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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以人炼器

宽大的床上,一个少女面色苍白地躺着,长长的眼睑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片阴影,少女轻皱着眉头,脸上略有痛苦之色,愈发惹人疼惜。

床边,火稚依旧一身红裙,只是美人面有悲色,看着躺在床上的妹妹,心中更不是滋味。

“严师,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房外传来火云傲压低的声音,火稚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唉”说话的声音十分苍老,这是炎族唯一的九品炼药师——严肃。“这种情况以前从未有过,和业火反噬十分相似,但又不是反噬!相当不乐观那。

“那晴儿可有治愈的希望?”火云傲毕竟是当爹的,不可能不关心女儿的死活,语气中也可见其焦急。

“难说”严肃皱着眉,迟疑了好一会才说道“二小姐此次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就目前情况看来,双腿可能……”

“不可能!”听得此话,火云傲顿时拔高了音量。

严肃不满地皱了眉头,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示意火云傲火晴还在里面。

火云傲明白,再次压低声音道“晴儿与异火的契合度高得不可思议,而族中对这件事也是十分关注,最好的功法宝物尽皆提供,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我说过二小姐情况特殊,此次腿部经脉全毁,就算是九品丹药也不可能恢复,何况二小姐也吸收不了九品丹药的药性!”

“那,那她的天赋?”火云傲有些迟疑的问。

“天赋?!”听到这里,火稚原本沉重的心一下子充满了愤怒!忍不住从房里冲了出来,“小妹如今生死尚且不知,你还有心思去关心她的天赋?”

被自己的女儿如此责问,火云傲身为族长,顿时觉得失了面子,于是面带不悦地命令道“你给我回去!”

“我不!”一向淡然的火稚此刻居然没有听火云傲的话,说话反而更加激烈“为什么要我回去?说到你的痛点了吗?你对我们姐妹根本没有丝毫关心,你在意的,只有你的面子!只有我们失去了天才之名后你的族长之位是否还稳固!你……”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地甩到了火稚的脸上,这一巴掌可是蕴含了斗圣强者怒气的狠狠一掌,火稚顿时便被甩出几米远,甚至吐了好几口血,白嫩的俏脸也迅速红肿起来,模样颇为凄惨。

“回去!”火云傲余怒未消,看着火稚狼狈的样子,责骂的话却又说不出口,便再次命令火稚回房!

火稚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这,就是疼爱了自己十几年的父亲那!此刻竟像个陌生人!

“呵呵”她露出自嘲的微笑,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只可惜声音冰冷,丝毫看不出恭敬的样子。

“父亲大人,孩儿告退!”

毫不留恋地转身,火红的背影给人一种决绝的感觉。

“你……”

看见火稚的动作,火云傲突然觉得有些气闷,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族长,那么严肃告退。”

听到严肃的话,火云傲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火云傲教女无方,让严老见笑了”

“族长莫要过于自谦,两位小姐天资聪颖,定是人中龙凤。”

……

两人客气了一番,便一同离开了此处,没有人注意到火晴身上涌起了一层淡淡的白光,仿佛跳动的火焰,轻轻笼罩住脸色苍白的少女。

……

时光匆匆,转眼三年已过,要说如今炎族年轻一辈第一人,非火稚莫属,至于火晴,早已退出众人的视野。

时间只会记住英雄,谁也不例外,在竞争激烈的炎族更是如此!

如今的火晴,当人们提起她时,若有一声叹息已是不错,更多的则是耻笑与嘲讽。只是被人嘲讽的主角似乎并不觉得屈辱。

“天翊,快把燕伯母炖的燕窝粥给我,饿死我了,快快快”

略显简陋的木屋里传来少女欢快的声音,然后一个少年端着一大碗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来啦来啦,我又不跟你抢,急个什么”

少年走进大堂,颇为无奈地将粥递给轮椅上的少女。

少女一身白裙,柔顺的青丝简单地用发簪束起,而其面容精致,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少年手中的搪瓷碗,那模样,活脱脱的一只小馋猫。

燕窝到手,少女便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然后露出享受的表情。

“果然,燕伯母的手艺永远是最好的。诶,伯母怎么没出来?”

“还不是在做你的烤鸡。”少年有一双漂亮的星眸,眸中星光璀璨,仿佛阳光照到了眼底。十五岁的火天翊俨然已成长成了翩翩少年郎。

“烤鸡?这个我喜欢。”少女听到最爱的食物,立刻眉开眼笑,流露出眼馋的表情,煞是可爱。

火天翊见此,又是无语。

“你这副模样,若是让别人看了去,可真不敢相信这是那虚弱安静的炎族二小姐。”

少女眨眨眼睛,不屑地撇了撇嘴“反正那样子也是装的嘛?你还以为我是三年前那无知单纯的火晴呀?”

