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找到江四爷,将装有几枚灵果的木匣与三部法诀交予了他。江四爷很高兴,连连称赞江帆懂得分清主次,并勉励他要要勤加修炼,当他得知江帆已经修炼到炼气期第五层时也是大吃一惊,随后他严厉告诫江帆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会招来大祸,江帆点头答应。
此事并没有引起什么回响,仿佛从未发生过。江四爷每天照常喝完酒之后呼呼大睡,而江帆则每天晚上炼气,白天到商行学习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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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行的帐房也姓江,名叫江嘉厚,是大房的一位堂哥,六房的人全部被拔出商行到幼龙湖以北去挖地之后,二爷爷以自己无力单独掌管商行为由,特意聘请他来做商行的帐房。
这一手做得非常细腻,六房的人虽然被拔除了职位,但之前商行的生意只有他们清楚,万一其中有什么猫腻被自己查出来,就会变成二房和六房的直接对立,而且,二房单独查账也根本难以服众。所以二爷爷从接手的那天就请了江嘉厚,让他一边教导江帆学习算术,一边清查六房留下的帐目。这样大爷就有了一个直接耳目在商行之中,清查六房账目变成了二房和大房的共同行为。
江嘉厚非常聪明,精于计算与测量,但对于经商一道却知之甚少,起初并未发现六房留下的帐目有任何问题,后来在江帆有意无意的提醒之下才发现一个漏洞,也怪六房中饱私囊的手段太过低劣,基本上都是以虚报价格和重复记账为主,江嘉厚举一反三,居然查出了不少问题。六房挖地的生涯,如无意外,要永远持续下去了。
江嘉厚对江帆这位年仅十岁出头堂弟刮目相看,索性把重要的药材行交给他打理,从此江帆每天的生活除了修炼还需要到药材行巡视。
江氏药材行会出售一些由大伯、三伯配置的普通药物,各种门类都有,由于二爷爷极高的声望和药材本身质量上乘,这些药物的销量惊人,可以说日进斗金。
同时,江氏药材行业的另一大进项是出售对炼体士修炼有益助的灵药,这些灵药基本上是由小姑和母亲进山采集,再由爷爷亲自炼制而成,价格不菲。这几天正好赶上母亲和小姑采药归来,给商行补充了充足的货源。当然,最大、最好的那部分还是留给自家人修炼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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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
江帆整装待发,准备迎接自己的新职位,江氏药材行的掌柜。他面对着镜子,对自己今天的打扮十分满意。
“嗯!好一个英俊少年!”
却从镜子之中看见小菱儿鬼鬼祟祟的溜进了房间,蹑足潜踪来到他身后,似乎是准备吓他一跳。
江帆陡然回身冲小菱儿做了个鬼脸:“吼!”小菱儿被吓得跳了起来“啊!”的大叫一声。
江帆一弓腰将她抱在怀中:“小菱儿真坏,吓哥哥一跳。”
小菱儿使劲挣扎:“哥哥坏坏,哥哥吓小菱儿一跳,咯咯……”
江帆将小菱儿抱起,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笑道:“小菱儿这么早就来找哥哥,是想让哥哥亲一下吗?好吧!看在小菱儿这么可爱的份上,哥哥勉为其难答应了。”
小菱儿剧烈挣扎:“不是!不是!小菱儿才不要哥哥亲,是大伯要见哥哥。”
江帆疑惑道:“大伯叫哥哥干什么?肯定不会是什么重要事!不管他,先让哥哥亲一下再说。”说罢作势欲亲。
小菱儿拼命挣扎:“不要!哥哥饶命。”
江帆抱着小菱儿出了房间,来到小院之中,说道:“好吧!小菱儿去找四婶玩吧,等晚上哥哥买糖回来给小菱儿。”
小菱儿摇摇头:“小菱儿不要糖,要哥哥上次给的那种凉凉的果子。”
江帆一惊,那嘉果的灵力,修行者完全消化也需要数日,普通人则需要大半个月,这小孩才吃完没两天又想吃,这得是什么资质?于是他压低了声音,悄悄在小菱儿耳边说道:“那个果子哥哥没有了,不过哥哥知道四爷爷那里还有几颗,小菱儿去找四爷爷要吧。”
小菱儿挣脱江帆的束缚,落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跑了。
江帆看着小菱儿远去的背影,叹道:“真是个没义气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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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来到大伯的院落,大伯已在厅房之中等候。
大伯是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高八尺,皮肤白净,三捋黑须足有二尺多长,飘洒在胸前,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态,他头戴四角冠帽,身穿紫色长袍,腰扎玉带,背后背着一柄宝剑,即便在家中这柄宝剑也从未见大伯摘下来过。
大伯端坐在一张八仙桌旁,旁边站立一人,年轻英俊,乃是大伯的长子,也是江家二房的大哥——江云雁。
江帆上前给大伯及江云雁施礼:“见过大伯,见过大哥,不知大伯唤侄儿前来有何吩咐?”
