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晚，灵霄随着王妃一道在荣辉堂中的套间暖阁中歇息，说着母女间的悄悄话，灵霄见王妃不过四十左右，发间却已有点点白发，想到母妃方才所言，不禁觉着母妃这些年随着父亲与兄长东征西战，而今看似在王府之中养尊处优，享受荣华，却仍有许多苦楚。原来多年前母妃与父王在外与敌人交战中被敌人砍伤双腿，而后虽治好了双腿，可也落下病根。灵霄望着母妃说起父王时那亮晶晶的双眼，自然明白母妃对父王爱意深重，是啊，多年夫妻同甘共苦，怎会不爱。听到父亲为了王妃都不碰先王太妃给他纳的侧妃，在先王太妃薨逝之后将那两名侧妃休弃之后准其另嫁旁人不说，更在两名休弃出王府的侧妃各自婚嫁之时准备了一笔不菲的嫁妆以作贺礼。灵霄看母妃说道这些陈年往事之时眼睛都笑弯了，不禁想到母亲真的很幸福，不管是修仙界还是人间，男子们三妻四妾总是平常，而父亲疼了母亲一辈子，虽说母妃跟着父王东征西战也受了些苦，但总是值得的。王妃又慢慢念叨着又说道大周王朝，说道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当今大周王朝的皇太后，与皇帝甚宠自己，当初在江夏遇险，王爷在外征战，本来自己都快绝望了，城快被破，一旦乱兵进城自己身为大周公主的下场将会怎样已经不言而喻，正欲杀身成仁之时，幸得遇见来人间收拾孽徒的天香阁阁主落樱，落樱见灵霄灵根奇高，是个修仙的好料子，不愿其被人间子所杀，也就将灵霄带走了，城破之日却见当朝皇八子安王带兵前来解救，后来才知是皇太后与皇帝知江夏有难，派了安王前来解救。说完了自己的事后，又问了灵霄多年来在修仙界过得如何，灵霄忍着心中心酸，只捡着好的说。王妃来自深宫，又陪着江夏郡王东征西战，怎会看不出自己的女儿隐瞒了许多苦楚，但女儿不愿说，她自然也不会问，只是心中更心疼灵霄的懂事。说着说着俩母女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次日醒来之时，灵霄早早醒来侍奉王妃盥洗更衣，见到母妃高兴的模样，心里也觉得满足了。却见一丫头进内室说道：“王妃，二姑娘，李嬷嬷带着二爷进来了。”灵霄吩咐道：“快将二弟叫进来，今日风大又下着雨，免得在外头着了凉。”正在这时王妃说道：“霄儿，你与你弟弟先去正厅吃早膳，我随后到。”灵霄道：“我与恒弟随母亲一起去。”却见王妃笑道：“那也好。”正在此时，恒儿进来了，扑向王妃，在王妃怀里望着灵霄，道：“母妃，我二姐姐好漂亮，就像那画上的仙女似的。”王妃听了乐得合不拢嘴，灵霄弯下身子，低头笑道：“恒弟真会说话。”恒儿笑道：“那二姐姐喜欢恒儿吗？”灵霄笑道：“你是我的弟弟，我自然是喜欢你的。”王妃也整顿好了，过来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拉着女儿，道：“我们去吃早膳。”却没想到恒儿痴痴道：“我要二姐姐牵。姐姐，姐姐牵。”灵霄闻言，牵起恒儿的手，道：“恒儿，走，二姐姐带着你去吃早膳。”王妃见姐弟二人感情甚好，心下也十分宽慰。三人走到大厅时发现玉笙寒已到，王妃让恒儿坐在自己左手边位置，灵霄坐在右手边位置，而玉笙寒自是挨着灵霄坐的。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吃过早膳后，红绡就来禀告道：“王妃，诸位管事已在前厅等候。”灵霄闻言道：“母妃既有事务，那您先去忙。”王妃点点头吩咐一旁侍立着的玉瓶儿道：“玉瓶儿，你陪着霄儿与姑爷在府中转转，熟悉一下王府。”玉瓶儿在旁伶俐道了声好，待王妃走后，恒儿拉了拉灵霄的衣袖道：“姐姐，你和姐夫陪着恒儿玩，好不好？”灵霄不忍拒绝弟弟，望了眼玉笙寒，他与自己一道来到王府，且不是自己真正的夫婿，自己怎么着也算是这王府的主人，也该尽一份地主之谊，正在为难之际，玉笙寒将恒儿牵了过来。