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和冰冷的气流交替旋转,稀薄的水蒸气变成细小的水滴被气流搅动,直至又被干燥的空气吸收。
我一边挥舞着上衣,一边寻找贺雨哪来的,冷不防脚下一空,身子立刻栽向左侧。失重的坠落感让锐利的尖叫重出我的喉咙。
“啊——罗德尔成!!!”
罗德尔成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立刻一旋身回头拉住我的手。但是雾气消散后,我才发现地上有一个大洞,罗德尔成拉住我的时候正踩在边缘,而且那里还是带着裂缝的玻璃,玻璃上还结着冰霜。
“小……”
小心二字还没出口的罗德尔成脚下也一空,玻璃哗啦一声完全碎裂。失去支撑的我们,坠入那个深深的黑黝黝的洞。可这也算是知道贺雨哪去了,只不过他掉下去的时候连尖叫一声都没有,害我们完全没注意到。
罗德尔成身法卓绝,搂着我在半空中旋转着泄力,最后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阳光从头顶狭窄的窗口照下来,估计有十多米深,没有东西借力的话大概很难上去。昏暗的洞穴——不,这里实在不像是洞穴。
我蹲下神检查地板,是金属做的带有规则地条纹的地板。破碎的破裂散落一地,我觑到一片白色的衣角隐藏在黑暗中。
“贺雨!”我叫道。
那白色的衣角没有移动,那边也没有人回答。我小心翼翼地挪过去,还紧紧抓着罗德尔成的手。
罗德尔成也被我的紧张传染,不敢多行一步。
走近了,眼睛也多少适应了此处的昏暗,我才看清楚。贺雨倒在地上,双眼紧闭,没有反应,像是死了一般。
“摔晕过去了吧。”罗德尔成道,他走过去,扶起贺雨轻轻搭了贺雨的脉,而后和我说,“没有大碍,刚才的法术大概是抽空了他的法力,一时脱力了而已。我给他输点内息就好。”
如罗德尔成所说,没过多久,贺雨就转醒了。他扶着额头,环视四周,目光茫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好点了吗?”罗德尔成问道。
贺雨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水袋,轻轻喝了几口,脸色才恢复一些。
我问道:“有什么可以照明的东西吗?像是夜明珠之类的?”
贺雨摇摇头,声音有些嘶哑道:“这是哪?”
而后他抬头望向天光射入的洞口,看着洞口参差不齐的碎玻璃,回过了神:“我掉下来了?”
“是啊。一声不吭地掉下来。还以为你摔失忆了。”我一面说,一面侧身进了系统,想买个手电筒。
手电筒倒是只要三十点,可是需要用的电池一个也要三十点,手电筒要用两枚电池。而且还不知道我到底呆多久,于是我换了手电筒和两节电池备用,额外换了只用五点的蜡烛。
白蜡烛有我手臂粗长,相当扛烧,只是据说这种蜡烛质量不好,烧起来有股异味。
我拿出两根蜡烛,不等我开口贺雨就明白我的意思,主动帮我点了蜡烛。我和罗德尔成一人拿了一支,好像聚了个大火炬,不过蜡烛的光亮很小,根本看不清周围,最多能看清楚半米以内的东西。
贺雨又做了好一会儿身体才恢复一些,能站起来自己走动。
我们摸索了一圈,黑暗中我不得不一直抓着罗德尔成的手。最后他受不了我,自己拿着两根蜡烛,让我用一根粗布条系在我俩手腕上。
这个房间——我只能如此来形容,这是最贴切的说法。成六角形,而且有四扇门。墙壁和地板都是一种我不认识的金属材质,上面有规则的花纹,大概是防滑的,不是文字也不是符号。
而且铁锈无处不在,不但在地上扑了一层,连墙壁上也是。
“这里一定有那里和外面是连通的。”罗德尔成道,而后大声喊了一句喂。
回声在房间里回荡,烛火摇曳,我吓得更紧抱着罗德尔成的手臂不敢动了。
“这里有点奇怪。”贺雨道,他的手指摸索着墙壁上的纹路,皱着眉头。
“怎么?”我拉着罗德尔成来到一扇门的门口,研究该怎么打开门。
“这里像是人造的,可是有几百年没有人来的样子。这里的物件似是比杨小姐所介绍的世界还要精致,先进。”
我也点了点头,想起这昏暗的房间看不到我点头,又道:“是啊。像是来到科幻世界了。这种墙壁和地板我是没见过,这个门也很奇怪。没有门把手,没有锁,门两边也没有刷卡或者输入密码的地方。”
我所说的名词他俩大多都听不懂,不过也明白我实在研究开门。
罗德尔成道:“会不会是重门,推的那种?”
我摇摇头,摸着门缝说道:“你看着门缝,左右都有缝,没有合叶,不是左右开的门。中间也没有缝隙也不是两边开的。倒是下边这里……”
我们仨蹲下神,看着门下边。
贺雨看了一下,也明白过来,道:“这门被打开过,而铁锈被往外吹,呈一个半圆形,说明这门是转着开的。”
“哎呀。不对!”我指着地上的铁锈痕迹道,“这是被风吹的,不是推的。这门是往上开的。上头的墙壁是中空的,可以把门推上去。这肯定不是人力打开的门,是机械的。”
“有点道理,那怎么打开呢?”贺雨道,“一块玻璃就耗光了我的法力,这么一扇门,怕是没几年能打开。”
我道:“奇怪的事就在这里了。若是机械的门,总的有个验证的东西啊。像是输入密码……就是插入钥匙的地方,这个门不可能没锁啊。”
罗德尔成和贺雨也明白过来,我们仨捋着墙壁又检查了数次,却也没看出哪里有破绽。墙壁上是厚厚一层铁锈,我们细细擦去,甚至门上的铁锈都擦掉了,也没有控制地地方。
我气馁了,道:“算了,找到也没用,机械的,没有电。打不开。”
贺雨道:“不如写信回去,问问杨小姐。或许她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