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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情不自禁

“二太太,该走喽——”兰香听见毛狗在门外唤她时,月光下的路口已经有七八条人影都挑着空箩筐等候着了。

离此三四十里路的后江,有个叫白浪的沿江小村庄,江风一大,滩涂上便白蓬蓬的都是盐花花。当地人除了捕鱼,便大半以靠晒私盐为生。花一两百文钱可以买上满满两大箩筐,挑三四十里路,中间躲过盐兵的追查和土匪的拦劫,只要顺利到达当地的集镇,便可卖得上千文钱。便有人开始挑起了私盐。最初干这一行的是毛狗跟镇上的两三个堕民,后来见他们很有利可图,又因为提防得小心,没有吃过盐兵和土匪的大亏,几个门眷便也不顾了身份,一起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此后,只要不遇上农忙或雨雪天,一行人每日都会在凌晨两点钟时便开始浩浩荡荡动身,挑着副空箩筐马不停蹄地赶路,待到白浪天已发白,忙装上盐,过秤,百把斤重的盐担便上了肩。一路上不但走得急,还得时时提防着会有盐兵追堵上来。一发现不对劲儿,撒开腿便跑,于无人处赶紧将盐担藏在路边的芦苇丛中或草垛里,或见近处有茅舍,就径直躲到那户人家里去了。等盐兵们过去,再挑上盐担继续赶路。饿时,就在路边拔个萝卜充饥;渴时,又在河里掬把水喝。有时弄到一条船了,几个人一起摇了去,会摇橹的摇橹,不会的就轮流着拉纤。只兰香一个是女的,男人们便什么也不让她干,只让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乌黑黑的船篷里,看船头那个高的身影扳支橹,身子一上一退地来回重复摇动着。两岸景色朦朦胧胧,全是芦苇丛,所到之处,常是忽然听见一阵忽喇喇地响,惊起几只水鸟,或是噗地一声,有小鸟轻轻跃出水面,船舷边的水急遽地向后倒退着,这时候天还未完全亮透,更多的时候只是用耳朵听,听所有能听到的声音,包括船犁过水面时所发出的那轻快的哗哗声。

那支橹杠总不离毛狗的手,摇到兴处便破开了嗓子大声哇哇呀呀地唱戏,唱那很不地道的绍兴大班。他的嗓音本不美,音调转换处又硬得像一块石头,听得兰香只是捂住了肚子大笑。天一热,毛狗摇得浑身都是汗,索性将裤子一脱,两只袖子往腰上一系,前面的部位挡住了,后面那两大块肉却全晃在了外面,在天尚未大亮的凌晨里,仍是白得十分惹眼。兰香便正经了脸面不去看他,却坐在船篷里骂,骂他是猪、是狗、是牛羊牲口,没个遮掩,不要脸面!骂得毛狗脸像个熟透了的番茄,赶紧系上长裤,再不敢脱。偶尔兰香也会从家里带一些米或麦粞来,在船上的洋油炉子上熬一小锅粥,先给大家垫垫肚子。一来一去,待返回来时已多半在中午时分了。

他们多半一起将盐脱手在沥东镇上。沥东镇位于塘外,距草荡镇七八里路远,为沥水县东部第一大镇。卖得的盐钱一部分立即换了米、面或布料,剩下的便得赶紧在身上藏好。兰香受过一次教训。有一回毛狗买了三个糯米饭团,给了她一个,她拿在手里舍不得吃,一个蓬头垢面、衣着破烂的男人与她擦肩而过时,突然伸出一只细细长长、肮脏不堪的手来,劈手将那团糯米饭夺了去!一边往自己口里塞,一边趿着双破拖鞋蹋蹋蹋地逃远了。后来又有几个当兵模样的人在半路上将他们拦住了,不由分说就上来搜他们的身子,把全身都摸遍了,连鞋底里都不放过。将他们身上那几个刚刚捂热了的铜子都据为己有。吃过几回亏后,大家便都把钱兑换成银票,一起藏在兰香的辫子根里。那些兵痞子们就独独没有想到还有这个机关,费了半天力仍是一无所获,也只得气急败坏地给了他们每人两巴掌让“滚!”

