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采昵知道李敏辰就是那样,她每次喂食他血液他都是无法控制自己贪婪的欲望,如同那些暗血族一样,就像是饥渴已久的婴儿。
而唐采昵看到现在的李浔阳全身上下都流露着那样贪婪的气息,眼睛里的空洞就好似要吞噬眼前的一切,一切因饥渴而释放的欲望。暗血族,唐彩昵知道那贪婪的渴求就是他们最根本的存在。
唐采昵知道李浔阳已经变成了暗血族,他身上所表现的一切都证明他是暗血族。可是就连她也想不通,李浔**本没有被感染,又为何会变成暗血族。
何况就算是那时被感染,也不可能时隔数日才转变。唐彩昵看到李浔阳似乎与暗血族又有些不同,却又看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同。
“师傅...?”李敏辰叫着李浔阳,并且移步向他走去。
“你疯了?他已经被转变了。”唐采昵拉住李敏辰喊到。
“不...不可能,师傅他没有被感染,又何谈转变?”李敏辰似乎是在说服自己不要相信。
“你瞎吗?他明显已经变成了暗血族你却看不出来。”
唐采昵刚说完只觉得身边又是一阵风呼啸而过,还没等她看清楚眼前就又出现一片血雾,可是她觉得这片血雾明显与其他的不同,血液中夹杂着刺鼻的味道。
等唐采昵看清楚,就只见李浔阳伸出的左手已被柳焉斩断。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很快就出现了,只见柳焉的长剑上沾满了李浔阳的血,过了片刻那剑身之上就冒起了白烟,像是一团火焰烧着了那柄长剑。
很快那剑身就被化作两截断开掉在地上,就像是被腐蚀,完全融化了开来。那喷溅出的血液有一部分飞到了柳焉的身上,很快她胸前的盔甲也开始被腐蚀,发出“嘶嘶”的响声,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快速撕咬。柳焉面不改色反手伸到腋下解开盔甲的绳索,接着脱下身上腐烂的盔甲丢到一旁。
所有的人都还没有从一系列震惊里走出来,先是柳焉的大开杀戒,接着是没有被感染李浔阳的突变,然后就是李浔阳身上喷涌而出的腐蚀性的血液。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可以说是弹指一瞬间。就在这一瞬间里,所有的一切都被柳焉铲平,只剩下断了一只手臂的李浔阳,双眼无神的站在那里。
李浔阳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眼神呆滞地他看着眼前的人,看着的血流成河,像是折射他的欲望,叫他欲罢不能。
这个时候唐采昵注意到了李浔阳断掉的那截手臂,那手臂就掉落在眼前。唐采昵看到那截手臂似乎有些异样,等她看楚就被扑面而来的一阵恶臭呛得无法呼吸。那截手臂已经开始腐烂,虽然不是很严重,可是也很明显的闻到腐臭的味道。
唐采昵也不知道为何好端端的手臂才被砍下来就开始腐烂,就算是暗血族也不该如此,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就在此刻唐采昵听见有两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喊出“不”,然后她抬头去看,只见一柄断剑已经刺进李浔阳的头颅。
在李浔阳倒下去的时候唐采昵就看见他身后站着的李敏儿,正在用一双悲切的无法接受的眼神看向李浔阳。而李浔阳头颅里的断剑,也在“嘶嘶”作响,已被他的血液腐蚀。
“你...”李敏辰看向柳焉,脸上显得怒不可遏,而一旁的柳焉面无表情完全无视他。
就连唐采昵也对柳焉的行为感到震撼,她像是疯了,变得冷血无情,恨不能杀光所有违逆她或是难以融入她的人。唐采昵不知道柳焉为何要这样疯狂,到最后自己也会被孤立,变得众叛亲离。
这是一种很艰难的处境,也许现在她已经失去理智,根本不在乎任何后果。那是一种放手的厮杀,自己的身体放下情感,放下防御,只留下愤怒充斥着躯壳,燃烧了一切。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李浔阳身上,谁也没有看到李敏儿手里握着一把地上捡来的还在滴血的残剑。那把残剑就像是李敏儿,身体已经被仇恨占据,丧失自我。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李敏儿,尽管有些调皮,可也是大家闺秀模样,谁也不想看到她这样。就像不想看到李浔阳死在当下,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就算只是一瞬而逝,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已过去,谁也无法挽回。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吼叫,刺破空气里沉闷的浓重的血腥味道。那是愤怒,是悲伤,还是可怜?当李敏辰看到李敏儿双眼含泪,脸上也是怒火和悲情,他的心已经完全碎裂。
李敏儿站在柳焉面前,双目愤恨的看着她,然后就举起手中那柄沾血的残剑。一切都看似来不及,李敏辰知道面对柳焉,只需要一秒钟李敏儿就会变得身首异处。或许柳焉连这一秒种也不会给,在柳焉看来她眼前的一切都如同蝼蚁,什么都不是。
李敏辰觉得他似乎要发出一声惊呼,来取代已知的无法挽回的后果。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看他爱着的人死去,他不愿失去任何爱他的人。
所有的人一个接一个在他眼前死去,像是切割成一个个的血腥画面,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每一次都像是同样的利剑划破他的心脏。
就在李敏辰那声惊呼还未发出之前,他就又是那种诡异的身形,毫无征兆的直接闪现到李敏儿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下柳焉那毁灭万物的一剑。
唐采昵看到李敏辰突然在她跟前消失,她首先是难以理解,李敏辰在没有饮下鲜血的情况下就强化了自己。然后唐采昵就看见了李敏辰挡在了李敏儿身前,她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一丝悲伤,就看到柳焉向着李敏辰与李敏儿挥出去的那毁天灭地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