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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王给我起名为露卡,我知道,王其实从来没有爱过我,尽管他一直告诉我说他是爱我的,但我知道,我只是尘音的替代品,美丽和强大……真的有用么……我只爱王,我只要王爱我就足够了,什么强大、什么美丽我都可以不要,只要王可以爱我,哪怕让我变的像尘音那么弱小,我也愿意交换。我真的很嫉妒尘音,她拥有我从未得到过的王的牵挂,王说他从来不怕我迷路,因为我知道怎样回家,其实我很清楚,王不爱我,我对他一点都不重要,任何人都可以代替我的位置来成为尘音的替身……我只是一个摆设,不像尘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间感觉到王的体内有了一股奇怪的灵气,它和王的灵气既不相融,也不相斥。他有自己的意志,他告诉我说,他是纳路王子,被先王杀死后就一直寄生在王的体内,成为王的另一种存在,如果我希望王是安全的,就不要出卖他。他很温和,会在我哭泣的时候安慰我,然后给我讲他在凡世时经历的一些离奇的像故事一样的事情。后来,我知道……有一位美丽的鬼蜮公主,她叫云落,是纳路王子的意中人,只因为鬼蜮和花谷世代的仇恨而让他们不能在一起……纳路王子还说,王因为不明白一些事情而仍然在坚持着对鬼蜮的战争,但是,不用再过多久,他就会知道真相,而且是通过最残忍的方式。

纳路王子示意我去摘两个乞灵树的蛋,刻成人形。可是,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肯告诉我那是用来做什么的,只是说,不久的未来的会有一天,鬼蜮会占领我们花谷,那时,就把这两个人形的木偶交给那个叫云落的公主,她会知道该怎么做,而在此之前,一定要好好的保管这两个人偶,不可以让任何人看到,哪怕是王问起,也不可以承认有这种东西,否则会……他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的目光告诉我这真的是一个很重要事情任务。

有一天,尘音回来了,我坐的王的肩膀上出巡的时候看到了她,回来时的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花灵,而是一个有形体,她的强大让我非常惊讶。她很美,甚至可以说是美的飘渺,在她的面前,我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自卑。王应该爱她,我默默的告诉自己,我和她根本无法相比,原来王是在骗我的,不,或者她在成为有形体之前真的就是丑陋的呢?我这样安慰自己……她回来做什么呢?她优雅的气质和对王的关心让我觉得她真的没有恶意,她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和真诚。可是,王似乎并不那么想,他告诉我,如果我有机会见到并跟尘音说话时,要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的折磨她,她是他的痛,他永远的痛,他要她付出代价……我不想反驳什么,我的意识里王永远是对的,他的话就是至高无上的旨意……

纳路王子似乎知道什么,但他瞒着王,在看到尘音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他躁动的灵气。我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只是说以后我会懂,我所要做的,就只是伤害尘音,就是遵从王的旨意那样的那样伤害尘音,让她痛苦,最好能让她痛苦的离开。

尘音走了,纳路王子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王,我看到王的脸痛苦的扭曲,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残酷的折磨王,是报复么他的训斥么?应该是不会的吧?他们是至亲至爱的兄弟啊,他应该不会这样的小气吧?面对我的责问,他仍然是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告诉我——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请不要问。我第一次看到王现在这般的悲伤,他整日的在静河的旁边、那个我折磨尘音的地方游荡,吹一只奇怪的风笛,对朝政连理也不理,甚至不再允许我坐的他的肩上。纳路王子对我说,“露卡,你不要难过,这一切的一切里,你是没有错的。你看过花谷的天空么?蓝色的、美丽的、悠远的,可是,这天空很快就要变了,不再是以前的那片天空了,不再是花谷的那片天空了。”我不解得看着他,“天空不就是花谷的天空么?怎么会不再是了呢?只要王在,花谷就在,花谷在,天空就在的啊!”纳路微笑着看着我,“可是,如果王不在了呢?花谷还是在的么?王就是你的花谷,不是么?”如果他不是在通过王的身体跟我说话,我真的会不惜冒犯了王子的代价给他一个耳光,而现在,我只是狠狠的盯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你在诅咒自己的哥哥,诅咒一个宽容的用自己的身体来延续你的生命的人!”他仍然是微笑着的跟我说话“我知道我这么说是不恰当的,但是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比任何人都更爱我的哥哥,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更不会去诅咒他,请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就是现在,我带着那两个我叫你好好保存的人偶去七花之海里躲起来。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哥哥,如果你不想他真的那么轻易的死去,就按照我说的那样,到花谷被攻陷之后再出来,把人偶交给云落公主,记住,是亲手交给她,那样,或者哥哥和我还有活下去希望。”我虽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是我知道纳路王子所说的话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于是,我在夜里偷偷地离开了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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