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等下,让我再顺几坛酒再走啊!小白!——”婪音被白强行抱在怀里,却是恋恋不舍地看着桌上那坛还未喝完的无欢……
灵儿与无涯都只是无奈的盯着这个尽惹事的准宫主夫人,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能首先想到的是桌上的美酒,也真的算是奇葩了啊……
被白强行抱回荻花宫后,白狠狠将婪音抛在了床上,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粗暴地脱着婪音的衣裳,婪音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便这么暴露在了冬日带着冷意的空气中。
而婪音此时在想着清和汐白天的话,一时间想入了迷,竟也忘记了反抗。
荻花宫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呢……原来,我对小白,我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了解呢。
白对婪音这样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恼火,狠狠吻上了婪音娇嫩的唇,直到婪音被闷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松开口,沉沉地说道:“你这小妖精,做这种事的时候还能发呆想别的事情?看来今晚得给你点惩罚振振夫纲了!”
婪音见小白生气了,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对不起啦。小白,我们拜堂前能不能……能不能先不要做这个结为夫妻的仪式了呢?还有,你认识清和汐这对孪生兄弟吗?为什么他们那么讨厌荻花宫?”婪音眨巴着纯良的大眼睛望着小白,希望能得到一个能令她安心的答案。
白对婪音的这个眼神完全没有抵抗力……叹息了声,从婪音身上下来,再用内力把身体里那正熊熊燃烧着的欲火逼退。
“我不认识什么清和汐。等下……你是说,孪生兄弟?”白好像想起了什么,目光渐渐变得冰冷。
“哼……原来今天那个男人是孪生兄弟中的一人啊。我说为何多年来,我用尽一切方法却算不出他们的去向,原来只因身在此山中啊,好狡猾!竟然就藏在这被我布下了结界的枫桦谷中!藏在了我荻花宫旁!”
婪音被白冰冷的眼神吓着了,拽了拽白的衣袖,弱弱地说道:“小白……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情吗?又或者,荻花宫真的如他们所说,是个坏地方嘛?”
白看向婪音,眸子瞬间又变得温柔起来,宠溺地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安慰道:“别乱想了,你说,这世界何为善,何为恶?谁又有权定义这善恶的分界线呢。我只是在坚持着自己的正义,这便是善。”
婪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便不再追问,安心地睡下了。
白见身旁的婪音睡下,脸又沉了下来,轻轻换好衣服,出了婪音的房间。来到屋外寒冷的走廊上,打了个响指,无涯便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
“宫主,有何吩咐?”隐于黑暗中的无涯跪下问道。
白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白玉面具,带在脸上,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无涯,十年前被我们灭族的石家后裔找到了。”
“那对孪生子?”无涯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恩,走吧。既然知道了敌人的方位,便就在还处于暗处的时候将他们灭口吧。这样,石家对我们荻花宫最后的隐患也就没有了。”
无涯起身跟上宫主白的步伐,但心里那仅剩的一丝良知迫使他想要出口阻止白。
“无涯,你是不是想说我太残忍了?”就在无涯内心斗争纠结的时候,白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天空的那弯明月,声音淡漠。
无涯立刻又跪在地上,沉声说:“属下不敢。只是属下认为,灭石氏一族时,那两个孪生兄弟不过才十岁,说不定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凭二人之力又能翻出怎样的浪花?如今他们不过在枫桦谷开着小酒楼苟延残喘罢了,就留下他们的小命吧。”
白在面具下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说道:“无涯,一只小蝴蝶便可以造成一场巨大的海啸。一朵小浪花,说不定便会毁了整个荻花宫……为了婪音,为了你们,我不允许他们这一丝的误差存在。”
“我贯彻着自己的正义,即为善。”
白这句透着萧瑟与寂寞的话,在惨白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寂寥。
“清,东西收拾好没有?今天来得那个玉面男子,九成的几率便是荻花宫宫主了,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们,但小心起见,还是趁着夜色赶紧离开枫桦谷吧。这里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一向面无表情的汐,第一次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那哥,我们这回该去哪里?除了被公子白布下了结界的枫桦谷,还能找到其他藏身的地方嘛?荻花宫的势力真的是很庞大啊……”清无奈地边收拾细软,边回答着。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妖媚而又冰冷的话语回响在了冷清的清风阁中。
“哦?这么晚了,二位想去哪里呢?”
