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白颖跟着李玉请来的嬷嬷学习宫中规矩。偶尔的,她脑海中也会浮现出那天孟远亭一本正经的样子。
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呢?为什么那时的他竟与平时有些不同,语气里也有一些说不出的无可奈何。
正想着,一个女声在背后响起:“白姐姐,想什么呢?”
原来是蔓澄。
白颖吓了一跳:“今日怎么来了?”转头间看见了蔓澄背后的霍子逸,她愣了愣,笑着打招呼:“霍公子也来了。”
霍子逸一贯的微笑,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蔓澄见此则是忙着说:“白姐姐,这是子逸哥哥,我听远亭哥哥说,你们已经认识了,便不多介绍啦。”
白颖见蔓澄笑的开心,不自觉的想起那天蔓澄与她说的话,想必霍子逸便是那个人了。
“霍公子,常听蔓澄提起你,看来你们关系不错?”白颖打趣的说,但这却引来了蔓澄的小声埋怨:“白姐姐,哪有?”白颖知道她不好意思,笑着说:“哪里没有,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呢。”蔓澄脸更红了,一个劲儿的抓着白颖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了。
霍子逸见状则继续笑着:“蔓澄天真善良,想来白姑娘也十分愿意与她相处吧。”蔓澄听到此,对霍子逸笑笑,脸更红了。白颖看着,也不点破,毕竟感情的事,她也不太懂,还是不插手好些。
两人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白颖因有任务也没有多挽留。
第二天,霍子逸一大早便来到怀亲王府,本来是来找孟远亭的,但孟远亭还未下朝,于是只好稍作等待。想起昨天看到白颖在学礼仪,心中有些好奇,也正好无事,便去了素兰轩。
还未进去,便看见白颖正在痛苦的摆手,心里不禁有些疑惑,看白颖的样子不像是出身贫苦之家,虽不是大家闺秀,但应该也学过些礼仪才对啊,怎会如此呢?
正想着,这边的白颖却是已经看见了霍子逸。见他没有进来,白颖走到门口,叫道:“霍公子?”
霍子逸回过神来,拱了拱手道:“白姑娘,失礼了。”
白颖笑笑:“霍公子怎会在此?”
霍子逸笑着答:“我是来找远亭的,哪知他还未下朝,一时兴起就走到这儿了,没想到打扰到白姑娘了。”
白颖见他如此,笑得更欢了:“霍公子,你太客气了,哪里有打扰到我,这里也不是我的地盘,况且,我对这些礼仪实在是头疼,即使你不来,我也未必练习得好。”一边说着,白颖不禁一边撇撇嘴。
但这个样子确是逗笑了霍子逸,他嘴角上扬,说道:“有这么难吗?想来应该不会太难吧,皇宫之内的规矩是有些拘谨,但是只要用心就应该不会出错了。”
白颖露出一个更加苦恼的表情:“说实话,我从小都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所以没有基础。”
霍子逸回道:“难怪呢,如此洒脱。”
正说着,孟远亭从远处过来,他一回府便听说霍子逸来了,急忙过来,正好看见白颖和霍子逸在说话,于是开口:“子逸,可是有事?”霍子逸见孟远亭来了,和白颖告别,两人向书房走去,白颖也回去继续练习。
踏进书房,霍子逸先开口:“远亭,昨天蔓澄问我,中秋该向皇后献什么礼,我想皇后娘娘的喜好你最清楚,还是问问你。”
孟远亭一边坐下,一边回答:“蔓澄今年如何想起献礼了,往年不都是西域王准备吗?”霍子逸回答:“今年蔓澄说由她来备,所以问我。”
孟远亭想想,觉得有些奇怪:“那即使她要准备,何以还要你来问我呢?难不成你承诺了她要帮忙却又只能找我求救?”
霍子逸没有说话,孟远亭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子逸,这样找理由可不像你,有什么事还是直说吧。”说完,走向书桌。
霍子逸依旧笑着:“好吧,下次一定找个好的借口。其实今天来,确实是有些事,我听说你要带白颖进宫,是否是皇后真的听到了风声?”
孟远亭叹了口气:“确实如此,母后要我在父皇面前给白颖安排一个身份,否则恐怕会被人抓住把柄。”
霍子逸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你可想好了?”
孟远亭顿了顿:“说实话,并没有。”
霍子逸知道他的难处,皇后一直希望孟远亭娶一个有身份的女子,而白颖,却是来历不明。
“其实若不是正妻,皇后娘娘应该都不会在意,加之你是皇子,三妻四妾是情理之中的事。”霍子逸说道。
孟远亭眼底划过一抹无奈的神采,问道:“子逸,你也是富家公子,你会三妻四妾吗?”
霍子逸若有所思,淡淡的答道:“至少在我可以选择的范围内,我不愿让我的妻子和别人分享我,更不愿让她伤心,只是在这世间,有太多不可做主之事,就像你我之谊,若不是在利益的外衣下,说不定你我也不会相识。”
孟远亭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子逸,纵然如此,我也深知你我的友谊并不是利益而为,你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这不也说明还是可以自己选择吗?”
“这么说,你有选择了?”霍子逸听完说道。
孟远亭点点头:“如果她愿意,那她便是我的王妃。”
霍子逸有些惊讶:“你想好了吗?那皇后娘娘那里你该如何交代,她中意的应该是银将军之女才对啊。”
孟远亭嘴角上扬,却更像是苦笑:“比起银小姐,我倒觉得白颖更好一些,再说,大哥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也会和你一样很惊讶,说不定他放松些警惕,反倒容易些。”
霍子逸听完,不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总之,抛开一切,我们是好朋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和我说吧。”孟远亭很感激,没有说其他,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
霍子逸没有坐太久,过了一会儿便要离开。临走前,霍子逸问:“远亭,你对白颖。是否有了感情?”
孟远亭一怔,像是陷入了沉思,没有说话。
霍子逸轻叹,略表无奈:“帝王之家,感情最是牵绊,远亭,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说完走出了孟远亭的书房。
孟远亭依旧没有答案,或许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子逸的话也不无道理,因此,这个答案又重新淹没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