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老妪与司幽最后关头反戈一击,付出生命的代价,最终帮助江帆击杀邪灵所控制的俊俏少年。假如没有这二人最后时刻的拼死一搏,以邪灵之能,恐怕江帆不会这么容易取得胜利。
江帆低头看了看左手上的镇魂珠手串,只剩下了淡淡的粉色,能量已经消耗了九成九。而仿佛轻纱一般的魂幕又回到了神树虚影之前,随风流动,只有那一小片淡淡的绿色,记录了它曾经参与过的这场恶战。
江帆弯腰拣起了那件原本属于枯瘦老者的法宝,一根漆黑的枯木杖。他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作用,但一位金丹期的阵法大师和一位元婴期的邪灵都将其作为武器,可见其不凡。留着以后慢慢研究吧。江帆把外服脱了下来,将枯木杖裹在其中,再撕出一根布条,缠住枯木杖两头,将其背在了背上。
江帆缓缓来到司幽与俊俏少年的尸体前,老妪自爆金丹,炸毁了自己的身体,还真如江帆所言,神形俱灭了。
江帆环顾四周,在距离爆炸点几十丈外的地方找到了一枚古铜色的戒指,这应该是老妪的储物戒。石英是她的传人,这个东西应当交还给她。
俊俏少年的身体仍然站立着,一只脚被大伯的宝剑死死的钉在了地上,另一只脚则被司幽死死的抱住。俊俏少年小嘴张大,双眼惊恐的望着前方,身体不自然的扭曲。可想而知,当他知道自己被钉住,江帆的魂幕利剑随时会取他性命的时候,内心是多么的恐惧。所谓高手风范,只在他欺负弱小的时候才会呈现,当他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照样胆怯无比。
司幽的头颅已不复存在,只剩下身躯,但是他四肢仍然死死的抱着俊俏少年的大腿。显然,江帆最后能一击成功,有一大半的功劳要记在司幽的身上。
江帆拔出大伯的宝剑,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柄宝剑,剑长三尺三寸,剑身宽两寸,剑刃看起来并不锋利,拿在手中也不是很沉重,反而感觉非常趁手。而且整柄剑给人一种安宁祥和之感,在它身上江帆居然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杀气,完全没有刚刚饮过一名元婴修饰血的气势。其上刻有极其复杂的花纹,刻画的似乎是一个故事。
江帆没有看懂,也没心思细看,他将宝剑插在地上,蹲下来准备处理俊俏少年和司幽的尸体。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江帆使尽吃奶力气都没能将司幽与俊俏少年分开,二人虽然刚死没多久,但尸体已然僵硬如铁。实在没办法,江帆拿起大伯的宝剑,将俊俏少年的尸体切开,小心的宝存了司幽的尸体。
然后江帆再用宝剑在原地刨了一个大坑,将司幽装了进去,盖上一层布,再到周围找寻了一圈,找到了四块碳形状的物体,那是被俊俏少年杀死的中年男子等人。江帆分不清哪两个是魂王?哪两个才是中年男子与枯瘦老者?索性将他们全都放在一起,再用泥土掩埋。简单的坟墓迅速垒成。江帆并未在上面做任何标记。只是站在坟前,默默念道:
“司幽、倪鲲、纳言、老太婆!你们四个是不折不扣的坏蛋!是为了个人私欲,胆敢跑进祖源之地偷东西的蟊贼!你们背离了你们祖先的教诲,打神树本源的主意;你们为了个人利益勾心斗角,彼此陷害……你们是人渣中的人渣,败类中的败类!但是在强敌面前,你们都做回了一名真真正正的濮族人。你们临危不惧,宁死不屈,用生命的代价,战胜了你们的仇敌。如果神树得以重生,你们的族人得以保存,你们的故事将会在你们的族人之间广为流传。相信你们已经获得了你们祖先的原谅。你们四个,就在这里安息吧!”
“司幽!无论你以前是一个多么作恶多端的坏蛋,就凭你最后时刻的勇气,你是真正的英雄。你值得我、江帆郑重为你许下诺言:在我有能力的时候,一定会帮你恢复米罗部落。”
随后,江帆一把火烧掉了俊俏少年的尸体。
当然,做这一切之前,江帆先从司幽及俊俏少年身上取下了他们的储物戒。对于这点,江帆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做错事是要受到惩罚的,司幽你打伤我大伯,还参与绑架本少爷,不受点罚款怎么行?俊俏少年罪更大,差点要了小爷的性命。而且,你们都死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没有用,不如都给本少爷,让本少爷替你们收着……”
江帆如是安慰自己。
俊俏少年身上找到两个储物戒,看样子像是中年男子和枯瘦老者的,这俊俏少年为了潜伏方便,加上本身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并未带什么东西。
江帆不屑的看了一眼正在燃烧俊俏少年,自言自语道:“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位元婴修士,也是最穷的一个,估计以后也没有人打破你的记录了,身为一名元婴修士,你特么的居然什么都没有!太穷啦!我都替你觉得羞耻。呸!”
