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离开之后,安沛夫妇干脆停了顾芊洛的所有一切衣食住行,就连那些下人也都对顾芊洛横眉冷对,对此,顾芊洛丝毫不在意,她自给自足,把整个安府的人当做透明的,每日都待在自己的房间不知在做些什么,是的,她真的不在乎这安府里的人,她在乎的只有安城一个,她渴望平凡,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遇见了,怎么会因为他人的意见而放弃?
三个月之后,安城凯旋归来,还未出门就听见了外面锣鼓喧天,鞭炮声,道喜声,充满了整条街道。
安城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手捧钦点圣诏,脚跨金鞍红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气派非凡。
百姓们纷纷都向着安城道喜,游街一直持续到了夜晚。
当安城进门的那一刻,顾芊洛站在柱子背后看着披袍戴冠的安城,他终于是没有负她所望,只是,她却在他的身后看见了许久未见的赵碧怜。
安城一进安府就叫人准备婚礼事宜,安沛夫妇即使再不愿也没有办法,只因现在安城是状元了,就连做父母的也不能违背他的话,更何况安沛还是个县太爷。
下人们即使再不愿也只能拿来凤冠霞帔给顾芊洛穿上,为她描眉画眼。
最后一步完成,顾芊洛盖上了盖头跟着婢女走向客厅。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顾芊洛,安城从眉眼到心中都是无限的喜悦,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也庆幸她一直等到现在,她愿意等他。
“一拜天地。”
盖头下的顾芊洛脸颊粉红弯下腰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即使顾芊洛再不愿,可那也是安城的父母。
“夫妻对拜。”在赵碧怜又爱又恨的情愫中,两人结为夫妻。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了安城,顾芊洛被人带回新房坐着,她听着外面的声音由喧闹到寂静,由喜悦到心凉。
一直到天明也没有人来过,只有顾芊洛孤寂的身影坐在床沿。
顾芊洛纤长的手指挑起了红色盖头,看着一派喜气的房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如果说后半夜喧闹声静下来的时候她还抱着希望的话,现在她就是一簇燃烧过后的冷灰。
从身到心。
打开房门,一些正在扫地的下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也有嘲讽的目光,但是顾芊洛都不曾放在眼里。
顾芊洛挺直了腰际走出了这座小院,忽的,客房内发出一道错愕的尖叫声。
顾芊洛冷笑,转身看见了安沛夫妇带着一群下人飞奔赶来。
安沛夫妇看见顾芊洛,眉眼中皆是闪过一丝复杂。
顾芊洛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不少下人都看着这个新婚之夜独守空房的新娘子,此刻她还凤冠霞帔,想来是一夜未睡,可是他们都惧怕她,不为别的,只为她那一身的寒意,那是他们从来没有在她身上看见过的,顾芊洛在这安府三年,每一次看见她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不会笑但也不会黑着脸,可是今日的顾芊洛却完全颠覆了他们心中以往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