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朝着那两个人大喊一声,然后看着前面颠倒众生的脸,谄媚的说:“这位姐姐,方便问一下你抓这些和尚来有什么用,他们肯定不知道东吾子是谁,你这样就是浪费力气。”
她示意那两个人停下,嘴角一边扬起,邪魅的开口说:“他一个凡人我当然不屑,他们只是抓妖,这个小子是跟着你来的,说是拼命抓住你,然后就一起带过来了。倒是你他们这次终于抓了个有用的。”
“这你就搞错了,我下山来也是为了找他的,这么久了也没瞧见个什么音信,你这样抓了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没关系,我可以把你剥了皮,挂在我这里然后散播消息说他的土地在我这里,依着他的性子总是回来的。”她的语气不缓不慢刚好让我觉得毛骨悚然。剥我的皮不就是要我的命吗!
这么恶毒,难怪没让她成为师娘。
“既然这样,说个条件如何,你放了他,我随便你们怎么处置。你也知道,我们树妖不同于其他妖,我现在根本不是本尊,如果你不答应,我可以自行元神散去,你会连我的毛都找不到。”师傅说过,我呢虽然小事上不靠谱,遇见大事却不含糊。不管怎样,清源都是因为我才来这里的。
她敛住笑意,一双眼睛里藏着寒气,她不喜欢被人威胁的感觉。
“不要!”是身后清源虚弱的声音,他大概已经在没有完整的意识,可是仍旧喃喃道:“不要,不要……”声音似恳求。
“好,把他送回去。”她嘴角挑起,带着些玩味。
“来人,把她的皮给我剥下来,这么嫩给我剥完整,做成屏风放在我窗前。”她坐在前座上,极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如同一只看着猎物的猫。
说的漂亮话收不回来,可是这并你不能不让我觉得害怕,看着前面的大汉挑选刑具,我整只妖都觉得身体一阵麻麻的感觉。
人类有句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这疯女人要剥了我的皮。
我可能在发抖,前面的大汉看着我笑了,温柔无比的说:“没什么关系,看你长的还挺好看的份上我会轻一点的,我剥的皮绝对不粘肉,晶莹剔透绝对上品,而且我会慢一点,先从你的额头上来一刀,然后一点一点让它们从你身体剥离掉。”
我再也忍不住了,积蓄的眼泪全出来了,我哭本就不够安静,这次一想到可能是最后一次,我就狂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哭。这么恐怖的事为什么就叫我给遇见了。
东吾子你这个老东西惹出这些风流债,现在都要我偿还了,我命苦啊!
“别吵了!”前面的恶毒的女人终于受不了了。
我被吓的停了一下,她发火的样子也挺吓人的。可是,我一想到可能就死在这里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更厉害了:“我一只小妖,人都没杀过,我是树妖啊,能让我有尊严点吗!”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大汉也是见过很多这种场面,毫不含糊的上前来脱我衣服,我哭的更厉害了,鼻涕眼泪全出来,在脸上恣意横流的场面一定很惨。
“停!”好像有个熟悉的声音。大汉不再脱我衣服,转过身去跪下去低声说了句:“皇子”
是银袍男吗?
“姑姑,怎么把她给抓来了,她是我的人,我留着她有用处。”俗话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宁愿做一只可能被人利用的妖,也不愿被人拔掉我的皮然后惨死。
我知道我从来就没有什么英雄的气概。
“可是我也需要她,这样东吾子就会主动来找我,我们就可以抓到他了。”她脸上带有疑惑,但还是立场很坚定。
“可是……”
“你不知道,师傅的弟子没有万个也有上千个,我不过是他资质最差最爱偷懒最不讨他喜欢的罢了,你真以为用我可以抓到他。”我语气极近嘲讽,师傅他收我这个徒弟这么随便,想一想也知道这五湖四海到处都是我同门。
“你以为我会信你。东吾子他最嫌麻烦,从来不清易收徒,而且抓了这么多妖,号称他徒弟的可只有你一个。”她美眸睁的很圆,恨不得现在过来就掐死我。
就算我眼再拙,我也知道她在嫉妒我。嫉妒我什么,能够成为东吾子的弟子,和他一起对酌。
所以说,这女的对我们家老头子用情很深啊。
“姑姑,我知道你想抓住他,我可以保证,你放了她让她去完成我交给她的事,我自然会把他给你抓来。”银袍长的其实和她有几分相似,一样的眉眼,还有一样慵懒的感觉。
好一会儿的沉默,然后她开口道:“好。”
听到这一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要软成一滩水了,只觉得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大汉上前给我解开了镣铐,银袍有些嫌弃的瞥了我一眼道:“起来吧,跟我走。”
我也想起来,可是腿麻,一时半会儿可能起不来了。
“不想走?”银袍等了下发现我还在那,明显的不耐烦。
“来了。”没有什么比面对死亡时给人更大的勇气了,我竟然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然后迫不及待的跟着他走掉。
估计他是嫌弃我走的太慢了,转过身一把就抓起了我的肩然后瞬间到了他的房间。
他眯着眼的时候感觉很危险,他有些气愤的说:“你倒是解释解释,你不是应该去玉雪山的吗,怎么又被抓回来了?”
“我是去那里的路上,被你们一群商人打扮的给捉在这里来了,话没说几句就要扒我的皮,我还什么都搞清楚。今年我有大劫,本就不该出门,所以才会遇见这一堆的破事。
“几个小手下就把你给收拾了,你这一万年算是白活了。至于你可不可能抓到雪狼还要重新审视了。”他说的看起来很认真。
那我的利用价值没有了,不是直接可以交给那个女人了。
“不是这样的,因为没有警觉所以大意了,但是以后绝对不会了。至于雪狼,我会帮你把它抓回来。”对于一些肯定不能收拾的大人物,我的方法只有一个:讨好。
“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回绝。不过雪狼都是凶狠的角色,别成了它们果腹的。”他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也看着他,他的眼睛还是很深,好像永远望不到底的。
“我知道。”我别扭的别过脸,我怕我把持不住。
“最好是,你可以走了。”他松开了手,朝着帘子里走去。
我松了一口气,可是胸腔里有一阵停不下来的跳动。
“连玦,记住这个名字。”身后有一个声音,还是有股子慵懒的气息。听着觉得还有些舒服。
我还是回到了被抓走的那片沙漠里,已经没有人了,那株草说我被抓走后他们就决定向东去找我们。
他们还以为是我抓走了清源。
我看了下地图,决定得快一点,不然这天高路远的,连玦给我的时间全用在路上了,那我离死也不远了。
在我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转过头发现是好像带着笑的清源。
那一刻,突然觉得心底有一种柔软。
“你没死?”清源有些呆,盯了我老半会。
我锤了他一拳然后笑着说:“也不瞧瞧本妖是谁,就那么容易死掉吗,放心,我那么说一定是有打算的,只不过呢不想让你成为我的拖累……”
我看着他的笑从他嘴角一点一点延伸,然而这飞沙走石的,在他笑的很开心的时候灌了他一嘴的沙。
看着他瞬间变了脸色,我很聪明的捂住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