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袭来一阵凉风,越过沉默的两人,刺骨的凉意却丝毫没有反应,不为所动。
“那个人……也要参赛吗?”嘴唇有些干涩,兰梓薏抿了抿,开口问他,音腔有点沙哑。清了下嗓音,又补充道,“叫端木翔的那个人他也要参赛吗?”
任冥熙见她眸光有些涣散,里面有道不明的情绪,眼睛微眯,恢复了冷淡的面容:“嗯,目前他是暗洛最有人气的人物,所以每次对外活动都少不了他的参与。”
为何她听到这个名字会做出这种表情,他们认识?也许答案就在这个文件里,他垂眸注视手里那份封闭的文件,大有拆开的冲动。
兰梓薏紧抿着唇,思绪飘逸。一年的隔别,本以为会忘记这个人,但他的身影依旧存在于脑海中。当听到他的名字时,心口的地方,还是会隐隐作痛。
不知不觉,他们已到达训练基地。兰梓薏深吸一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在赛场遇到他那是一回事,但不能因为那个生命中的过客而耽误现在。
来到木屋门外,按响门铃,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是老实憨厚的薛雨。他身穿黑白侍者装,笑容满面,见是兰梓薏,颇为热情的打起招呼:“梓薏,你来啦!咦?我见过你,你是会长的发小。”瞥见一旁还立着个任冥熙,有些意外。
任冥熙出于礼貌的点点头,便绕过他走进屋子。他有事必须和睿商量,否则后果会不堪设想。脑海中闪过那个身影流出的痛苦泪水,眉头紧锁,步伐也跟着加快。
“小雨,你这样……不会感到困扰吗?”兰梓薏打量着眼前的男生,同情地问。
他这个助理当的还真辛苦啊!
薛雨低头往自己身上扫一圈后,很坦然的否定:“不会,当一个能带给大家带来娴静生活的侍者,这是我所期盼的。”
看着薛雨那副向往的表情,兰梓薏不禁觉得暴殄天物。
刚入客厅,众人从忙碌中抬起头来向她打招呼,兰梓薏很客气的回了一句,便坐到乔凯特身旁。
乔凯特此刻被击剑服包裹,端庄地坐在沙发上,用抹布仔细地擦拭他佩带的击剑,“梓薏,怎么了?”瞥见兰梓薏表情不对劲,有些担忧地问道。
“凯特,教我击剑好吗?”端木翔也是击剑爱好者,那实力也是很雄厚的,她怕凯特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换她交战,依她对端木翔的了解,他应该会念在曾经相处一场的份上,让着她的,这样赢得几率会比较大一些。
而她和他之间,现在除了比赛对手之外,早就毫无关系了。
乔凯特意外地看她,让兰梓薏一阵心虚,生怕他看出什么。
白祁睿也在这时,岔了进来:“如果要学击剑,我可以教你。”抬头看着眼前的他,兰梓薏愣了一下。她似乎还看出他表情的异样,生气,好像还有些心疼。
“本来我很乐意的,只是击剑嘛,会长比我更加深奥。呵呵。”乔凯特附和道,表情却有点无奈。
他真的乐意教兰梓薏击剑,可会长都发话了,他只好服从,不敢跟这位大人物作对。
这边,白祁睿凝视着她,等待她回话的同时,心里也在进行着一场较量。
可一想到熙告诉他的事,他就怒火中烧,那种自己看中的猎物居然曾经被人觊觎过,他就吃味,嫉妒,更想发泄。
探手一把搂住她的腰际,然后反手扛在肩上,气愤的甩下话:“你们先休息,我们一会儿回来。”说完,不管兰梓薏怎样挣扎,也不顾大家的诧异,径自跨上了楼梯。
而刚才同他一并出来的任冥熙,此时一言不语,眉头拧成一团。
一到阳台,白祁睿把兰梓薏放在靠墙的藤椅上,抓紧她挣扎的双手,迫使她与他对视,然后冷声把报告上的资料重复了一遍:“端木翔,A市第一高中的学生,在那里结识了一个女友。因一年前父亲攀高的关系,被迫与那女孩分离,转到暗洛学院,父亲的资产才得以大增。而你,就是那女孩,对不对?”说道后面,眼睛瞪得更红。
兰梓薏见他这个样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从未见过他这样生气,那次因姥姥的事情,他也没有这么大的怒火。难道他们有仇?兰梓薏心中猜测,却忘了回答他的问题。
“选择沉默,是吧!”成功挑起极限,白祁睿腾出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冲着那两瓣薄唇印了下去。
兰梓薏顿时脑袋空白,忘记了反抗,任由他疯狂地发泄自己的愤怒……
啪!当白祁睿放开兰梓薏时,她也反应了过来,一掌扇在他的脸上。
白祁睿惊愕,顿时苦笑一声,捂住发痛的脸颊,凝视着她:“他有多好,值得你去留恋?”
避开他的视线,兰梓薏擦着彤红的嘴唇,澄清道:“我没有留恋他。”
白祈睿已经做好接受事实的准备,却没想到她回答的这么干脆,不由得怔住,诧异地看着她。
抚了抚眼镜,她避开他的视线,继续道:“端木翔也是击剑高手,凯特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换我和他比赛,念在曾经在一起的关系,他应该会手下留情的。这样的话,胜率会比较大。”
“万一他已经对你失去那份留恋呢?”
“我……”兰梓薏没想过这些,一时语塞。
他的面色缓和了些,“算了,看在你想为学院争光的心意上,我会尽力帮你。”
既然她没在留恋那人,他也应该全力支持她的做法,好在,他们现在还有关系。
兰梓薏这才抬眼看他,见他脸颊上那抹殷红的掌印,逐渐浮肿起来,不由地恼羞:“那你的脸……”
“没大碍,这也算是惩罚吧。”白祁睿说着,点了下自己的唇瓣后,自顾下楼。
留下兰梓薏在原地分析他话里的意思,分析出结果,脸上刹时冒出红晕。
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