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
这两天,白颖依旧是早上去学习礼仪,下午干活。
这天,白颖吃过午饭,李嬷嬷便将一些衣物交给她,白颖以为又要洗,哪知,李嬷嬷没好脸色的说道:“这些是贵妃娘娘宫中的衣服,你去送一趟。”
白颖有些不相信,就这样?这么简单的活怎么会轮到她?可是这总比洗衣服要轻松些。
于是,白颖没多想便拿着衣服向外走去。看白颖走了,李嬷嬷嘴角浮上一丝冷笑,白颖,回来你就等着被罚吧。
白颖原以为只是送衣服,可是才出长鸳殿,她就后悔了,这宫里她不熟,贵妃的宫殿又是哪儿?
没办法,白颖只好找人问,奈何在长鸳殿后门根本没有人,或许是宫规森严,这里也没有人来。于是朝前又走了几步,只有来到另一个门口的转弯处,才看见有一个侍者模样的人。
白颖急忙走上去,问道:“你好,请问一下,你知道贵妃娘娘的宫殿怎么走吗?”
那侍者抬起头来,打量了白颖一番,问道:“你是哪个宫的?连宫中都不熟。”
白颖解释道:“是这样,我刚进宫,我是皇后娘娘宫中的。”
那侍者原本脸上没什么神色,哪知听完白颖的话后,却有些慌张,急忙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道:“不知道。”
说完,便匆匆走了。白颖有些没反应过来,失声喊道:“啊…喂…”
那侍者没有转身,反而加快了脚步。
白颖无奈,不就是问路吗?怎么如此慌乱?
白颖想不明白,但还有任务在身,只得再去找其他人问,可是,当她刚转过墙头,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颖看清楚来人后并没有想要打招呼的意思,于是低下头,从另一边离开,哪知那人却是早已看到了白颖:“白姑娘?”
白颖被叫住,有些木讷的转过身来,略显尴尬的说道:“贤亲王。”
孟远纾一脸笑意的朝白颖走过来,似是有些惊讶的问道:“我还以为看错了,哪知还真是故人,白姑娘不在远亭府上打理家务,怎的这副打扮的出现在宫中?”
白颖看了看孟远纾,此刻他的脸上,看不出其他的神色,只是一脸淡淡的笑意,但是在白颖的眼里,这成了不怀好意。
想起孟远亭从前所说,白颖索性大方的对孟远纾笑道:“贤王爷真是抬举了,我们并不熟。再有,我记得前几日我受伤时隐隐听说您给我送了药,那你怎么又会不知我此刻在宫中?”
孟远纾眼里多了一丝了然,随即笑意更浓了:“的确早已听说。”
白颖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快,反问道:“那此刻,你是想…落井下石?”
孟远纾听完没有生气,反而说道:“我没那么无聊,也不会和一个女子过不去,你又不欠我什么。”
白颖眼神里多了一丝凌厉,正色道:“王爷上次在茶楼的‘好意’,我可是还记着呢,我既没有惹你,你又何故要与我说那些呢?”
孟远纾听完,似乎有些奇怪,于是他开口反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
白颖扯出一抹笑容,语气里带着坚定:“实在是不需要,陈年旧事而已。”
孟远纾依旧笑着,只是有些森冷:“是吗?但愿白姑娘一直这么心口如一。”
随后,孟远纾顿了顿,又带有深意的补充道:“想来…远亭也快回来了,只是不知他为了你,会怎么样?”
说完,孟远纾抬脚向前走去,走了一段,他又带着玩味的转过身来对白颖说道:“白姑娘不是要去我母亲宫里吗?路在这边。”
白颖有些微怒,但奈何她确实要去于贵妃宫里,而且一旁匆匆而过的宫人,似乎谁也没有要停下来帮她的意思,于是,白颖只好跟在孟远纾身后,来到了梨棠宫。
孟远纾进入之后没有等白颖,白颖也没有要进入内宫的意思,只是进宫门后将衣服交给了一个宫女,那宫女但是十分和善,接过衣服后还送白颖出来,白颖本来打算离开,奈何那宫女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金色的发簪,递给白颖:“有劳姑娘送来,本来就是该自己去取的,可是今早娘娘忽然给我派了别的差事,抽不开身。”
白颖笑笑,没有收,推了回去:“不必了,没什么的,再说了,也算是我的差事。”
那女子见此,没有收回来,反而更热情了:“请姑娘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会不好意思的,再说了,雪天路滑,姑娘肯为我跑一趟已是不易,小小心意,还请姑娘不要嫌弃,就收下吧。”
白颖依旧推辞,但是那女子却坚持要将簪子给白颖,白颖最终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然后告辞,但是还未转身,便看见孟远纾从内宫出来,白颖加快了脚步,孟远纾却是快步赶上她,叫道:“白姑娘。”
白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满脸不耐烦的问道:“王爷有何贵干?”
孟远纾脸上没有了方才的笑容,语气里也多了一丝平淡,就连声音也压低了许多的对白颖提醒道:“隔墙有耳。”
白颖有些疑惑,这是算告诉她什么吗?
孟远纾却也没有解释半句,说完后便径直离开了,而他身旁跟着的人却是有些别有用心的看了白颖一眼。
白颖因为方才的争论,没有多加想象,随后便沿着记忆中的路回了长鸳殿。
这边,长鸳殿。一名侍者从后门进来,李嬷嬷迎上去,看了看四下无人,于是问道:“如何?”
那人说道:“嬷嬷放心,成了。”
李嬷嬷听完,嘴角露出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银子递给他,那人接了,眉开眼笑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