回家,成龙要不出去放牛便总会早早地在路口守望她。他高高地站在一个柴堆上,那些柴都是他自己捡来的,兰香故意让它们堆在那里,那也是她做母亲的骄傲。成龙远远望见娘的身影,即从柴堆上飞跑下来,欢天喜地地迎上去。那日兰香挑盐回来,成龙照例飞下柴堆来迎接,高兴地告诉娘:“爹爹回来了!”兰香进门果然见桌上放着骆老二的包裹,心里也是抑制不住地欢喜。她想替男人理一理那包裹,打开了却见里面裹着双很好看的绣花鞋,想必是骆老二从城里买回来给她穿的,顿觉胸口热热的,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甜蜜。可惜尺码太小了些,还得再大好几码。她在娘家时倒也缠过脚,到了草荡后,经常要跟骆老大和骆老三下地干活,不得不将它放了。那脚立即火苗子般腾地蹿了出来,竟长得比骆老二的小不了多少。再说她不是整天在地上干活,便是跟着毛狗他们一起去挑盐,哪有机会穿这么好的鞋子?不禁埋怨男人的大意。可这毕竟也是一份难得的心意,这么多年了,骆老二从未记得给她买过一块布料、一根围巾、一双鞋子,难得有这么一次,她还是意想不到的高兴,感激男人心里有她,却不动声色,依然把鞋放回原处,想要看看男人是怎样亲手把鞋子送到她手里,给她那份喜悦和感动。男人却比她更悠得住,回来了也不打开包裹把鞋子拿出来叫她试试脚,晚上临睡时更是连提都没有提起过,好像压根儿就忘了包裹里还有这么双鞋子。

到第二天,兰香挑盐回来再去看时,包裹里已不见了那双好看的绣花鞋。正在疑惑,忽见成龙哭丧着脸跑进门来直喊:“娘!娘!你快去看看,杨家那只大羊在欺负我们的小羊了,我怎么赶也赶不动!”

风呼呼吹,半空中仿佛有一块巨大的幕布在使劲儿地抖动着,发出劈哩哗啦的声音,天阴蒙蒙的,有些眼泪要挂不住的样子。母子俩穿过桑林,到了那块空地上,却见是杨家那只公羊要与自己家的小母羊交配。那小母羊还只有三四个月,是她前两天刚刚从沥东镇上买回来的,招架不住公羊的体重。那公羊的动作又极是笨拙,闹腾了半天还是未能得手,却仍不甘心,还要再接再厉。兰香看了不禁耳热心跳起来,想羊都是如此,老二却何以对自己是越来越冷淡了,两三个月才回来一趟,晚上却头一挨枕,即背过身子打起了呼噜。

成龙已从杨家车水棚里拿来了一根竹竿,要她教训那只公羊。兰香不知该怎样跟儿子解释,只好说了句:“随它们去。”便接了那竹竿,想把它放回原处。

车水棚已经有两三年没有翻修过了,里面星星点点的都是亮光。出口处放着一台已被废弃了好几年的水车,巨蟒似地躺在那里只等腐朽了。边上的一堆稻草里面忽然传来窸窸窣窣声响,想是有老鼠在里面闹腾着,却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似乎还有人的粗喘声,中间还夹杂着一两声女人无限痛苦而又欢乐的呻吟声。兰香一时只觉得胸口砰砰直跳——一定又是杨幼春跟哪个野男人在这里面鬼混了!心里不禁又酸溜溜地作想着:人家也是男人常年在外,可日子就是跟自己过得不一样!那种事情看见了有晦气的,她想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可是那两只耳朵恋恋地,分明还被那呻吟声吸引着。

她的目光正是在此刻跟那双绣花鞋相遇的,当它们不经意地从那草堆上掠过的时候,兰香只觉得鼻子里充满了一股怪怪的气味,似乎被人迎鼻打了一拳,一股子血从底下涌上来,突突地流经血管。那些声音,那些藏垢纳污的稻草,尤其是那双刺眼的绣花鞋,都变成一把把的挫刀,一下一下地在她胸口里挫着,她想走过去扒开稻草,叫那对不要脸的狗男女都滚出来,然后打那男的两巴掌,把女的脸上抓出一条条道道来,让她再也见不得人!

可是——她又听人说男人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受不得惊吓也遇不得风寒,据说附近某人跟别人的老婆相好,两人正在做那事,被这妇人的公公抓获了,那人穿了条短裤逃出去,因慌乱跌入路旁的一条小水沟里,呛了几口冷水,回到家里生了不到一年的病就死了。自己固然恨骆老二,却也不至于要他丢性命。再说,事情一闹大,丢了脸的到底不仅仅只是他们两个人。可是又不甘心就这么罢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犹豫了许久,听那草堆里窸窣之声依旧,浑身都发了颤,再也不堪忍受,正要扑上去给那两个人难堪,却听见成龙在外面喊:“娘,娘,天下雨了!”她怔了怔,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默默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像一张巨大的网紧密地交织在一起。她在朝那只小羊走去的时候,却在草地里重重跌了一跤,冰凉的雨水直浇在她的头顶上、脸上、脖子上,却已什么都没有觉着了,索性跌坐在那里,任那大颗大颗的泪珠跟着雨水一起淌下来。

