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无语,皇上瞥眼望过来,辛若找人背黑锅了。
“相公让辛若在他离开王府这段时间好好练练箫声,要是打扰了浩王,辛若表示歉意,若是实在听不下去了,浩王可以去东行宫住。”
璟浩然一句不回飘了过来,他守株待兔这么久,一直不见人来,让他放弃,绝不可能。
皇上也不管了,嫌难听又不走,那就忍着,只是王爷王妃眼底的黑眼圈也是箫声闹出来的?
这么一打岔,没几分钟就过去了,皇上对肃王和亓王道,“朕会在三日之内选定和亲的人选,等和亲过后,就商谈求和一事。”
肃王和亓王站起来点头行礼,上官静愣在那里盯着桌子上的酒杯发呆,还是身后的丫鬟提醒她,她才站起来。
这事就算是定下了,然后就是散宴,皇上挥袖子走了。
皇后及温贵妃也是要跟着走的,思容公主站起来,不知道往哪里走好。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该回帘思宫呆着才对,那边辛若一个眼神使着,思容公主就跟在皇上后头走了。
辛若扶着王妃跟在王爷后头要出去,那边公公过来道,“王爷,皇上让您去御书房等他。”
王爷当即翻了个白眼,看着王妃,问道,“你会不会等我?”
四下还是有不少的大臣的,首先就是右相和右相夫人。
听着王爷这话问的,忍不住挑起了眉头,这福宁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王妃等他,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还用这么询问的句子,辛若翻着白眼,那边王爷改口了,“等我一起回去。”
说完,迈了步子就往另一条路上走,留下王妃看着王爷的背影有些茫然。
辛若猜也知道皇上肯定是想把东冽求和的事交给王爷处理,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她的马车上搁了冰,王爷王妃的不知道有没有。
辛若扶着王妃继续走,那边十皇子等在大殿门口,想问问辛若拖他下水的原因呢。
万一惹到了她,得道歉,他可没想过与她为敌,看见辛若和王妃就走了过来,轻咳了下嗓子,问道,“今天,你为什么要拖本皇子下水?”
辛若翻着白眼,“礼尚往来,不拖你下水,我没别人可以拖了。”
这个理由让十皇子奔溃,没人就不拖了呗,拖他下水能有什么好处,他一个平庸不受宠的皇子,有什么值得算计的,十皇子想不通。
王妃看着辛若,辛若有些无辜,“母妃,他没您想的那么无辜,是他先算计的辛若。”
十皇子汗滴滴的,脸爆红,都说跟福宁王世子妃说话是脑力活,果然不虚啊,这才两句话呢,他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口拙了。
辛若轻福了下身子,要扶着王妃走,那边有丫鬟疾步走过来,朝十皇子禀告道,“思容公主晕倒了!”
十皇子听得怔住,怎么会晕倒呢,思容最多就是手腕提不起劲来,之前没有晕倒的先兆啊。
十皇子提步往那边走,王妃问辛若道,“思容公主是怎么一回事?”
辛若据实以告,“温贵妃废了她右手,把她关在帘思宫有三年了。”
王妃听得脸色并没有多大的起伏,温贵妃做出这样的事来并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王妃只是在想由着辛若这么挖掘下去,温贵妃只怕会死无葬生之地,国公府也会陷入万劫不复。
王妃继续往前头走,走了约莫百步的样子,那边就有人来请辛若了。
辛若瞅着王妃,王妃拍了辛若的手,“你去吧,母妃去马车上等你。”
辛若点点头,带着紫兰和南儿就随着丫鬟走了,一路直接就到了偏殿。
思容公主躺在床上,皇上皇后温贵妃都在,太医对思容公主的手真的没辙,就连思容公主装晕都不敢说,公主装晕啊。
不能自己诊断不出来就说是装的,公主有什么理由装晕?
这不就把辛若给抬出来了,让福宁王世子妃来吧,她医术好,定能治好思容公主的。
辛若没有给思容公主把脉之类的,直接就对皇上道,“思容公主右手算是废了,被禁足在帘思宫三年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就是现在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她又心结难处,一心逼自己去绣什么百寿图,强逼手腕去做高难度的活,只怕一辈子也难痊愈了。”
皇上听得眉头紧锁,问皇后,“思容手腕毁了这么多年,怎么不见你提起?!”
皇后听着皇上那生硬的语气,心里有些不悦,“皇上责怪错人了,思容被禁足与臣妾半点关系没有,不是臣妾禁的她的足。”
皇后这算是有些火气了,禁足的是皇上自己,可思容手腕被毁。
她乃后宫之主,怎么也该过问一下的,就算不帮着求情,也该告之他一声的吧。
他不是昏君,女儿手腕受伤差点残废,他还不至于狠心到逼她一定绣成百寿图才能出宫,怎么样也得把伤给养好了吧?!
