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凡二人在展厅闲逛,看见里面出售的展品,并不是已经加工完成的饰品,而绝大多数都是一些翡翠毛料,还有玉石原料。
这个展厅里的人数明显比古玩收藏区的人要少了一些,在各个展位游逛的大多是加工商或者投资客。
要知道,近几年玉石、翡翠的市场价格一直走高,这让许多手中有些闲散资金的人,也纷纷投入了进来,买一些好的毛料囤积在手中,等行情大涨的时候,放出去立马就能大赚一笔。
叶逸凡对于赌石完全是一窍不通,他进入这里只感觉到好奇。但卢祥龙别看在外面的时候对叶逸凡侃的一身是劲儿,真进了这里,他这半瓶醋,也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里做翡翠原石的参展商并不多,看起来只有五六家,都集中在展厅一角,占地大约几十个平方,用绳子围上一圈,然后摆上一张桌子,就算是个展位了,绳子里面的地面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
不少人站在里面,有的人拿着放大镜,有的人手中还握着强光电筒,正仔细观察着那些石头。
这些石头大的足有一两个平方,估计最少也有上吨重量,小的却比拳头大不了多少,按照其大小个头分列排成了几行。
在靠近老板所坐的桌子前面,基本上都搭了个极为简单的木头架子,上面放的也是石头,数量不是很多,每个架子上大约也就只有七八块,估摸着是表现比较好的毛料。
在每一个出售毛料的展位旁,摆放着大大小小好几台切割机,叶逸凡与卢祥龙两人也不太懂,反正时间不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干脆凑过去,先瞧瞧别人是如何辨别这些毛料的。
凑近一个蹲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身边,看了还不到两分钟,坐在毛料展位前的老板,笑呵呵的向二人道:“你们两位应该是新入行的吧?来,你们来瞧瞧我这几块毛料的品相怎么样。”
这两人看了几分钟,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看见老板向他们招呼,就走了过去,见桌子边摆放了几张竹椅子,二人也就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卢祥龙从兜里摸出一包中华烟,笑着递给对方一支,道:“老板,这些石头都是你的?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哥俩是新入行的?”
这位老板看上去也只有三十出头,比他们俩也大不上几岁,接过香烟,就笑着道:“老弟,就凭你说的这一句话,一听就是行外。呵呵!这可不叫石头,圈里人管这叫做毛料。
还有,就是玩这赌石的,都讲究个先来后到,你们哥俩四周瞧瞧,别人正在看的毛料,旁边人一般是不会插手的,只有等看的人鉴定了之后,若是不要,其他的买家才可以去查看。你们哥俩刚才一进来就挤到人家身边待着,只要是这圈里的人,谁会看不出来你们俩是新入行的。”
“哈哈!长见识了,老板,我们哥俩可不是新入行的。”
叶逸凡听了之后哈哈一乐,从卢祥龙递来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点上,道:“我们哥俩是根本就没入行,只是听说这里有翡翠原石,特意跑过来见识一下的,要是不懂有什么得罪的,你老哥多包涵些。”
年轻老板听了后也笑了起来,亲热的拍了拍叶逸凡的肩头,笑着道:“呵呵!没多大的事儿,我只是看你们不懂,怕引起其他客人不满,就多嘴说一声罢了。你们哥俩既然逛到我这摊子上来,大家也算有缘分,来,咱们哥几个认识一下,我姓赵,赵胜达。”
见这赵胜达性格豪爽,叶逸凡两人也报了自己的名字,赵胜达站起身热情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具,给二人斟上两杯茶,就与他们闲聊了起来。
叶逸凡见他只顾着聊天,对于那些正在辨别毛料的客人们,却不管不问,这心中极为疑惑,就问了对方。
“你说他们啊,呵呵!这些都是老顾客,也都是老手了,不是靠我忽悠几句,就能出手买的。这样就省得磨嘴皮子,他们要看准了自然就买,看不准就换块毛料。做我们这行的,根本不需要说的太多。”
说着,赵胜达狡黠的嘿嘿一笑,道:“当然,对于二位老弟这样还没入行的客人,要是能忽悠的你们掏钱,那我倒是不介意多说几句的。”
“赵哥,这些毛料之中还分好坏吗?我怎么看着都差不多?这展位架子上放的毛料,是不是要比摆在地上的好?”叶逸凡难得遇到一个年龄相差无几,且又比较善谈的老板,赶紧将心中的疑问都提了出来。
赵胜达笑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敛起笑容,道:“两位老弟,这翡翠原石嘛,里面是否有翡翠,翡翠的品级如何,这谁也不敢去打包票,所以购买毛料,也就称之为赌石。
这赌石又分为两种,有半赌,还有一种是全赌。
区别是,半赌就是我把这毛料切开一块,这叫做开窗,或者从边上打磨掉一点石头的外皮,这叫做擦石,不管是开窗还是擦石,其目的都是为了让毛料里面露出绿来。
只要出绿了,就说明这块石头里面有翡翠,购买毛料的人就可以根据显露出来的绿意来判断石头里翡翠的种色,这样的赌法,就叫做半赌。”
赵胜达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从前面的架子上抱过来一个约有足球大小,呈稍圆形的毛料,指着一边的切口,对二人道:“这就是半赌的毛料,你们瞧,这切口处已经出绿了,而且水种不错。
一般的毛料,越是靠近石心的地方,翡翠种色越好。当然啦,也有不少例外的情况,这块毛料说不准里面就会出玻璃种,但也有可能是苟屎地。不过里面有翡翠这一点基本上是可以肯定了。之所以说是半赌,就是赌里面翡翠的品级、种色和大小、形状这些。”
“赵大哥,那你这个毛料,大概值多少钱?”
叶逸凡在观看这毛料时,已经用灵气将这个足球大小的毛料观察个通透,这块毛料,除了擦边那地方大概有差不多寸长的绿意,里面几乎都是白茫茫一片,压根就没有一点翡翠。
别说有什么‘玻璃种’了,就连个最垃圾的‘苟屎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