热泪满面中她努力把记忆停留在天狗吞月亮的那个夜晚里。“可是我终究没有跟小章先生怎样,”她仍然蹲坐在地上委屈地想,“我只是做梦想想而已。”

成龙跑过来搀她。她摸了把儿子脸上的雨水说:“快回舍里去,一会儿要伤风的。”成龙说:“那你也别在这里淋着。”她摇了摇头:“娘还要把那只小羊牵回去。”

两只羊此刻也都置雨于不顾了,杨家那只公羊终于得手,可怜的小母羊抖颤着腿肚子使劲儿顶着它那笨重的身子。“骚货!”兰香不由得对着那公羊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脚!那小母羊踏踏踏地往前直冲了好几步才站定,公羊仍是死死地伏在它身上,两样东西还是粘贴得牢牢的。兰香越发恼怒,这回又从侧面狠劲踢了那公羊一脚,公羊惊惶而又痛苦地“咩”地呻吟了一声终于从母羊身上滚落下来。兰香拔起自家那只小母羊的羊桩就把它使劲儿往家里拽,绳子紧紧勒在羊脖子上,痛得那小羊“咩咩”直喊。

雨先是大点大点地,中间歇了一歇,再下的时候天空改变了策略,变作蒙蒙细雨撒播下来。风吹箫似地奔过来的时候,那雨又化作一缕儿一缕儿的轻烟了,跟着风过去,一阵又一阵,田舍尽在其中静默了。

暮色慢慢暗沉下来时,方见骆老二顶着张油纸回来,他肚子早已是饿了,进了家门却见灶上仍无动静,再看别人家湿漉漉的舍顶上已经钻出一蓬又一蓬的炊烟,心里便有些不快,埋怨女人:“这么迟了还不动手?”兰香正憋足了气等他回来发泄,一听他这话越发火上加油了,第一次愤怒地冲着男人吼:“杀头斩头你自己没有手脚么?我前生前世究竟欠你们骆家什么了,一个一个地都不给我好日子过!”说着,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骆老二就不言语了,拿起米淘箩去量米。兰香跟过去说:“你在杨家有得睡就没有得吃了么?送了她那么好看的一双鞋子,杨幼春也不留你吃晚饭?”骆老二抬起头来,瞪了她一眼:“不要嚼舌头!”“我嚼舌头?”兰香指着舍顶咒道,“杀头斩头要是我冤枉了你跟杨幼春两个,就遭天打雷劈、烂心烂肝烂舌头好了!”

骆老二沉默不语。兰香停了停,又说:“我十四岁自到你家里,就给你娘和你兄弟当嬷嬷使,他们怎样待我,老天菩萨都是知道的。如今我跟了你,你又长期在外,家里百务不管,杀头斩头一回来又跟杨……你说,你们母子四个为什么都要这样折磨我?”悲苦和怨恨像落在宣纸上的墨点,渐渐地渗透开来。

“不要再给我嚼舌头了!”骆老二忽然将那只米淘箩重重地摔在灶台上吼道,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里有凄凉,有厌恶,也有无奈。就在他那两个兄弟去世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要留给他了,他不愿意接受也得接受,可是当时的感觉像接过了别人手里的一杯不必花钱买的白开水,淡而无味,也决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觉得厌憎。没有吃过米饭的时候不知道世上还有比麦粞更好吃的饭食,现在知道米饭的滋味了,就再也没有兴趣碰这麦粞了。尽管杨幼春要比兰香大好几岁年纪,孩子也要比她多生过好几个,但她是那么懂得打扮自己,懂得挑逗满足男人的那份欲望,他像那对已经死去了的兄弟一样,已经不由自主地落入了那张网中难以自拔。

此后,任是兰香怎么说话,骆老二都不理她,也不曾再开过口。吃罢饭,兰香因为心绪不佳,跟成龙两个早早在大床上睡下了,骆老二坐在烧火凳上就着那盏昏黄的煤油灯搓草绳,直到油快要干了,兰香才听见他把灯吹灭,也窸窸窣窣脱起了衣服,然后咕吱咕吱地一阵响,知道他是睡在那张竹榻上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雨仍下着,盐是挑不成了,难得能睡到鸡啼时起来,却已不见了芦帘那边竹榻上的骆老二,也不见了他的包裹,一摸被窝早已是冰凉的了。

风已经住了,只有雨还在绵绵地下着。兰香蓬乱了头发,一边扣着扣子,一边从舍里走出来,一直走到道地边上,那条泥泞而又窄小的直路上有一串大而清晰的脚印一个接一个地离她而去。她知道男人正是从这条路上过去的,走时,男人也不会回过头来再看看这个家的。

“可是我终究没有跟小章先生怎样,我只是做梦想想而已。”她回进舍里去的时候还在委屈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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