皇上不悦了,脸色有些青,眸底是对皇后的失望。
那边淑妃和贤妃倒是知道一些,那时候温贵妃深受皇上宠爱,皇后还不敢跟她硬碰硬的斗,斗也只有一个下场,输。
更何况三年前,太后去避暑山庄住,皇后就更没了帮手,还不是由着温贵妃或作非为。
一个公主而已,没有亲娘在跟前,谁会想的起来。
再者那时候她才十二岁,就是学习绣艺也得半年,再加上绣百寿图,就是顶级绣娘也得半个月,她少说也得三五个月吧。
前前后后加起来,足矣让人遗忘了,谁让后宫是最薄情的地方。
各斗争自己都自顾不暇,谁会把个小丫头放在心上。
就是当年陵容那百寿图,果真就是她绣的,就是现在叫她绣,给她三个月也不见得能绣的出来,只是大家不说罢了。
一来得罪温贵妃,二来让皇上大寿闹得不愉快,大家心照不宣,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人在后宫里,做什么都先想自己,惹麻烦的事没人去做的。
辛若翻白眼,别抓不住重点,受伤了没治是个问题,皇后有过失,可这伤怎么来的,怎么没人过问。
辛若忍不住了,那边皇后同样忍不住了,“臣妾有失职之责,可思容的手腕是如何受的伤,臣妾想没人有温贵妃清楚了,皇上还是问她吧?!”
皇后这话可就满是火药味了,辛若听得直挑眉头。
这事也不怪皇上瞧见自己的女儿手腕毁了,第一个就找皇后质问。
毕竟后宫归皇后打理,出了差池找皇后不会有错,错只错在这话问出口来,总有那么三分偏颇温贵妃的意思。
这事摆明了就是温贵妃在背后闹出来的,看着思容被害成这样,皇后心里也不好受,摆明了是自己的权利被人给挑衅了。
皇上还在这关头质问于她,不对皇上喷火就不错了。
皇上听得更是不悦,看着皇后的眸底都有了三分寒意。
那边温贵妃神色沉稳的端着茶啜着,仿佛压根不关她什么事一般。
这样的神情很是让辛若有些想抓狂的冲动,因为温贵妃从容的时候,辛若就知道事情到最后基本与她没多大的关系。
她辛苦半天就得这么一个结果,看着她蹦跶,她能满意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皇上眼神冷归冷,还是瞥头看着温贵妃。
温贵妃从容不迫的把茶盏搁下,“这事与臣妾有何干系,皇后让皇上质问臣妾,皇上就质问臣妾。”
温贵妃说着话,眸底闪过一抹无辜的神色,那委屈看着的辛若连之前吃的饭甚至连隔夜饭都能给她呕出来了。
她委屈,这世上故意没人不委屈了,还指责皇上太过听皇后的话了,她就想问一句,难道不应该听吗?听她说的话就是理所当然了?
皇后脸色唰的一下冷了个干干净净,冷冷的看着温贵妃,“思容的手腕到底是如何伤的!”
温贵妃脸色也没了委屈之色,旗鼓相当的望回去,“臣妾可不是皇后你,有掌管后宫的权利,后宫大小事务有臣妾过问的权利吗?皇上,臣妾有吗?”
温贵妃说着,眼睛又看向了皇上。
皇上要是说有,那温贵妃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插手后宫的事了。
要是说没有,思容公主的手腕一事那就全是皇后的事了,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被皇后质问她原就委屈,现在还被皇上指责,她不知道委屈哪里去了!
辛若无语凝噎,以前的宫斗那都是在电视上瞧瞧,这会儿可就发生在自己的跟前。
后宫的女人说话果然都不能单面理解啊,稍稍一不留神就会被人给钻了空子。
辛若瞥头看着皇后,皇后气的嘴皮都在哆嗦了,却也无话可说。
说让屋子里除了一个人都知道温贵妃没有她表面看到的那么无害,甚至可以用心如蛇蝎来形容。
只要皇上说有,温贵妃一准理直气壮的来分皇后掌管后宫的权利,这下就把皇后给套进去了。
辛若也蹙紧了眉头,现在能帮着皇后的只要思容公主了。
不当是辛若知道这结因为思容引起就得因为思容解开,可她人现在还昏迷着呢。
贤妃看着辛若,“能让思容公主尽快醒过来吗?这事她最清楚,还得她自己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