道：“恒弟，你如今也有八岁了，是个小男子汉了，不该粘着你姐姐，你应该多和男子一处。”恒儿道：“别家的公子不和我玩，他们笑话恒儿，说恒儿是个傻子。”灵霄闻言，心中未免心酸，玉笙寒又循循善诱道：“如今你有姐夫了，那你就该和姐夫一处。”恒儿又道：“姐夫不是姐姐，姐夫会嫌弃恒儿。”灵霄闻得亲弟之言，再也忍不住流下眼泪，恒儿反倒帮灵霄抹了眼泪，道：“姐姐不哭，姐姐不哭，恒儿不乖，把姐姐惹哭了。”灵霄掩住心酸道：“恒儿最乖了。”玉笙寒见灵霄难受，心里也不好受，拉着恒儿的手道：“恒弟，姐夫和姐姐都很喜欢恒儿，不会嫌弃恒儿的。”恒儿闻言十分高兴，道：“姐姐，姐夫，恒儿带你们转王府。”此时外面风雨也停了，太阳露出半边脸，又是一个好晴天。恒儿说着便拉着灵霄与玉笙寒去逛王府花园，逛了整整一个上午，灵霄见恒儿一直在往前跑，后来更拿出小剑舞给自己看，灵霄不通剑术，只修冰系与风系法术，法器也不过是灵布，虽有把冰凌剑在手，可也不过是随手把玩而已，玉笙寒见恒儿喜好剑术，便亲自教导，玉笙寒练剑时引来一些俏丫鬟老婆子在旁驻足，都悄声说笑二姑爷真是好，不仅貌若潘安，还习得一身好武艺。不一会儿恒儿身上都是汗，灵霄问身边的丫头拿了块手帕，叫道：“恒儿，过来姐姐这里。”玉笙寒见灵霄在叫恒儿，也就叫恒儿过去了，灵霄温柔的擦拭好恒儿脸上的汗，才道：“过去和你姐夫玩吧。”谁曾想恒儿却道：“二姐姐，二姐夫也出汗了，你也该给他擦擦。”灵霄尴尬道：“恒儿，你是小孩子，所以姐姐可以给你擦汗，我和你姐夫虽是夫妻，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得注意仪态，以免给王府丢脸。”说完，灵霄还悄悄瞅了一眼玉笙寒，却没想到玉笙寒也在看她，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片，恒儿却道：“二姐姐，只是给姐夫擦个汗，不是什么丢人之举，父王在家时母妃也给他擦汗。”恒儿虽没把话说完全，灵霄却懂了，大概就是父王在家练剑时母妃也时常给父王擦汗，玉笙寒过来道：“恒儿说的不错，娘子，你我本是夫妻，你给我擦汗也是尽为妻之道。”说完还将一张俊脸凑到灵霄面前，一脸无赖的望着灵霄。灵霄望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又见旁许多丫头媳妇也在看热闹，不忍拂了玉笙寒面子，便替他擦了汗。之后就见到一位丫头笑着过来道：“二姑娘，姑爷，今儿个在哪儿摆饭？”灵霄道：“母妃在哪儿摆饭？”丫头道：“回二姑娘，今儿个王妃出门了，大概要晚些回来，所以奴婢前来问姑娘。”灵霄见此时阳光明媚，入秋以来难得见到这好阳光，便嘱咐道：“那就在此处摆饭吧。”灵霄想着此处有一亭，内设有石凳石桌，以免辜负这番好景，不一会儿却见一行人端着十份精致的菜肴上来了，灵霄道：“这几道菜肴倒是香。”一仆妇一边揭开盖子，玉瓶儿一边在旁介绍道：“二姑娘，这是酒酿鸭子，这是槽鹅掌鸭信，这是野鸡瓜子，这是东坡肉，这是油炒枸杞芽儿，这是炒竹荪，这是京塘莲藕炖猪蹄，这是青菜豆腐汤，这是锥栗粥，这是椒盐土豆。”一通菜名再加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惹得灵霄心中已吞了无数次口水，玉笙寒深知灵霄的脾性，见灵霄虽一直面不改色，但那一心专注在菜肴上的心他还是知道的，恒儿夹了一块酒酿鸭子给灵霄，随后又夹了一块儿在玉笙寒，道：“二姐姐，姐夫，你们吃，这个好吃。”灵霄看着痴傻的弟弟如此懂事，心中甚为欢喜，也夹了一块儿给恒儿。恒儿见姐姐只给自己夹菜，不给姐夫夹菜，道：“姐姐，你也要给姐夫夹菜的。”灵霄知恒儿和自己一样固执，也就将就着再给玉笙寒夹了一块京塘莲藕。很快就吃完饭了，灵霄想到现在还没见到卓娅他们，待仆妇们将菜肴收下去后，吩咐玉瓶儿道：“待会儿将我昨日带来的侍从和侍女带到偏厅，我要见他们。”