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红色纸伞,妖冶动人。
鸣桹大步上前去,伸出手来抚摸,温润动人。
这把红色纸伞……
“老……”
“老板,你这把伞,我要了!”
鸣桹蓦然回首,却是一个风流少年。
不由分说,那少年将一袋银子塞到老板手中,兀自道:“在我眼中,这把伞足这个价,老板不必找回。”
叶檐流:“……”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鸣桹弯弯眉眼:“这位公子,这把伞可是在下先见着的。”
那少年笑道:“我自是见到了,只不过,如今是我先付了钱,便就是我的了。”
鸣桹手下的伞,散发出温润之气,他不忍舍弃。
那少年似是轻笑一声,拂开他的手,道:“公子莫怪。”
那少年携着红色纸伞离开,鸣桹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气闷。
“我知你有些邪术,你若是随着我,今后便不可再用。”
叶檐流的话,他还记着,虽说,叶檐流离开京城许久了……两个月有余,当初不是说,一月便归么?
当初若不是这样说,他鸣桹又怎会容他离开?
叶檐流……
再等他几日,若是不归,他便去寻了。
鸣桹回到叶府,府中竟突然寂静了下来,这是怎么?
问了管家,吞吞吐吐。
直到他看到正闲坐亭中的人。
此人倚栏而坐,宽衣广袖,青丝半绾,只看背影,便是一个绝代风华之人。
不知……是何人?
叶檐流?
不,不会是他。
他从来都是十分正经的人,坐姿从来都是端庄,断不会如这般……
鸣桹捡了几颗石子,随手丢到池塘去,一阵阵涟漪。
而那人,岿然不动。
鸣桹大步走上前去,刚踏上青石板阶,就闻一声轻笑。
鸣桹抬首看去,那人缓缓回首,却是十分普通的面容,不曾见过的。
那人见了鸣桹,仍是坐着,看着鸣桹,微微笑着。
鸣桹出声问:“你是何人?”
那人却并不开口,鸣桹有些奇怪,再要问,但见他双目明亮,却似盛满了泪。
“公子,公子!”
是管家,神色慌张。
“怎么?”
管家看了一眼那人,与他示意,只见那人点头。
管家似是松了口气,他看着鸣桹,道:“公子,晏宁公子听不到您说话。”
原是有耳疾。
……晏宁公子?
——这个晏宁,是何身份?檐流不在府中,你也知他最不喜旁人入府的,你怎么……
——公子,晏宁公子便是经了叶大人准许而入府的。
——甚么……檐流回来了?
——并不是,是叶大人的一封亲笔信。
——你拿来我看。
管家将信交给鸣桹,复又看了一眼晏宁,便匆匆离开了。
只愿,鸣桹公子见了信中内容,不要太过……
鸣桹手有些发颤,他拆开那封信,入目的,便是熟悉的笔迹。
仅是如此,便已不必再确认。
只是……
“鸣桹,晏宁是我于封梁所得人才,你且将他照顾于府中,一月之期将至,届时便回,绝不失约。”
“想着,还是决定将实话说与你,晏宁是我……同枕人。
我知你心意,也不想瞒你,晏宁在府中,还望你能好生照顾着。”
一月之期,便是一月,并非一个月。
叶檐流,你可真是……
这晏宁……
你是何时明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