汐看到来者正是白天时候的玉面男子,不由怒道:“你可是荻花宫宫主——公子白?!”
见面前这玉面男子不置可否,依旧负手沐浴在冷清的月光下,汐不由得火从心来,说道:“哼!当年你们荻花宫,只因我们石家凑巧得知了你们想夺得这江山的秘密,便灭了我石家满门!我,石家末裔——石汐!今日定要让你血债血还!”说罢,便迅速拿起一旁桌子上的宝剑,向白狠狠刺去。
而白见了也不躲,仿佛一点不为汐凌厉的气势所动,依旧坦然自若地站着。
就在剑离白还有一尺的距离,甚至连汐都以为自己将要得逞,而露出一丝微笑时,站在汐身后的清大叫了一声:“汐!小心!”
白的面前,无涯不知何时从何处悄无声息地闪了出来,挥剑挡住了汐那凌厉一剑。并且挥动着双股剑继续向汐逼近,招招死手。虽然汐的功夫也了得,但他毕竟从小练习的是厨艺,又怎么能和出入战场十几年了的无涯相比?
几个回合下来,汐便渐渐招架不住了,手臂被无涯的剑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而且仿佛割到了什么动脉,血液如喷泉般狂喷出来。而无涯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依旧招招死手地将汐逼向绝境。
清见自己哥哥就要败下阵来,心里不由也为哥哥着急,宛如有千万只蚂蚁啃咬般的难受。低吼一声,抽出腰间的剑就想加入战斗中,帮哥哥一把。而正当清走上前去的时候,一席白衣挡在了自己身前。
“小弟弟,他们正在决斗呢,我们便不要去干涉他们了,可好?”白在白玉面具下不温不火地说道,让人察觉不出他此时的喜怒。而清更是心头一火,举起手中的剑,就朝白当头劈下。
“哼……你们石家世世代代皆为御厨,若论煮饭烧菜,你们是能手,而要是论剑法,你们还差得远呢。”白轻松地招架着清发动的一道道攻击,还有闲情逸致和他聊天。而数十个回合后,清渐渐吃力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他光洁的额头低落下来。
“呵呵……这么快就不行了么?嘛,你们背负着全族人的仇恨活到现在,恐怕也很累了吧。呵呵,那么,我现在就了结了你。”白举起刀就要刺入清的额头。
清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紧握着刀剑的手也缓缓放下,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
死亡?或许真的如公子白所说,死亡比背负着全族人的仇恨,在这无情的世界上苟延残喘,每天只能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要好吧……?死了……便轻松了。
忽的,今天那个笑靥如花、喜欢蹭饭的女子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如果,以后她在这世上再也吃不到石家的美味了,会不会失落呢?……而且,今天的事情还没有和她好好道歉……石家满门的仇恨还未报……石家的厨艺还没有在全天下发扬光大……
我还不能死!
想到这里,清猛地睁开了眼睛,迅速闪身躲过了即将刺到自己的刀刃。然而那凌厉的剑气还是划破了清光洁的肌肤,一行鲜血流到了清的嘴角,却见清邪魅一笑,伸出舌头舔去唇边的鲜血,重新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整个人气势与刚刚截然不同。
“哦?刚刚都已经放弃生命,准备赴死的人,怎么突然之间爆发出了那么强烈的求生欲望呢?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白玩味地放下了剑,走到清的身边,抬起他倔强而又俊俏的脸。
“因为……我答应了婪音,等你们大喜之日时,定当捧着上好的陈年无欢前去道贺。”清毫不畏惧地迎上白的眸子,笑着挑衅。
白冷哼一声便放开了清,同时下令让无涯也停手。而那边,汐的手臂正往下滴着血。如果再晚些喊停手,估计……汐便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好。我便留你们的狗命到我与婪音的大婚之日。你们是逃跑还是留在这里等大喜之日,随便你们。”
无涯震惊地望向宫主……按照这个说法,无疑是此刻放了他们兄弟一条生路。
而清扶住身受重伤的哥哥,依旧笑着回答白:“大喜之日,我兄弟二人定当登门道贺,再取你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