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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对,有奸情

戍时,猎队回到部落,比平时晚了许多。为了抓捕强壮的野兽,入夜了他们还在山林中待了会儿,好在收获还不错。把猎物交给负责豢养的族人,大家又集合到了一块儿。这是猎队的传统,每次狩猎完毕,都要再次集合,由队长总结这次猎队的表现。

“小兔崽子还有老兔崽子们,都给我听好了,从这次狩猎开始,老子不会再护着你们,凡事都要靠你们自己。有什么事别闷着头往前冲,看看老鸟是怎么做的。小英,小治,你说说看你们,瞧见头花猫都直往前冲,你们傻啊,以为那真是花猫啊,啊?看看你们身边那些老奸巨滑的老头,他们带动弹的吗?……”

看着兕辉慷慨激昂的样儿,老猎人是直翻白眼,连几个新人都免疫了,没办法,兕辉变脸都不带缓冲的,任谁听了一下午的唠叨,哪个还会不免疫呢。

兕辉洋洋洒洒说了小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带喘气的。等他发泄得差不多了,大手一挥,“都散了吧。”只见底下瞬间就化作鸟兽散了,生怕他反悔再罗嗦半天。没办法,大家也都理解,憋了两年啊,那得是有多少话要说。

兕辉正得意,突然眼角一跳,发现兕青远远的正看着他,此时正向他走来。一些还没走远的猎人看到这个情况都停住了,他们都还在奇怪,今天狩猎怎么兕青不在,一看这状况,有戏看,都开始往回走。

兕辉是本能的觉得麻烦大了,但一想到上午的情景,使劲挺了挺胸膛:小样,这次还治不了你。

兕青上到近前,板着一张脸。

“队长,有狩猎为什么不叫我?”

“咳咳,怎么没去,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胡说,我没见到你。”

“是吗,但我见到你了啊,还有那谁谁,哎呀,当时那个场面啊,那个感人啊,我是实在不忍心打扰啊。”

周围的族人都傻了,兕辉不是每次看到兕青都头疼得不行么,怎么这次还主动挑事儿了?几个猎人眼神一交流,说的都是同一个意思:

“有情况。”“有内情。”“有肉戏。”“有奸情。”

之后,猎人们目瞪口呆了,他们眼睁睁的看到兕青……居然脸红了。神啊,谁能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兕青居然有点小女儿形态,周围的人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瞬,兕青立刻又恢复了正常,“下不为例。”说完这句,转身就走,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兕辉这是要逆天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兕辉肆无忌惮得笑着,两年加起来都没有今天一天来的痛快。

兕辉看看周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众人齐点头,太好奇了。

“嘿嘿,我不告诉你们,”说完兕辉哼着小曲,迈着八字步慢慢悠悠的往回走。留下了一圈黑线,这已经不是他们今天第一次整体凌乱了……

阿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倒不是说他真的需要睡这么久,只是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安全感了,所以难得放任了自己一回。

“咕噜噜噜……”人是铁饭是钢,阿云回部落之后就没正经吃过东西。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背囊,然后他才记起所有的肉食都丢给了青鸟。苦笑一声,阿云吃完了剩下的果子,稍解饥渴。回来之后,阿云就没有想过再要部落的供给,毕竟要不了多久,他就成年了。

兕山的长枪放回了墙角的老地方。南部山林湿气很重,铁枪的寿命要比一般地方缩短很多。这两年阿云把它带在身边,每天都会擦拭一番,保养的还算不错。阿云背上长弓箭囊,提着父亲的长枪,出门而去。

“阿云阿,又出走啦?”

“嘿嘿,不要走太远哦,小心被踹哦。”

刚要出部落,阿云就碰上了交接的巡逻队,然后,他就掩面而走了,到最后实在架不住无良大叔们的调笑,竟小跑起来,更惹得身后巡逻队的哈哈大笑。

跑出去好远,阿云干脆也不停下,算是热身。小半个时辰后,阿云停了下来。眼前是成片的竹林,中央有一小块空地,一小眼泉水,甚是清凉。竹林中有一种动物,部落的人管它叫做竹鸡,食竹虫为生。和一般的野鸡不同,竹鸡的爪子极为有力,它们会用爪子抓住竹干,整个身体横将过来觅食,所以它们极擅奔跑,尤其是小范围的转腾挪移,常常是眼看就在近前,却怎么都追不上。

阿云就是奔着竹鸡来的,寻一棵细竹拦腰砍断,截成几支竹枪,然后离开泉眼一段距离。两年的丛林生活让阿云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猎人,竹鸡总是会来喝水的,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不如守泉待鸡。