“呵”火天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傻不傻?”火晴一边喝着粥,一边鄙视火天翊的傻笑。

“没什么,只是他们以为失去了一位天才并为此痛惜不已,然后对你冷漠忽视,却绝不会想到你如今的成就!”

“那倒是,我还挺想知道他们知道真相后是什么丑恶嘴脸呢。”

“这有什么好想的,不过是千恩百爱再演一遍就是了。”

“嗯嗯!”火晴点头表示赞同,把最后一口粥吞入腹中。然后意犹未尽的把碗交给火天翊。

“嘻嘻,天翊”

火晴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子,然后笑眯眯地看着火天翊,一脸的讨好。

看到她这副表情,刚准备把碗放回厨房的火天翊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丫头又想做什么?

“天翊,你帮我个忙呗!”

“什么忙?先说好不能是杀人放火,**掳掠啊。”

看火天翊那警惕的表情,火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有那么作恶多端吗?不过现在有求于人,她可不会把这想法表现出来。

“你看你,我像是那种人吗?”

火天翊回复以肯定的眼神。

“好吧”

火晴挫败地低下头,不过旋即又情绪高涨起来

“哎呀,这次真的不是坏事。是和我的腿有关!”

“什么!”

火天翊大叫一声,望向火晴的眸子里充满了震惊与激动,手中的搪瓷碗也从手里溜了出去,眼看就要摔到地上。

“诶诶,你小心点,”一条白色匹练刷的从火晴手中出现,稳稳地缠住即将落地的搪瓷碗,这份控制力,哪里像是个废物二小姐能有的。

“你看你激动个啥?”火晴没好气地白了火天翊一眼,还是决定把碗放在桌子上比较靠谱,“要是把碗摔了燕伯母又得担忧地来问好一会儿。”

“呼,”火天翊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小姐,你说和你的腿有关,到底是什么事?”

三年前的事故中,红莲业火将火晴的双腿经脉焚烧殆尽,从此火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哭不闹,也不和人说话,安安静静的,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天才光环淡去,取而代之的尽是不自量力的嘲讽与侮辱。堂堂炎族二小姐,炎族族长之女,身边的人也就剩下火天翊一个了。

火晴勾唇一笑,“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治愈你的吗?”

“我?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啊,那种经历,即使是现在想起来,火天翊仍会后怕,“也亏你想的出来,用炼制傀儡的办法锤炼我的身体,也不怕把我给烧死!”

“谁让你不顾死活地冲进业火,给我弄成了活死人,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干活,想得美!”火晴不满地说着,小嘴一翘,很是幽怨地望着火天翊。

原来,当初火天翊冲进火海之后,也是受了重伤,一直处于昏迷之中,直到一年后火晴用炼魁之法重铸其经脉骨骼,这才得以苏醒。

不过这火晴也真是艺高人胆大,当时才斗师修为就敢如此行险,而且还真的将火天翊的身体炼得不是一般强悍,当真是史上第一人。

听得此言,火天翊耸耸肩,也懒得跟她争辩什么,继续问道,“行了别贫了。快说你想怎么办?不会也要把你的身体炼一遍吧?”

“以人体炼器,最重要的无非两点,一是护住人的魂魄,尤其是斗宗之前,魂魄尚不能离体,这就显得更为重要。”

“的确,”火天翊不由得点头赞同,他当初便是用炎族秘法,将魂魄收在聚魂瓶中并用各种药草温养才勉强成功的。“那第二点呢?”

“其二,便是火了。”

“火?”火天翊摇头,表示不懂。

“经过研究,我发现只有两种火才能够完成这件事,一是像我一样的本命之火,二就是异火!”

听到这里火天翊就更疑惑了,“为什么只有这两种火才可以啊,而且就算是这样的话,炎族自己不就有三种异火吗?为什么你不将这办法告诉族长,能够让你重拾那所谓的修炼天赋,他应该很乐意让族中异火掌握最好的人来为你治疗吧!”

“不是普通的异火,”火晴微微眯起眼,语气有些凝重,“我的本命之火随我心意而动,控制起来随心所欲,将失败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而异火本身就极为狂暴,想要完全掌控难如登天,何况我们炎族传下来的异火经历了多少代的传承,留下了多少印记,早就斑驳不堪!以炎族如今的情况看来,没有一个人达到了人火合一的境界,即使是闭关的那些老顽固也不行!”

火天翊不禁皱了眉,“要求竟如此之高么?到底要什么样的异火,或者说什么样的人才能达到这种要求啊!”

“还别说,真有一个!”火晴得意地笑了笑,等着火天翊惊讶的反应。

“谁?”果然,听到这个消息,火天翊再次激动起来,满是期待地望着火晴。

“药族弃人,药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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