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棠有一个用小册子,是禹海棠舅舅的巴掌大小,是禹海棠央她舅舅给她做的,外面还用皮子做了一个套子。
上面余海棠用炭笔画着之有她才能看懂的图,那个是禹海棠根据她舅母唐氏给她说的情报统计出来的禹家关系人物图。
禹海棠现在就看着这本册子,拿着一支特制的炭笔写写画画。
时不时的还念念有词。
“姑娘这是做什么呢?”花香好奇问到。
“画图啊,花香姐姐看不懂吗?”禹海棠一脸无辜的看着花香。
其实这也不怪花香看不懂了,禹海棠画的是Q版的人物。
“奴婢确实没有看出来。”花香答道。
“哼……”
禹海棠心想到,这个不是给你看的,是我自己看的。
这些图以禹海棠的便宜爹为中心,画出了昌平侯府现如今的人物关系。
禹海棠的爹是现如今的昌平侯府的主人—昌平侯爷。
他上有老下有小。
上有老的是侯府的太夫人蒋氏,虽然不是亲生母亲,那也是嫡母啊!
下有小的是禹海棠算一个,禹海棠是嫡长女,还有一个芳姨娘生的庶子,只比禹海棠小三个月,叫禹海铭。
后娘有一子一女,禹海钦和禹海研,拘说现在还有一个佟姨娘有身孕。
这个时代的夜生活啊,好像就只剩下造人了,禹海棠恶趣味的想。
禹青树有一个嫡妹,也是禹海棠的亲姑姑,当年嫁给了一个新晋的两榜进士程之言,,现在是任职川蜀知州,孩子几何并不清楚。
嗯,这个知州妹夫据说还是侯爷物色的,没办法啊,没娘的孩子是个草啊!
接下来是禹海棠的二叔,这个二叔比较可怜,他娘生下他还不等他满月便死了。
他也是个没娘的孩子,父亲重视长子,忽视了对他的管教,后娘有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对他进行有效的教育,等到前任侯爷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禹海棠的二叔禹青松已经长成了一个吃喝玩乐,声色犬马的纨绔公子。
老侯爷那叫一个气啊。
直接把他扔进了西北的军营里去了,没想到,谁知道她那二叔在军营里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娶了上峰的女儿,举家就在西北安定了下来。
子女不详。
再次证明,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啊!
接下来是三叔禹青枫,娶的是冯阁老的孙女,育有一子禹海铨,香姨娘生有一个庶女禹海婷。
还有一个小姑,禹海棠的三叔的亲妹妹,现任侯府老夫人的嫡亲女儿,嫁给了定北侯府的嫡次子,目前未有子女。
禹海棠还有俩个庶出的姑姑,二姑和三姑。
这俩个姑姑一个嫁去了西北,一个随着丈夫去了沿海地区。
据说都还过的还不错,便没有其他的什么消息了。
看了这些,禹海棠深深地叹了口气:“诶。”
一个爵位要到头了的昌平侯府,这姻亲简直是不要太好咯,不是说这些自诩勋贵家庭的人都捧高踩低的吗?
这是禹海棠很想不通的地方。
昌平侯府是个有秘密的地方,那个秘密会是什么呢?
小小的女孩晃着脑袋怎么想也想不到,半晌,只好放弃想了。
今天已经是在马车上的第三天了,禹海棠好像觉得过了三个月那么久。
她好怀念现在的各种轿车啊,不仅快最主要是不会晃来晃去。
她不久前刚刚坚定的决心,好像又要动摇了。
“花香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到京城呢?”软糯的童音十足委屈的问道,“爹爹家好远呢。”
“姑娘是累了嘛?要不要睡一会?”花香只以为她家姑娘累了。
“姑娘怕是坐马车乏了。”听香却看出来了,姑娘虽自小不怎么好动,时时像个大人,但毕竟还是孩子,现在整日在马车上,肯定不快活。
“姑娘暂且忍忍吧,今日里我们就到清水镇了,明日我们就乘船了,到了船上,就好了。”
“不知道姑娘会不会晕船呢?还得好好准备一下。”季妈妈却想起来一个问题。
“应该不会呢,姑娘夏天时不是去泛过舟?”听香觉得问题不大。
“那大船如何和小舟相比呢。”花香白了一眼听香。
听香闷闷不乐:“哦,我没有坐过大船嘛。”后面这句很小声,要不是禹海棠很注意,几乎也没有听到。
好吧,禹海棠自己也没有坐过大船,不知道晕船不。
她也只好祈祷坐船能够比马车好点。
傍晚的时候,终于到了清水镇,并没有向往日一般找个客栈住下,这次去的地方是个小院。
据说是第七庄在清水镇的产业。
清水镇虽只是一个镇,却是有名的漕运码头。
禹海棠下了马车执意要自己走,她觉得自己再不走走都不会走路了。
禹海棠在院子里活动腿脚,季妈妈她们在整理晚上要休息的地方和准备吃食,并没有注意禹海棠的一举一动。
禹海棠盯着面前这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男孩穿着一身并不合适他的衣衫,单薄,却洗的很干净。
禹海棠却注意的是他的那一双眼睛,很美的一双眼睛,眼神深邃,那并不像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的眼神,里面有不甘心,有恨,十岁的孩子还不会很好的掩饰自己的眼神。
直觉告诉她,她应该离她远些,这个人很危险,但是余海棠却慢慢的靠近他,递给了他一张手帕:“如果想哭,就用这个擦擦眼泪!”
男孩木然的接过手帕,那是质感非常好的丝绸,叠成方方正正的一块。
男孩在纠结,却猛然听到一声:“是谁?”转身就跑出了小院。
末了听到一句:“棠姐儿,那人是谁啊?”
“一个大哥哥,估计受委屈了,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下,看我们院子人太多,被吓跑了。”那是软糯的童音。
禹海棠见跑的比兔子还快的男孩瞠目结舌,转身对着季妈妈撒娇:“季妈妈,晚饭准备好了吗?我饿了。”
不去提那个男孩,那就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能做的很有有限。
季妈妈一听禹海棠饿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个男孩,开始招呼着备好晚饭,只是后来提醒护卫看好院子。
禹海棠这天晚上一夜好眠,近来一切的烦恼好像就是她的自怨自艾,这里空气是好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她终于想通了。
今日她们是要去坐船,护卫和车夫早早就起来把她们的马车东西运往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