阿云微微蹲下,双脚错开站立,重心向后,右臂打开呈投掷状。他左右手各有一截竹枪,前方距离一丈的地方左右各插着一截。这是阿云自己研究出来的猎法。丛林中的动物一般都很警觉,速度也很快,开始的时候阿云竹枪的准心、速度和力量都不够,经过很长时间的磨练改进,有了一套自己的方法。阿云这样站立,是因为要动手时,只需要紧绷身体就可掷出竹枪,给猎物反应的时间很短。紧接着他会掷出左手的那截,左手远没有右手来得精准,所以这一枪不为了猎杀,而是为了截下猎物,干扰它逃窜的方向,让它的速度一滞,这时候右手抓住嘴中的竹枪就是真正的第二击。两击不中的话,那么一般机会就不大了,毕竟速度快的猎物转眼之间就会消失在丛林中。但如果两击能让猎物受伤,速度下降,那么一丈外的两支竹枪就是最后的机会。助跑加上投掷,竹枪的威力要大不少。若是这样还不中,阿云多半也就放弃了。

经过两年的修炼,阿云的投掷已经颇见功力,常是一枪得手,只是他已经习惯了如此,而且实在是有些饿,不想错过机会。整个过程中最难的不是投掷,反倒是等待,保持投掷的姿势是一件很吃力的事。刚开始只能坚持几息的时间,慢慢的到后来半柱香,一炷香,半个时辰。就当是一种锻炼了,阿云如是想着,坚持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长。丛林中可不像这里,竹林离部落不远,也没有什么猛兽,竹鸡的速度了得,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天敌,警惕不高,要寻觅不难。而丛林中地形复杂,野兽众多,常常是等待一个时辰也未必有合适的猎物。为了不耽误工夫,阿云经常在等待时修炼兕兽诀。刚开始无疑是困难无比的,甚至刚感受到灵气马上又断了联系,也就是阿云性格坚韧,而且他觉得有事可做远比就这样硬挨要好得多,就坚持了下来。一年后,无论在什么位置,怎样的环境,怎样的姿势,阿云在几息的时间里就能迅速入定,而且最短也能坚持小半柱香的时间。再之后,只要是保持一个姿势不动,阿云就会吐纳灵气,甚至缓慢动作的时候,也能吸纳一些,虽然比正常的时候要少很多,但是也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不需要刻意的去运行功法,自然就能吐纳,若是能长年累月积攒下来,必然是很可怕的。只可惜,不论阿云怎么努力,那些灵气都会消失一空。

不多时,阿云停止了吐纳,因为他感觉到猎物出现了。吐纳灵气,势必会形成周围灵气的流动,在一段相对长的时间里会形成另外一种平衡,当阿云处在这种平衡里的时候,就会对周围的事物变得敏感一些,发现猎物。当然了,这种方法作用的距离非常短,也非常模糊,不是很准,像风啊雨水啊落叶啊,都会让阿云判断失误。阿云把这种感觉当做是游戏,并不如何在意。只见一只竹鸡出现在了视线里,它时不时的抖动下羽毛,迈着八字步,优哉游哉,就像逛自家的后花园一样。看到这儿,阿云就知道白准备了,就这货这个警觉,一支竹枪足矣。果然,在竹鸡低头准备饮水的刹那,阿云出手了,一击命中!

阿云熟练的处理清洗猎物,生火烤食,这竹鸡本身就颇为肥美,只是随意撒了些盐巴香料,阿云就吃得是心满意足。

解决了肚子的问题,阿云就打算修炼一阵。在山林时,阿云除了吐纳灵气,磨练身体和狩猎本领之外,剩下的就是修习一套身法和一套枪法,身法叫轻灵步,枪法叫醉灵枪。轻灵步重轻巧,练至深处移动时来去无痕,防不胜防;醉灵枪重飘渺,练至深处出枪时无迹可寻,难以抵挡。这些都是兕山亲身所授,也在阿云眼前多次演练。兕山说过醉灵实际是一门剑法,只是练到深处,无论用枪用剑还是其他什么兵刃都是一样的。在阿云的床下就放着一把父亲的剑,小阿云曾经试过,要比长枪不知道轻多少。早先兕山解释过,开始的时候就用他的剑没有什么好处,不如用重枪,磨练臂力,更何况在山林中,枪要比剑好用的多。直觉告诉阿云,父亲其实是使剑的,只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教导阿云时也是用的长枪。经过这两年的磨练,阿云的身量长了许多,也强壮了许多,已经可以把他父亲的铁枪舞得风生水起。

阿云从没见过族人施展过这两种武功,族中看重力量,而兕山所授重轻灵飘渺,显然不是一个路子。阿云也没问,只要是父亲教的,他一概接着,从小就修习这两种武功,在山林的两年,他也没有间断过,只是,到现在还只是入门,连小成的门槛都没摸到。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阿云都很沮丧,修炼兕兽诀吧,存储不了灵气,修炼身法枪法吧,怎么练都还只是入门,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天赋。好在阿云性格坚韧,若是天赋不行,多努力就是了。

竹林里地势并不复杂,但竹子生长得茂密无序,是磨练轻灵步和醉灵枪的好地方。只见郁郁葱葱的竹林间,一道不再瘦小的身影,迈着奇怪的步法,吃力的使着一杆长枪,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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