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宫祁风大吼一声,几个大跨步便来到不明人士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过来面向自己,可是这样刚好暴露了他惊讶的表情,过于夸张以至于有些好笑,和他高冷的形象太不搭了。
“痛……好痛,我的手……我的手要断了……”
很显然,宫祁风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没有缓过神来,程一一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来,都是给疼的,她不停地扭动身体,想要脱离他的恐惧,可是撼动不了一丝一毫。
而这个时候,整间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朱婶和王建国都在不远处的小屋里住着,虽然距离不算远,可是当初设计这间屋子的时候,宫祁风特意要求加强隔音效果,所以,可能就算程一一此刻大喊救命,也没人听得见。
程一一没有喊,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相信会有人来救她,在这里,她是一个人阵营,这一点,她很明白,就算跟朱婶和王建国交好,她也很清楚彼此间的关系。
可是再这样下去,手真的要断了,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程一一咬紧牙关,深深地看了一眼宫祁风,算是给他最后的机会,见他无动于衷,只好张开大口咬上去了,宫祁风吃痛,满脸惊讶转为错愕,程一一趁他松懈之际,猛地推开他,站远了些,另一只手握住受伤的手腕,盯着宫祁风,眼里满是戒备。
“你……”
见宫祁风有上前的趋势,立刻双手护在胸前做打架状,她从来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这都是为了保护李玥儿而练出来的,间接说来,就是刘天明以及他的喽啰们陪练出来的,所以这个姿势是略有些奇怪,想必行家看到了,肯定要对她嘲笑一番的。
她可不管,按照邓爷爷的名句翻过来就叫‘管它黑猫白猫,能咬死耗子的就是好猫’。
“你……你不要过来啊,我可警告你,我会反抗的……”
看到宫祁风一脸的不屑,程一一深吸了口气,将视线转向躺在床上的宫祁云,鼓足勇气威胁道。
“你要是敢过来,那我就……我就拿你弟弟……拿你弟弟……”
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了,终于汇聚着滑落下来,心跳得越发快了,程一一在思考,拿宫祁云威胁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他可是个十足的弟控啊!
果不其然,这一招不仅没帮到程一一,反而加快了她走向‘死亡’的步伐,她几乎是没有看到宫祁风的动作,就这样被他擒住了,双手被反剪至身后,脖子被一只手掐住,而且力道越来越大,呼吸变得弥足珍贵。
这一次,她可没有做好赴死的准备,而老天爷就是爱跟人开玩笑。
宫祁风凑到程一一耳边,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颈窝,这一幕看上去既暧昧又危险,不久便传来宫祁云低沉的声音。
“程一一,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的小命现在在我的手里,我让你生,你便生,我让你死,你就得死,而我最得意的,是让一个人……生不如死。”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宫祁风的牙缝中蹦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大锤,重重地敲打着程一一的新房,她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她害怕了。
答应过陈谷昕,好好活下去的。
“对……不……起……”
这是程一一为了生做出的最大让步,她觉得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快要接近死亡的临界点了,这是最后的机会,否则就要遗憾地去见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宫祁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程一一的命,不过是给她点教训,但是基于他掌握生杀大权的优越地位,很少去关注下手的力度,此刻他对程一一的行为是愤怒到了极点,这个分寸自然是拿捏不准的。
“咳……咳咳咳……咳……”
终于被放开的程一一,大口大口地吸着氧气,双手护住脖子,整个人有些晕眩,本想腾出一只手来扶住床沿,宫祁风残酷地打掉了她的手,站立不稳的她跌坐在地上,惊愕地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宫祁风,眼神中还带有显而易见的怨恨。
到此刻为止,除了咬了他一口足以令他生气以外,她不明白,宫祁风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非得针对自己,差点儿要了自己的命,她觉得十分不公平,她要个心服口服的答案。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是哪一点对不起你,之前我们甚至都没有见过面,可是你……你竟然想要我死,为什么,你……你能不能给我个答案,就算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满满的委屈。
宫祁风居高临下地站在程一一面前,听到她的哭诉,脸色略有些缓和,可是让他去跟一个女人解释,这是不可能发生的,而他本就坚持认为程一一应该清楚自己生气的原因,当然更犯不着费精神去跟她说明。
如果她真的不知道,那就自己去想个明白吧。
“给我马上离开这个房间。”
带着满腔的怨愤,程一一不甘地走了出去。
两人均是一夜未眠。
“哎哟,我的老天爷,吓……吓死我了,大……大少爷,你怎么……你怎么从二少爷的房里出来,你……你该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宫祁风并未理会朱婶,拖着疲惫的身体,径直往楼上走去,很难发现他瞟了一眼程一一紧闭的房门,继而加快了脚步。
“昨晚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朱婶站在原地,喃喃道。
“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呢?”王建国突然出现在朱婶身后,意味深长地沉声接道。
朱婶轻蔑地白了他一眼,不打算接他的话,转而走向程一一的房间,轻叩几声。
“一一,一一啊,起床吃早点啦,我让建国出去买了点,你醒了吗?”
这声问候让程一一有种回到家的感觉,可是她掀开被子,环顾四周,发现如此陌生,这个房间空荡荡的,说话都会有回声,就好像她现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