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程一一突然想起上次请求宫祁风不要赶走王建国,他提出的要求,从她理解的一个贴面吻变成亲吻,简直措手不及。
突如其来的一个念头瞬间击中了她,呆滞几秒钟之后,程一一狠狠地拍自己的脸颊,清脆的巴掌声暂时将她拉回现实。
“程一一啊程一一,没想到你……你,哎,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你是不是疯了啊?啊?是不是,你……”
程一一对着手机屏幕中影像自说自话,语气严厉。
看了眼时间,程一一决定明天再去找宫祁风谈实习的事情。
“朱婶……朱婶,他……他人呢?我又睡过头了,你怎么不叫我啊,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哎呀,他不会又出去了吧?”
程一一哭丧着脸。
“你找我?”
此刻宫祁风的声音对于程一一来说简直就是福音,她迅速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了宫祁风跟前,做双手合十状,带着无比虔诚的表情,重重地点头。
经过一整晚的战略部署,程一一最终还是选择了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条战术。
破天荒,宫祁风没有领程一一上二楼书房,这使得程一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乐滋滋地跟着他到了客厅,宫祁风让她坐下,她偏要站着,他也没有勉强。
宫祁风刚坐下,程一一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我求你个事。”
直截了当,神色坚定,宫祁风抬头看向她,一副很不放心的样子。
“什么事?”
宫祁风本来是不打算给她开口的机会,不管她替什么请求,他都不打算同意,一律拒绝,最后还是下不了狠心,尤其在面对她充满期盼的眼神注视下,一种无形的压力,竟让他开了恩。
程一一立马将《MYBUSINESS》实习的事情托盘而出,包括自己前期如何努力,如何在高手如林的面试中突围,宫祁风始终冷眼以对,不过当她表达自己有多喜欢这份实习的时候,宫祁风终于按捺不住了,冷声打断她。
“所以你是讨厌做我的秘书,对吗?”
程一一有点懵,我有说过这句话吗?
“推掉。”
宫祁风嚯地站起身,补充道,“推掉你说的什么实习,明天准时到公司报道。”作势便要走开,程一一不甘心地拉住他,眼巴巴地看着他。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程一一极力压制心中的小火苗,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在乎这份实习,她为了得到它而艰苦付出,她下决心要捍卫自己的梦想。
“没有。”
“我不服。”
程一一立刻反抗道,宫祁风转过身来,眼眸微眯,嘴角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
“不服?”
“嗯,对,我不服,你凭什么安排我的人生?是,我是签了协议,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必须事事听你的,由着你支配,我还是我自己,我有权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宫祁风好像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有意思。
“原来你还没有这种意识。”
什么意思?
程一一停了下来,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眼里的小火苗熊熊燃烧着。
宫祁风走之后,程一一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两只手紧握成拳头放在身侧,朱婶走到她面前,劝了她好一阵,她也没有一点反应。
可是她并没有就此放弃。
程一一打开电视,调到音乐频道,把音量调到最大,还用上了音响,发了狂似的又叫又跳,吓得朱婶差点儿犯心脏病,一阵苦口婆心的劝诫,程一一只是闭着眼睛,继续她的疯狂举动。
整个宫宅都在抖动,二楼自然也不能幸免。
“你在干什么?”
宫祁风压制着满腔的怒火,站在二楼处,朝程一一大吼道,可是声音立即淹没在巨大的音乐声中,程一一挑衅地看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朱婶见势不妙,慌忙去关电视,程一一抢先一步,死死地挡住电视开关。
宫祁风阴沉着脸,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程一一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极快,双腿有点打颤,可是她依旧一脸顽强,直到宫祁风稳稳地走到面前,她的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
“让开。”
程一一死命地摇头,用最大的声音喊道,“我不让,除非你同意……”
那就只能使用暴力了。
宫祁风直接动手,程一一勉力抵抗,终究实力相差太大,程一一只能使出杀手锏,对着宫祁风的手臂就是狠狠的一口,很快就闻到了血腥味,她还是不肯放手,宫祁风吃痛,另一只手揪住她的头发,二人陷入了拉锯战。
朱婶和王建国合力才将他们分开。
“你又咬我?”
宫祁风怒视着程一一,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尽管他的手里还有一撮头发,都是从程一一头上揪下来的。
“是,我咬你,我就咬你了,不服气吗?你也可以咬,你来咬,咬我啊,咬啊……”
程一一完全被气昏了头,一个劲儿地往前冲,朱婶只能将她整个人抱住。
宫祁风气结,心想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他低头看了眼手臂上的血牙印,眸子的颜色骤然加深。
“建国,把她给我绑起来。”
朱婶使劲冲王建国摇头,可是他还是不得不照做,程一一竟然没有挣扎,只是死死地瞪着宫祁风,威胁道。
“你有本事绑我一辈子!”
“太吵了,把她给我丢到外面去。”
王建国迟疑了,宫祁风便自行动手。
接近正午时分,太阳当空照,明晃晃的。
程一一如壮士赴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宫祁风把她和一棵树绑在一起,那棵树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绿荫,程一一整个人暴露在阳光下。
“你什么时候想通了……”
“我不会放弃的,你做梦去吧。”
程一一气势汹汹地冲宫祁风喊道,唾沫星子直直地飞过去,宫祁风嫌恶地抬手抹去,最后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