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又一名龙家少年被邓大一脚踢飞,撞到墙上被弹回来,落在地上人事不省。邓大以一敌二,气势更盛,几乎是追着这二人在砍杀,二人抱头鼠窜。
鹰鼻少年手中的灵器,被他舞动着疾风骤雨一般向江帆攻来,而且似乎还灌注了灵力,带起的劲风都充满了杀伤力,江帆左躲右闪,好几次劲风掠过,疼痛难忍,好在都没伤到要害,勉强站得住。
“真是个败家玩意儿,打个群架还用灵石!!!”
再看另一边,邓大终于追上其中一个江家人,一脚将他踢飞在墙上,那人像一块膏药贴墙上一动不动。邓大以一敌一,疯狂的追逐仅剩的那名龙家人。
终于
双方的人数变成了二对二,只不过一边气势如虹,而另一边气势已经萎靡。
这边是江帆和邓大,而龙家还剩鹰鼻少年与那位白净少年。这白净少年也甚是了得,被邓大追得满院逃窜,但身上一丁点儿伤都没有。
邓大眼看短时间内追不到那位白净少年,而江帆这边却形势危急,于是他停住了脚步。
江帆一看便知邓大作何打算,于是虚晃一招,跳到邓大身边,鹰鼻少年眼见江帆与邓大二人站在一起,也不敢上前。邓大手持利斧以一敌六,半柱香时间就打趴下五个,龙震豪更加确定邓大手里的灵器不凡,眼中的神色更加贪婪。
邓大看了看浑身是伤,呼呼喘气的江帆,一指鹰鼻少年,说道:“江帆,不如咱俩换换,这个鹰钩鼻交给我,你来对付那个小白脸,我追不上他。”说罢也不顾江帆同不同意,举斧便向鹰鼻少年劈去,当真一往无前。
江帆看着邓大与鹰鼻少年打在一起,回头看了一眼白净少年,露出了笑容。白净少年一惊,手中的灵器护住胸前,双眼充满戒备的盯着江帆。
江帆笑道:“这位兄弟贵姓?”
白净少年答道:“姓龙。”
“怎么称呼?”
“龙震寰”
“我叫江帆”
“知道”
“我很累”
“我也是”
“鹰钩鼻打赢了会不会把斧子送给你?”
“不会!”
“嗯,邓大赢了也不会给我。”
“哦!”
“要不让他们自己分输赢如何?”
“好的。”
“我喜欢聪明人。”
“我也是。”
江帆与白净少年不约而同各自后撤几步,退到了安全距离。
小姑急忙拿出伤药,蹲在地上给江帆处理各处伤口,嘴里在嘀咕:“这样也行?”
江帆说道:“抢房、抢地、抢灵器的架要打,无谓的架打它作甚?”
小姑呵呵一笑道:“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先动的手?”
再看场中激战的二人,鹰鼻少年手中的灵器早已不翼而飞,邓大身上多了几处伤痕,但气势更盛。二人论实力还是鹰鼻少年要强上一筹,但慑于邓大手上有把神兵利器,硬是不敢正面与之对决,左躲右闪之下,优势渐渐变为劣势,甚至手中的灵器也是因此不慎甩丢的。
而邓大出于要保护自己灵器的初衷,加上对于龙氏家族巧取豪夺的愤怒,气势如虹,越战越勇。
时间不大,鹰鼻少年开始有些慌乱,脚步虚浮,不小心踩到了刚才自己仍在地下的灵器,脚底一滑险些摔倒,邓大抓住机会一脚将其踢翻在地,双手擎起斧头冲着鹰鼻少年的脑袋直劈而下,丝毫未见犹豫。
“竖子尔敢!”
突然,从东侧的房顶上闪出一道黑影,快似闪电,一手扔出了一面银色盾牌将鹰鼻少年护住,一手祭出宝剑直取邓大的哽嗓咽喉。
“臭不要脸!”
说话的是江帆的小姑,不知何时她手中多了一柄磨盘大小的巨锤,速度极快闪到邓大身前一锤将那黑影连剑带人击出院外。
邓大的斧头毫不犹豫的落了下去,鹰鼻少年闭目等死,突然出现的救星没能让他高兴片刻就被人打飞出去,他已是万念俱灰了。
斧头击中护在鹰鼻少年身前的白银盾,发出“咔嚓嚓嚓嚓”一阵金属碎裂的声音。白银盾安然无恙,而邓大手中形似开天斧的“神兵利器”却碎成了齑粉。
邓大愣住了,双手顺着虎口往外冒血都浑然不觉。
其他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龙氏家族的一干少年费尽心机施展阴谋诡计,甚至酿成群殴,导致自己一方数人受伤、领头之人差点儿被砍死……
付出如此惨烈的代价争夺的东西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一个下品灵器白银盾的反弹之力居然将其震碎了!
假的!
绝对是假的!
这柄斧头绝对是假的!它不仅不是传说中的开天斧,甚至连一件没有品级的灵器都算不上,它直接就是一块凡铁,甚至连凡铁都算不上,它就是一块生了锈的废铁!
