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阿尔特兰斯闲扯那个地痞的时候,对面的那些圣殿骑士们已经齐齐向前走了一步,同时,在他们的头顶上一道道头戴王冠的无面相扶着手中的纯白骑士剑将小小的木屋房顶全部掀开。
看到如此情景,阿尔特兰斯的眉头一扬,仿佛在一瞬间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他将手中的长剑指着对面的那些骑士,出声问道“哪怕拿着链锤,但是你们所信奉的神祗却不能作假。你们不是信奉光明的裁决骑士,为什么永恒神殿的人会出现在兰森帝国之中?”
对面的骑士团中无人说话,他们只是齐齐举起手中的链锤,然后对着我们所在的方向横扫了一下。
他们头顶的神像随着他们的动作同样横扫了一道,然后整个小屋的二楼在木屑纷飞之中彻底变成了一个露天的阳台。
“愚王阿尔特兰斯,你的臣民已经不再拥戴你,从地下唤来死者的罪人啊,接受来自神的审判吧!”
“呵呵,还说别人是罪人,你们就是最大的流氓组织吧?”哪怕是在阳光的直射之下,我的样貌依然让对面不少人对我心生戒备。等到我一开口,那些骑士齐齐将武器指向了我。
说实话,被一堆流星锤一样的玩意指着完全没有什么威慑力啊,和这种钝器相比我还是更加害怕尖锐的物品。
“我们逢战必胜!”他们齐齐向前走了一步,同时,漂浮在他们头顶的神像开始落下,转瞬间没入了他们的身体之中。
当神像完全与他们合二为一之后,我看到了他们布袍之下猛地涨起来了一圈,剧烈的膨胀直接撑断了他们挂在袍子外面的铠甲,在一堆金属掉到地板上的撞击声之中,他们提着手中的链球冲了过来。
比我稍前的阿尔特兰斯在此时仿佛如同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农夫一般,在对方的一个横扫之下就被打倒在了地上。
喂,你要不要这么low?
我伸出手掌,将他们扫过来的链球抓在了手中。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就好像是孩童扔来的玩具,看上去慢悠悠的。
但是攻击还没有完。当我的手抓住了其中一个链球之后,其他人手中的链球也向我扫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我伸出了一根手指,轻声说道“黑暗大地。”
一片仿佛夜空一般的黑色开始从我的脚下蔓延,站在最前方的几个骑士顿时如同陷入了泥沼一般开始向下沉去。因为身体失衡的原因,他们的攻击也没有了准头,我挡下了其中的一颗链球,至于另外几道都是擦着我的身体甩到了一边。
但是就在此时,缠绕在我手上的吊链忽然散发出来了一阵柔和的光芒,它不断落下渗入到了我脚下的黑色之中,没过几秒,那片黑色便消失不见。
咦?这是什么情况?
在黑暗消失之后,抛开那几个被种在木地板上正不断挣扎着想要出来的骑士不谈,后面的骑士依然是挥舞着吊链向我冲了过来。
但是我手中吊链逸散出来的光芒却没有就此消失,而是转而形成了一道乳白色仿佛鸡蛋壳一样的屏障将那些链锤低档在了我的身体之外。
等到那些壮汉乒乒乓乓的揍了我一阵之后,才注意到了我身上的那一道屏障。
是神圣的气息无疑。
他们面面相觑的停下了攻击,眼前的这种情况一时间谁都没法说出来个所以然。
被神圣保护着的骷髅?那么它算是邪恶吗?
当这些骑士们在心中产生了这样的犹疑之后,没入他们身体的虚影便一下子从他们的身体之中浮出回到了他们的头顶之上。
不约而同的,他们同时将目光转到了一个男人的身上。
哦,看起来那个就是他们的头了吧?
我弯腰将阿尔特兰斯拉了起来,原本以为这个蠢蛋在对待外敌的时候会如同他之前拔剑那样英勇而洒脱,但是却没想到仅仅只挨了一锤子就倒地不起了。说好的300多级的强者呢?
当然,既然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我自然是要小心把握住的。
“蠢蛋,你不是强者么?怎么会弱成这个样子?”
阿尔特兰斯一边喘息着一边拉起身后的娜莎,这个男人看起来似乎是连说话的精力都没有了。趁着那些骑士犹豫之际,阿尔特兰斯从书桌上拉起了一张羊皮卷轴,将那道卷轴张开之后,一阵阵湛蓝色的光芒在地下铺开,转瞬之间变成了一个魔法阵的样子。
“别让他们跑了!”带头的骑士大喊了一声,与他同行的骑士便再无犹豫,他们同时丢掉了手中的链球,从袍子里拔出来了一把洁白的骑士剑。
在拿到了骑士剑之后,这些骑士的气势陡然一变。一阵阵洁白的波动从他们的脚下向我这边冲了过来。
“你们想要攻击神祗庇护的亡灵么?你们想要亵渎这威严的意志么?”我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了一步。
“这。。”原本高昂的气势再次崩溃,这些骑士心中犹豫不决,我甚至看到了有一个年龄比较小的家伙眼眶中直接有了点点泪光。
“神不会庇护罪人!”
“如果我不是罪人呢?”
在我和这些骑士扯皮的时候,阿尔特兰斯脚下的魔法证终于是完全成型了。不等我把话说完,我们三人就直接消失在了这些骑士的面前。
“队长,现在该怎么办?”
带头的那个骑士犹豫了良久,才沉声说道“先回去吧,把事情告诉大祭司。”
在身边经过了无数的光怪陆离之后,我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处丛林间的别墅之中。
这里似乎已经很多年没人打扫过了,除了我脚下站着的那个像是祭坛一样的玩意之外,其它地方没有家具,有的只是厚厚的一摞摞灰尘。
阿尔特兰斯艰难的喘息声在这安静的地方愈加刺耳,我转过头看向他,却发现这个蠢蛋竟然已经是满头白发!
他的皮肤如同老人一般满是褶皱,眼中不时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娜莎似乎早已知道,她没有说话,只是扶着肚子慢慢蹲在了阿尔特兰斯的身边,无声地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