玉瓶儿答应了一声就让小丫头下去传话了，灵霄与玉笙寒陪恒儿玩耍了一会儿，消了食，才让李嬷嬷将恒儿带回秋爽斋睡午觉。见恒儿下去后，玉笙寒道：“走吧，我们去见见郭用他们，帮他们安排好以后的生活。”灵霄点了点头，顺从的被玉笙寒牵着走了。由着玉瓶儿引路，灵霄与玉笙寒很快来到偏厅，见到了郭用，罗大虎，熊显威，完颜律，周成，卓娅六人。六人一见到玉笙寒与灵霄，道：“大小姐，姑爷。我们从此就在王府中了吗？”玉笙寒想着这六人毕竟是灵霄的仆从，也就端坐在一旁的桌椅上喝茶，灵霄道：“你们想过怎样的日子就去过吧，你们若不想留在王府中当差，我也不勉强。”郭用作为五人的头领，上前说道：“大小姐对我们几人有几次救命之恩，我们昨日商议了一下，日后大小姐与姑爷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灵霄考量了一番，卓娅对自己甚为忠心，人也老实可靠。日后即使不能带去修仙界也能把她安排在母妃身边，帮着母妃做事，郭用几人虽当过土匪，但心地不坏，皆是生活所迫，且这几人武艺不错，若是将来留在父兄身边也是不错的，想着就道：“那你们就留在王府之中当个府兵，切记不可徒惹是非，卓娅先好好学着王府规矩，待你学好了规矩就来我身边侍奉。卓娅，你的名字还是换一个的好，今儿起，你就叫宝珠。”卓娅，也就是现在的宝珠乖顺的答应了，五兄弟听了也是频频点头，皆道灵霄大恩大德此生难以报答，三番四次救了他们的性命不说，还让他们脱离了那刀口上的生活，过上了好日子。灵霄将他们的感激记在心中，也就让几人下去了。好不容易交代好了此事，一回头却见玉笙寒一张放大的俊脸，玉笙寒见无人又开始对灵霄毛手毛脚，一把将灵霄强行搂在怀里，涎着脸道：“好娘子，昨晚你挨着母妃睡，今晚最好乖乖回咱们的凝曦阁挨着为夫睡，要不然为夫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半夜来将你虏来入了洞房。”灵霄闻言睁大眼睛，他怎么又威胁自己，想到这人一向是说到做到的性子，自己在来江夏的路上已经领教过许多次，本着不敢得罪玉笙寒的原则，灵霄只能勉强嬉笑道：“好的，相公。”说完想推开玉笙寒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搂在自己腰间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望着面前越来越近的俊脸，灵霄习惯的闭起了眼睛嘟起了嘴，却没想到玉笙寒突然笑道：“娘子青天白日的在想什么呢。”灵霄闻言恼极，正欲说些什么，却没想到玉笙寒一把硬牵着自己出去了。灵霄见到在门外侍立着的奴婢们，也不愿在人前太过活泼，以免堕了自己的主子威严。玉笙寒见到灵霄秒变脸的样子，心中不免觉得好笑。一路拉着灵霄进入凝曦阁，锁了房门后静静地望着灵霄，灵霄被他这么盯着也觉得奇怪，便也睁大眼睛盯着玉笙寒，不过一会儿，灵霄都觉得累了时，玉笙寒却一把将灵霄抱起轻柔的放至床上，然后俯身在灵霄身上浅浅的吻着灵霄，当然，那双手也没闲着，在灵霄的身上四处摸索着，灵霄其实早已对玉笙寒动心，也早习惯了玉笙寒这些亲密举动，只要玉笙寒不过分，她还是愿意配合的。灵霄抱紧了玉笙寒浅浅的回应着玉笙寒，吻着吻着，不知觉中二人的衣物已然除尽，灵霄只感觉身上热得很，只想与玉笙寒一直这样纠缠着，慢慢的玉笙寒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恐忍不住要了灵霄，见身下的灵霄也是意乱情迷，就停下了手，灵霄正在迷糊之际，不禁问道：“你怎么了？”玉笙寒望着身下娇媚的灵霄，咽了口口水，哑着声音道：“娘子，再不停，我怕你将来会恨我。”谁曾想灵霄竟来了句：“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