说完,他不忘记在周围的地上也搜了一圈,结果一无所获。
“刚才激战的时候没注意看,中年男子把万鸦壶扔哪儿了?那可是我见过最牛的宝贝,去哪儿了呢?”
找了半天没找到,江帆决定不再寻找,相信这么大的东西应该不会凭空消失,而是被俊俏少年装在了某个储物戒里,回去再慢慢找吧。不能再停留了,否则恐怕迟则生变。江帆不舍的回望了一眼,朝正北方向奔去。
江帆全力奔跑,很快便出了魂幕城,周围零零星星,有一些魂体在游动,它们看到江帆奔来,纷纷躲避。江帆看了看手上的震魂珠,几乎能量全无,但威慑作用依然存在。
江帆不理会这些魂体,继续向北奔去,前方影影绰绰,能看见老者指明的土堆。想到老者那悲催的命运,江帆唯有叹息:
“虽然枯瘦老者并非死于我手,但总归是死了,如果你知道那俊俏少年不过是邪灵寄附的一个傀儡,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也罢,往事已矣,让它随风而去吧。”
不多时,江帆就来到跑到了土堆前,炼气十五层的灵气不是盖的,居然让他告连续高速奔跑十余里仍面不改色气不喘。江帆开始从搏杀的疲累中解脱出来,享受进阶带来的喜悦。
“这种感觉真好,回去就可以准备筑基了。”
江帆毫不犹豫一头撞进了土堆,他和那老者短短时间内便成了朋友,相信他不会坑自己。果然,和进入三重阵城墙时一模一样,江帆来到了一个昏暗的空间之中。
江帆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脚下光芒一闪,整个地面迅速光亮起来。脚下的光芒越来越亮,而且分成了三层,其中两层快速旋转起来。江帆发现自己赫然站在了一个传送阵中间,当他踏入其中的时候,传送阵便自行启动。
这个传送阵,只要进入其中,几息之间应该便可以传走。江帆瞬间明白了,这是老者留给自己逃命用的传送阵,没想到被自己捡了现成。
光芒一闪,江帆出了祖源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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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洞中,洞中并没有人,光线暗淡,只有洞壁上的萤石发出微微的蓝光。江帆稳了稳心神,缓缓向外走去,他尽量轻手轻脚,以免被人发现。
走着走着,江帆发现通道走到了尽头,前面是一堵石墙。
江帆来到石墙旁边,仔细寻找,终于让他找到了机关。江帆轻轻一扭,石墙“咔嚓嚓嚓”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仅够一人穿过。江帆闪身钻了进去。
出了石墙,江帆来到一个石室之中,这个地方比刚才的通到就大得多了,而且光线也透亮得多,墙上的萤石换成了白色,将整间石市照得通明。
石室中有一张石床,估计是打坐练功用的。石床的旁边有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状的根茎,浓郁的木灵气从中喷涌而出。看得出这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应该就是老者平时修炼之所。
老者把传送阵设在自己的洞府之中,所以他能多次出入祖源之地,并收集到五枚震魂珠,这就容易理解了。
江帆环顾一周,发现石室中并没有其他物品。看来这位老者是一名潜心苦修的的修士,并不注重生活的享受。
“唉!可惜了。”
江帆叹了口气,拿起手中宝剑,走到石床旁边,“嚓!嚓!”两剑切下了石床旁边的根茎。然后起下背上的枯木杖包袱,将根茎放在其中,从新包裹了一番,再次背在背上。
做完这一切,江帆冲石床深施一礼,说道:“老哥!你专门在这东西旁边开辟洞府修炼,足见它的不凡,小弟就不跟你客气了,多谢老哥厚赐。”
说完江帆转身朝门口走去,出了老者练功的石室,来到一间更大的石室之中。这应该是老者平时生活起居之所,江帆照样仔细寻找一周,发现老者是的物品非常简单,整个巨大的石室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乎空无一物。床上连被褥都没有。可想而知老者每天都是练功不辍,这些东西他根本用不上。
“嗯?这是什么?”正当江帆一无所获准备走出石室的时候,他在石桌上发现了一块木牌,上面金色的纹理写着一个濮族的文字,江帆认识,是一个“令”字。
“这是什么令牌?不管了,先拿上再说。”江帆顺势将令牌揣在怀中。走出了老者洞府。
走出洞府之后,江帆抬头望天,原本像摩天大楼一样矗立在天地之间的神树树干,赫然就在他眼前。
“我果然来到了祖源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