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岳阳有些难以启齿,从来都是冰封万里的面颊上难得的多了几分不正常的红润,似万年磐石的心像是悟空出世的地动山摇,沧海泛滥!
因因看着岳阳脸上奇幻多变的神情,很是摸不着头脑,带着探究的意味说道:“明明是你问我问题,我都答应你了,你还紧张个什么劲儿?我说,你要不要问了,不问的话那就直接开始教我跑步啊,哪有这么多时间跟你耗,快点,等下她们要测试了!”
从来就没有这么一次岳阳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可是心里却对那个问题的答案很想知道,无论是什么样,只要是她亲口说出来的,自己都会接受,终于,岳阳的眼中爆发出了了猎豹一般的光芒,势在必得:
“我的问题很简单,你必须要回答,你,喜不喜欢我?”渴求的眼神,明明感觉的是逼迫,但是眸光中却有着动人心魄的魔力,没有虚假做作,没有仇恨贪嗔,只剩下无边的柔情还有,那份孩子一样的忐忑孤独,在茫茫黑夜中打碎了回家的路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无助的哀求。
因因彻底懵在了原地,还在确信岳阳是否是在开玩笑,当他确定自己没有说错的时候,因因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气急败坏的说道:
“岳阳,你,你,你太过分了,你居然问这个,亏我,我,还把你当做一个正人君子一样的看,你,你怎么能......”因因怒气冲冲,脸上却添了几分桃花一眼的绯红,九天玄女,顾盼之姿,盈盈倾城,不染尘俗埃俗,却醉在纷纷扰扰的红尘,可见女儿般的娇羞柔媚。
岳阳也挺尴尬的,但是说都说了,而且,这是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换作从前,自己怎么可能去问这些问题,现在,心里真的只想得到她亲口确认的答案,岳阳反倒淡定了起来,还是之前那不可一世的态度,冰冷孤傲:
“你自己答应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要如实的回答我,我没有问你什么关于你自己的私事,也没有问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那些小人行径的事情我一概没有做,我只是问了我自己想要知道的一个答案就不是君子了吗?”咄咄逼人的态度,句句有理,实在是无可挑剔,因因想发火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理由,如果发火了那么自己不就是承认了喜欢他吗?
“你说的倒是有理,行,你最行,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会不会喜欢你吗?得,我告诉你,我萧素因这辈子绝对不会喜欢你,行了吧?”
岳阳的眼神再也维持不住强撑起来的所有镇定,顷刻之间,在因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切,都土崩瓦解,岳阳无力地垂下眼眸,尽是受伤与悲哀,却还是带着满满的嘲讽,不是针对任何人,只是自嘲的笑着:“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给我一个好的解释,好吗?”此刻,岳阳再也没有了张狂冷漠,独留下无边的落寞。
因因似乎已经感觉到岳阳难以言表的难过,暗自偷笑,带着满满的报复的说到:“我干嘛要喜欢你?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做了什么让我感动的事情吗?你什么都没做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还有,你这算是告白我吗?如果是告白,你是不是也太随便了,好歹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啊,没有诚意,我才不会喜欢!”
其实,因因早就感觉自己对岳阳的感情不一般,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会默默的关注他所做的一切,默默的在收拾作业时候帮他检查每一题的错误,默默的在上课的时候看着他的表情,或许,这就是一种缘分,一种真正的一见钟情,一种在街道的转角,无论是在哪里,最后,只要你不走,我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一种即使你在万丈深渊没有任何的讯息,我也能在你最想见我的时候在人间魂飞魄散到你禁锢的身边,陪你一起万劫不复;这份感情,因因从来就埋在心底,不敢说,短短几日,却像是千年的轮回漫长,却开不了口,这就是为什么娄永笑和周星辰的事情因因选择帮忙的真正原因,一见钟情,或许有些时候比那些所谓的千挑万选要好的太多。
不过,岳阳却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因因话中的意思,仍旧浑浑噩噩的沉浸在难过之中,一句话不吭,没有一点点之前的样子,因因害羞的侧开头了,脸上的绯红映衬着本就脱俗的气息,因因本想着岳阳一定会在此刻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向天承诺会爱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然后单膝跪地,全是绅士风度,可惜,现在是白天,梦,注定也是白日梦。
岳阳在一旁默不吭声,静静的看着天空渐渐纷乱的白云,带着十二分的轻蔑笑道:“你看看天空的云,从一个遥远的地方来,去想向另一个没有边际的地方,没有目的地,迷失在了这漫无目的的漂泊,无依无靠,爱一个人或许就是一片极其微小的云从遥远命运的两边相互组合,不管狂风还是骤雨,无论艳阳高照让他们蒸发殆尽,也仍旧会在下一次的降雨的时候重新组合,再次启程。”
“而我,注定是单相思的那一个人是吗?我就是那个在所有的云里面的乌云,带着雷电,谁要是靠近我,非死即伤,所以,我也是注定孤独一人罢了,你喜欢的,也就只是闽闵怀旭这样的人,不过,你亲口说出不喜欢我也足够了,我可以死心了。萧班长!”
不带有丝毫的停留,岳阳干脆利落的起身,心若死灰,眼角,都还残留着在阳光下闪烁的不明液体,满溢的失落感,从背影就能看出,往日的凌霸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却只剩下满目疮痍的伤,嘴角的嘲讽那么显眼,径直离开。
因因感到了惊讶,有些后悔自己情急之下掩饰的话,想起岳阳心伤满怀的孤独感,心疼,却又后悔,急忙站起来想喊住岳阳,结果起来的太急,重心不稳再次重重的摔回草地,虽然地上已经杂草横生,不过还是有些乱石子在因因摔倒的瞬间划破了本就纤细的手腕,因因吃痛却喊出的不是疼,而是:
“岳阳,你给我站住!”
岳阳假装没有听见,继续走着,脚上的步伐更加的迅速,因因这下是真的急了:
“岳阳,你停下来!!快点!!”
因因的呼喊中带着点点的祈求和哽咽,岳阳并未想到,任谁再是铁石心肠,也无法做到置之不理,毕竟,没有放开。
转眼,瞳孔放大,一眼,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