了吗?”
……
“好了,现在,我还需要了解一些东西。”焉坐在那,轻轻揉着脑袋,“任泉辛?”
“嗯?”
“回到那里。”焉手指在半空中打着转儿,“我要知道这两口子今天去哪了,还有,”他食指落下,点了点桌子,“我不相信他们儿子就这么丢了,连个响儿都没有——知道老夫妻的去向后,偷一趟警局。”
“大哥……”泉辛捂住了脑袋,“现在不是从前了,说去偷就去偷啊?”
“知道不是从前,还管这闲事?”焉皱起眉头,“怎么,老大不当了,就这么随性,想管还不出力?”
“……我怎么就能在这儿碰上你了……”
“YourLuckyDay.”焉重新坐了下来,“那么很好,最蛋疼的活计分出去了……”
“你说啥?”
“我说,最艰巨的任务,已经派给能力最大的人了。”焉耸了耸肩,“托尔?”
“怎么?”
“他要是出了问题,咱得跑路,你去准备准备。”
“喂!”泉辛在一旁喊,可托尔却是一脸顿悟,“有道理,我马上去办。”
“好了,那么……”焉看向谨宣,谨宣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是叫唐谨宣,对吧?”
“是的。”
“那,谨宣,”焉伸出两根手指,“现在有两个任务给你,二选一,一是在这儿,接着给我们端茶倒水;另一个是跟着你老师,长点儿见识——选一个吧。”
“等等。”泉辛忽然打断,“谨宣他才刚出来,什么也不会……”
“所以你就让他当贴身小二?哥们儿,他已经忙活了一上午了,我的意见是,”焉走到泉辛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音量拔高,“他干的很好,但这不是他出来的理由。”他拍了拍泉辛的肩,“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他爹拜托你把他带出个样儿回去,你觉得他要的是一个跑堂还是一个继承人?”
“……”泉辛叹了口气,做了下来,“你才是最爱管闲事的那个,焉。”
“我只是对出雲有些好感罢了。”焉说着走向谨宣,“那,谨宣,你现在会聚气吗?”
“呃……”
“好吧。”焉看向泉辛,“为了确保,你不会因为他挂掉,你应该趁现在,教他一点儿入门的东西。”
“……妈的。”泉辛无奈地走到谨宣面前,“那么……谨宣,把手伸出来。”
谨宣把手递给泉辛,泉辛抓着他的手,看向托尔和焉,“喂,你们总不会是想让我来开吧?”
“我来。”托尔走上前,握住谨宣的手。
“那个,老师……”
“别说话,集中精力。”泉辛打断他,“外力强开会很疼,你得做好准备——想学武吧,你?”
“想。”谨宣腼腆地笑了笑,“总感觉我一直在给大家拖后腿,很没面子。”
“嗯,我只带你一年左右,没那么多时间让你自己练,外开毕竟一下子的事,你自己以后,功课多补一补就行。”
“是。”
“我告诉你,托尔的气是我见过的最柔的,你让他来开,少遭老罪了,真的。”泉辛说着走到谨宣背后,按住他的双肩,“焉,别看热闹,把住他手!”
“三个数以后开始,心里有点儿谱。”托尔轻声说道。谨宣点了点头。
托尔顿了顿,又安慰道:“别慌,你那前儿在仓库打的那一手,特别漂亮。”
谨宣无奈地笑了笑,“可还是被那个人一招打翻了……”
“他练多长你练多长?”托尔撇了撇嘴。
“放心,出雲萎了这么久,也该出个武家子了。”焉在后边说。想了想,他补充道,“哦,我指的只是军武这方面,别多心。”
“你安慰人的方式还是这么清新脱俗。”泉辛撇了撇嘴,看向托尔,“开始吧。”
托尔点了点头,“三。”
谨宣深呼吸。
“二。”
一口唾沫跟着咽下,喉结咕噜一声。
“一!”
呼——
静。
“……诶?”泉辛试探着把手松开,“托尔?”
“呃……”托尔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谨宣,“……没感觉?”
谨宣砸吧砸吧嘴,摇了摇头。
“奇怪……我明明已经打进去了。”托尔看向泉辛,“我的气少了一块儿,真的,不骗你。”
“……焉!”泉辛不耐烦地说,“你提的主意,你负责到底!”泉辛重新把手按在谨宣肩上,“来!”
“我来就我来。”
嘶——
砰!
静。
“要不……你来试试?”焉盯着自己的手,像是不认识一样。
“……好吧。”泉辛走到谨宣面前,握住他的手,“你可撑住了,小子。”
“呵呵。”焉不屑一句,替到泉辛的位置。
“准备……”
……
咚——!
气浪破开,飞散,震得谨宣衣服直飘。
“好样的,小子!再疼也不叫,这才像我的学生。”泉辛拍了拍谨宣的肩。
“……老师?”
“……卧槽不是吧?”
“呃……”谨宣尴尬地看着泉辛,“还是没感觉……”
“……”
“奇葩啊。”焉不由得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