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寻镜没有回答。花无颜有些烦了。“那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疏离她?她想过种种原因,却没有一种是可以解释他们现下的情况的。
十年相处,早已经有了感情的羁绊。但花无颜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还是会被自己亲近的人疏远。总归被自己所亲的人疏离的这种感觉真心不好,随时会失去这感情一样。就像前世的亲人好友,知道她身上带有病,个个怕被传染,于是开始疏离她,孤立她,就连唯一的发小再也不来探望身居病床上的她。
陌上寻镜依旧没有作答。
“陌上寻镜!你就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忽视我?为什么要疏离我吗?我哪里做错了?我改行吗?”花无颜几乎是吼出来的。老实说,这个月里,陌上寻镜对她的突然疏离,她已经受够了。“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呜呜……”
泪水如决堤的坝,全部涌出眼眶,模糊了花无颜的视线。
见状,陌上寻镜心提了起来,他猿臂一把揽花无颜入怀,双臂一收,紧紧的把她困在怀里。
“非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理睬你,不该寡薄你,是我的心太小,是我太自私了。颜儿,对不起,不哭。”这些天里,他承认他这是在跟自己置气,也承认他这是在惩罚她,想要她长点教训,却不想演练成现下的场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怀里的小人儿颤抖着双肩,哭泣声依然不停,双手却抱紧了陌上寻镜的腰。
腰身忽然一紧,陌上寻镜这才知道,她已经彻底奔溃了。是他的冷漠令她的心墙分崩离析,轰然倒塌了。他这次真的过了。
“颜儿,你别哭了好不好,我心疼。”
哭声戛然而止,怀中的小人儿探出了小脑袋。抬头可见陌上寻镜弧线优美且光洁的下巴,花无颜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但是,不管以后发生何事,求你不要像这样不理会我,好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的。只要你理我。”
说着,她吸了吸鼻子,红肿的双眼带着祈求看着陌上寻镜。
陌上寻镜亲了亲花无颜光洁的额头,抬手抚摸着她柔顺的短发。“好,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花无颜的手紧抓陌上寻镜的衣裳,头埋入他的胸膛里。嗅着他身上的淡淡桃花香,花无颜心神渐渐放松了下来。“你可知道,你在我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亲人。从小是你带着我长大,是你手把手教会我走路的,哥哥王上还没有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呢,是你令我明白要这个世界生存,拳头就必须比别人大,所以我每天都在努力的修炼,为的就是不拖你后腿。”
“在这十年当中,和我相处最多的是你,呵护我最多的也是你,而我身边的亲人只有你一个,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那我这七年的努力算什么。哥哥王上谋天下,而我只是谋个家人团圆,而这其中有一个是你。你知不知道。”
花无颜的话令陌上寻镜虎躯一震,心弦撩拨,心底柔成了一潭春水。垂眸睇着怀里的小人儿,双眸缱绻,唇角弯勾,淡淡地笑意,浓浓地幸福感。这亲人里面有一个他,这样已经足够了,至少他这十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心里终是有他一个位置不是吗?
“待你长发及腰,我娶你可好。”陌上寻镜轻轻道。深怕声音太大,惊扰到怀中的人儿。
闻言,花无颜的小脑袋霍然从他怀里抽出来,抬眸凝视陌上寻镜。“纳尼?你刚才说啥?!”
“我说,待你长发及腰,我娶你可好。”陌上寻镜重复了一遍,双眸微烁。
话落,花无颜脚下一个不稳,差点从屋顶滑落下去,好在陌上寻镜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你是开玩笑的吧。对吧。”花无颜真的被陌上寻镜吓到了。
陌上寻镜却是莞尔,眸光流转。“我没有开玩笑,你刚才不也说我是你的亲人吗?但我们终归没有血缘关系,只有我娶了你,我们才是融为一体的亲人。你的意思不是这样。”最后一句不是反问疑问句,而是陈述句。是双重否定表肯定。
“哈哈,是这样啊,可万一我的头发一直不长呢。”花无颜拨弄了一下这头短发,笑着道。
陌上寻镜攫起花无颜一缕青丝,用拇指揉了再揉,唇角一勾,道:“无碍,我等你头发长的那天,若不长,我就研制助长头发的丹药,到时候不长也得长了。就算你剪多少次,都会立即变长。”
“……”
“喂喂!莫非你真的有恋童癖不成。”花无颜的猜想很可怕,她自己都被吓到了。看着陌上寻镜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身躯尽力往外挪了挪。
“恋童癖?”这词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按字面意思来看,陌上寻镜还是懂的。他俊眉一挑,猿臂一伸,把花无颜捞回了怀里。“你觉得我是?”
“不然呢!哪有一个成年男子对一个小女孩这样暧昧的,成年男人不是应该找成年女性的吗?那些对于你来说才是真正的异性吸引,我一个还没长开的女娃娃,身上根本没有魅力可言,你就算荷尔蒙再旺盛,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除非你饥不择食,从而导致心理扭曲。”
花无颜摸了摸自己干瘪瘪的胸口,又扫了陌上寻镜几眼,说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