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因因仍旧准时的起床,一切,好像和原来并没什么不同,就是,有些太安静了,因因穿好了校服,推开房门的一刹那才想起:诶,今天爸这是怎么了,平常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早就起床在外面扫地吗?怎么现在都没有人影?因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多年,无论是什么季节,无论刮风还是下雨,爸这人可从来是不睡懒觉的啊。猛然间,因因不好的预感闪过:糟了,不会出事了吧,昨天的训练难道让爸爸觉得不舒服了?想到这里,因因很恐慌,用力的把萧汉的卧室门一章推开,不过,什么都没有。
“爸?你在哪儿啊?”因因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可是这大清早的,爸能跑到哪里去啊?
一阵扑鼻的香味夹杂在秋日的气息中飘入鼻腔,混着桂花的方向,惹得因因的肚子没骨气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循着香味,因因才发现茶几上摆好了几个热腾腾的大包子,皮儿薄馅儿厚,勾的肚子里的馋虫全部都出来了,因因咽了一大口口水,微微侧开眼神,发现水杯下压着一张字条,因因拿起来一看:
“因因,爸去王姨家里了,桌子上有早饭,你早点吃完早点去上学,爸一定会加油的!”
因因一阵发笑:爸爸呀,爸爸,你还说你没这么着急,你看看你啊,这大清早的,王姨估计都还没起床啊,这么猴急,诶,你也是够了。笑着笑着,因因嘴角上扬的弧度却变了,好像,多了几丝无奈与悲伤。
因因解决完肚子问题之后就去了学校,第一个周末过的除了这些让人费脑筋的事情也都还算闲适,因因到教室里的时候,往常来说并没有人会比她来得早,现在,教室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有些孤独的惆怅,又是微凉的气息:岳阳?他怎么这么早就到了?像他这种人按常理来说不是应该很会赖床的吗?为什么他给人的感觉总是这么扑朔迷离呢?
显然,岳阳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因因,眼神相互对望的瞬间,因因心里一个机灵:好重的黑眼圈,他不会没睡吧?的确,自从昨晚因因提及到了自己的伤心事,岳阳久久都放不下,围着这个生长了十几年的城市绕了一圈,却发现,原来,这个城市也和人心一样,从开始的纯洁质朴变得金钱物质,污浊不堪,连一个干干净净的地方都很少找得到了,大晚上的,岳阳一个人潜入了教室里,混着晚上独有的寒冷,自己一个人静默,一双刀锋般的眼眸中仅是疲惫与让人无法明白的伤感。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闲着没有事情,早点过来,倒是你,来的挺早的。”岳阳有些无力的回复,一晚上的思考让自己现在的头有些发晕,脸上也很烫。
因因找回自己的位置把书包放下,两人的位置相聚不远,因因看着岳阳,有些不自在的说道:“那个,岳阳,我......”
岳阳有些不懂:“怎么?你什么?”
“我,我,我......”因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双手一直死死地攥着衣角。
“你什么?说不出口的话就不要说了。”岳阳很无奈,自己有这么凶狠吗,至于让人这么害怕,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因因下定决心,缓缓的说道:“我是来感谢你的,谢谢你上次那么帮我,我对你的态度有些不大好,昨天,昨天我真的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不,不好意思。”
“就是因为这个的话没事,我不介意。”岳阳现在头疼的厉害,脑袋也很昏沉,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因因满脸的不开心,什么嘛,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跟别人道谢和道歉诶,做出这么一副样子,干嘛啊,真的是,要不是看在你帮了我这么大忙的份儿上我才不理你呢,现在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哼!
因因赌气的把书包里面的书拿出来看着,根本不想理他,而岳阳头晕的感觉越来越盛,有些支撑不住,整个人都要快趴到桌子上了,因因怒气冲冲向他那里一瞥,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本来想着不过去,但是看这样又于心不忍,于是走去问岳阳:
“诶,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你怎么了?”
岳阳已经无心搭话,嘴里焦灼的感觉烧的自己心里难受至极,感觉像是火焰在自己的嘴里灼烧,一点一点的刺痛着。
因因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拉开岳阳旁边的凳子坐下,看着岳阳满脸红突突的样子,试探着用手背试了试额头的温度,立马抽回了手。
“哇,你发烧了,这么烫,你还好吧?”
发烧?自己好久都没发烧过了吧,岳阳摆了摆手示意无事,因为发烧,手摆的幅度也显得有气无力。
因因有些着急,从座位里抽出一大叠餐巾纸飞奔了出去,岳阳无力地倒在桌子上,快要睡着的时候冰凉的触感从额头上洋溢,舒缓了很多,一抬头却发现,原来是一大叠厚厚的被水打湿过的餐巾纸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还有一张清秀的脸庞印在脑海,原来她出去是为了搞这个。
“诶,感觉好点了吧,你等一下,你有带手机吗,我打个电话去医院让他们来接你吧,这样硬扛着也不是办法,对你不好?”因因关切的问道,虽然自己不喜,但是从小因因的愿望就是当一个医生,对于任何病人都要一视同仁,而且,岳阳也帮了自己不少忙,不忙他也过意不去啊。
“不,不用了,你把我手机拿去,你打给一个叫闵怀旭的人,让他来接我就好。”岳阳从包里拿出手机,一个简单的过程感觉像是经历一个甲午年那么漫长,见岳阳的情况是不大好,因因也没想这么多,不过,结果手机的那一刻,因因傻眼了。
“那个,你手机怎么开?”
“什么?你连手机怎么开都不知道吗?”岳阳气得血都差点血都吐出来了。
“我,我没用过这样的手机,那个,也不能怪我啊。”因因有些尴尬,岳阳的手机是最新款的智能手机,因因从来就只和萧汉共用一部,这个的确不会。
没用过!想起这十几年因因所过的日子,想都不用想,那么清苦,怎么会买手机呢,岳阳叹了口气,接过手机打开拨号,递给了因因:“我现在没力气了,你帮我说吧。”说完直接躺在课桌上,大口的喘气,极是难受。
因因把电话放在耳边,滴嘟滴嘟的几声,终于在艰难中接起:
“喂,太子爷,你又有啥吩咐啊?这大清早的。”
“那个,不好意思,我不是岳阳,我是他同学,岳阳现在在教室里,他有点发烧,你可以来接一下他吗?”
闵怀旭一个激灵:“发烧?那好,我马上过来,谢谢你。”不等因因回话那边就已经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