废铁啊!龙氏家族一众少年败到丢人现眼,江家六房的长子连对江家的忠诚都全然不顾,就为了一块废铁?
所有人都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正在此时,东边的货舱顶上跳下两个人,一位老者,一位中年人,老者花白胡须,看年纪大约五十岁上下,身着一身青衣,衣服心口的地方秀着一个金色的“龙”字。中年人身着一身黑衣,心口并没有字,只见他脸色苍白,显是受了严重的内伤,此人正是刚被小姑一锤击出院外之人。
小姑见到此二人,上前几步将邓大与江帆护在身后。
青衣老者环顾四周,龙氏家族的少年们散落在院内,有的躺在地上呻吟,有的倚着墙垂头丧气,甚至还能听到轻微的抽泣之声,而鹰鼻少年龙震豪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被吓得屎尿齐出,正在瑟瑟发抖……
青衣老者面沉似水,低沉的声音问道:“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为何我龙家的孩子会伤得如此严重?”
被小姑一锤击出院外的是龙家专门负责暗中保护龙震豪的高手,从龙震豪策划这起事件的时候就应该在场,与他同来的青衣老者不可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仍如此问话,明显是不想就此善了,而是想找茬把龙氏家族丢掉的颜面找回来。
青衣老者一看无人应答,将目光落在了小姑身上,说道:“是你打伤了我们龙家的护卫?差点儿害死了我们龙氏族人?”
话音刚落,一股气势从青衣老者身上发出,直奔小姑而来,小姑昂首挺立,毫不畏惧。
气氛越来越紧张。
突然,一阵笑声划破了这诡谲的平静:“哈哈哈哈!仅仅十岁年纪,凭着一把砍柴的斧头,杀得一群手持灵器的兔崽子屁滚尿流!痛快!痛快!”
不知何时,西边的货仓顶上也站立着一个人,他一身麻布衣服,裹着头巾,须发皆白,手持一根拐杖。说话间,这人已跳进院中站在了青衣老者身前。青衣老者一见此人,面容一惊,随即恢复了平静。
此人也不搭理青衣老者,反而是对邓大充满了兴趣:“我听他们说你也是李家之人,没想到我李家居然还有如此人物,真是可喜可贺!小朋友怎么称呼呀?”
邓大一听是李家人,心情顿时一松,总算能顺利脱身了,他立马跪下给老者施了一个大礼,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晚辈名叫李锦鸿,是幼龙村李家大宗之人。”
麻衣老者疑惑道:“李锦鸿?锦字辈的,没听过李家大宗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呀,小友如此俊杰,不应该是无名之辈!”
江帆在旁边低声咕哝道:“邓大翔。”
麻衣老者一听恍然大悟,大笑道:“哈哈哈哈,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啊!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果然名不虚传。”
邓大听得一脸黑线。
麻衣老者笑道:“邓……锦鸿小友,我乃是映月庄李家之人,有没有兴趣到庄上做客呀。”
邓大拱手道:“多谢前辈,晚辈求之不得。”只要能离开这里,他什么都愿意做。
一旁的青衣老者面色一沉,出言阻拦道:“阁下自然可以离开,但这位小友不行,他出手狠辣,打伤我龙家子弟多人,其中包括家主的亲孙子,兹事体大,应当查明真相惩办元凶,之后才能放其离开。否则,若是引起家主震怒,伤了两家的和气,这个罪过就不是你我能够承担得起的了。”
意思很简单,如果不想两家翻脸,留下邓大。
青衣老者心中的想法是:“这小子如此厉害,现在便能以一敌七,再给他几十年的时间,这目贼儿盆地哪儿还有我龙家人立锥之地?应该趁此机会及早铲除,最起码要废掉。”
麻衣老者不屑地瞥了一眼青衣老者,不屑道:“怎么?你还想跟我比划比划?”
青衣老者说道:“如果阁下不怕引起两家冲突,老夫愿意奉陪!”
麻衣老者怒极反笑:“呵呵,李家在此地传承千年,曾经也有不少人威胁要和我们李家翻脸,现在他们坟头的草也应该有两丈高了吧?难道你认为李家会怕你们龙家不成?”
麻衣老者不等对方回应便往前跨步,一甩自己的袍袖,释放出强大气势,青衣老者被震得退了数步才勉强站稳。
麻衣老者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好叫在场的诸位得知,我乃映月庄李汝轩是也,此事应该如何了断,龙氏家族回去好好商量商量,找个大人来跟我说话。是战是和,我李家接着便是。”
邓大一听李汝轩的名字,急忙跪倒行礼:“拜见太爷!”
李氏家族的排字比较奇特,是以五行金、木、水、火、土为偏旁部首的字来排,一轮排完之后,再换其他以五行为偏旁部首的字,循环往复,延绵不绝。邓大的排名的锦字,在五行之中占个“金”字,而麻衣老者的排的汝字却占个“水”字,比邓大高出三辈。
虽然从未见过,但是只要一听到名字,就知道对方和自己之间的辈分究竟差多少,所以邓大立刻下跪行礼,口称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