大伯笑道:“自家人不必拘礼,这次请你过来,是有一桩好事要落在你头上。十年之前,你爷爷救活了一位濮族首领的幼子,这孩子不但身体痊愈,而且变得更加健壮,成为了他们这一脉的天才,不久前还被濮族祖源之地的大毕摩看中,收为关门弟子,十天之后便是他们举行收徒大典的日子。
这位大毕摩听说了你爷爷医治他弟子的故事十分感动,决定邀请我们江家派人前去观礼,更为重要的是,大毕摩还郑重承诺要给我们江家一个神树赐福的名额,而这个名额,便落在了你身上。”
幼龙村是一个濮族与人族共同聚居的村子,本村便有所谓的护村神树,而且本村的濮族每年都会给年满十岁的少年举行神树赐福仪式,过程很简单:把一片神树脱落的叶子贴在少年的左肩之上十天,便代表这位少年已经被神树赐福过了。
在江帆看来,所谓神树就是一棵普通的大树而已,所谓被神树赐福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本村的这帮鼻涕虫们被“神树赐福”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被自己揍得满地找牙的时候仍然一个都跑不了。
江帆心里十分不屑,但出于对别人信仰的尊重,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过自己的真实想法。
大伯一看江帆不以为然的样子,面露不悦之色,说道:“三儿!你可不要小看这神树赐福,假如让幼龙湖畔的濮族人得知这一消息,他们会把他所有的一切,家里的金银财宝、妻子女儿、甚至自己的命都给你,只求与你交换这一个被神树赐福的名额。”
“你小子运气实在太好了,你大哥已经过了年纪,你二哥又不在家中,否则单凭你那一脸不屑的样子,我就不会把这个名额给你……要不云雁,你去问问你大爷爷家有没有人想要这个名额,我这就带他去。”大伯训斥完江帆,转脸对身边的儿子说道。
江云雁点头称是,却未迈动步伐,而是站在原地一脸戏谑的看着江帆。
江帆何等机灵,马上端正态度,拱手施礼道:“大伯大人大量,念侄儿年幼无知,千万不要见怪。嘿嘿!大爷爷家的哥哥们日夜辛苦操劳,忙着耕种狩猎,就不要去麻烦他们啦!此等小事侄儿愿一力承担。”
大伯吸了一口气,笑骂道:“我江家门风一向耿直谨慎,没想到也会出你这么一个小无赖,真是家门不幸啊!你爷爷辛苦为人治病,别人感念他的恩德,送上如此珍贵的赠礼,在家里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出去可千万莫要如此,知道了吗?”
江帆再度拱手,郑重道:“谨遵大伯教诲。”
大伯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嗯!这濮族祖源之地一行,还有很多礼仪需要注意,路上我会一一给你讲解。至于这神树赐福的何特异之处,要先给你讲一讲,以收了你那轻视之心。”
江帆说道:“请大伯示下。”
大伯说道:“这濮族祖源之地的神树,存在于这世上已不知多少万年,天虞山脉所有濮族村落的神树,都是它的子孙后代。濮族人打算在某处建立一个村落之前,都会回到祖源之地向神树乞求赐下一株幼苗,请回村外的某处高地上种植,逢初一、十五都要祭拜,而且,会选出部落之中学识最广、德行最高的人专门负责祭祀神树,这些人称之为毕摩,每一位能成为毕摩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受过祖源之地神树赐福之人。而且,其他受过神树赐福的人,即便没有成为毕摩,也都成为了濮族响当当的英雄人物,无一例外。”
江帆为之动容:“倾其所有换孩子一个好前程,是很多为人父母的选择,难怪大伯您刚才说幼龙村的濮族如果得知这个消息会不惜一切跟我交换。这么看来,他们铤而走险、杀人夺宝都大有可能。”
大伯摆手:“那倒不至于,幼龙村的濮族虽然桀骜不逊,但我江家的实力雄厚,量他们不敢造次。这个名额是濮族祖源之地的大毕摩给的,给出之后便代表他的认可,这种认可,只能交换取得,抢夺多半是没有意义的。”
江帆问到:“大伯!这个神树能够使被赐福的人成为毕摩,或者称为英雄,一定是给被赐福之人赋予了某种特殊的能力吧?”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给你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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