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说不清楚理不明
“你们两个什么情况，开学的第一节课就给我迟到？”讲台上的吴江涛脸色有些难看，教书这么多年，而且是教进取班以来，平时迟到都很少见，更别说是开学的第一天。
教室里的同学看着门口的凌天二人，心里有些紧张，虽然这事与他们无关。
“而且你是什么情况，明明就是迟到了，还敢找借口？”这话明显是对木羽说的。
“老师，我……”木羽有些尴尬。
“还有你，你叫什么名字？迟到就算了，这队友卖的我都替你不好意思。”吴江涛看着凌天，后者则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老师，我叫凌天。”凌天答到，“对于迟到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这事可以课后说，没必要浪费其他同学的时间。毕竟全班那么多同学，每人浪费一分钟，一节课就结束了。”
“嘿，你小子有气质啊，把我台词都说了。那行，你们两个把黑板上的题目做对了，这事就完了，做不出来就给我在外面站着。”
“那我俩还是在门口站着吧。”凌天看了一下班里，四十多个同学看着他和木羽，说不上嘲笑，但也没有同情。
山城二中变得渐渐有规律起来，四十五分钟的安静，十分钟的沸腾。在进取班的外面，是几个篮球场组成的大操场，操场上的梧桐，只是孤单的矗立，偶尔有几片落叶。操场对面是女生宿舍楼，阳台上摆满了盆景。而女生宿舍楼后面就是学校后山，山上有许多树，碧绿依旧。
凌天知道那山，山上大多是不落叶的乔木，在水泥森林中，像是一个湖泊，四季常青。而山顶上犹如被刀切过，有一块平平的草地，凌天记得很多次逃课，都是躺在那草地上，直到看见太阳沉下远方的地平线，然后回家。
木羽看着凌天，“我说，为什么要站门口啊，多没面子。”
“那题目你觉得怎么样？”凌天依旧看着后山。
“我觉得有点侮辱我的智商。”
“侮辱你智商了那你还想做？”
“你这么说来也对哦。”木羽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
青春是什么？青春就是无论你怎么过都会觉得遗憾的那几年。
“我说你们两个倒是悠闲啊，还给我聊上了，刚才谁说那题目侮辱智商的？”吴江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木羽身边。
“老师，是他说的。”凌天指了指木羽。
“凌天……放学别走！”
“你们两个都给我进去做题，做不出来以后我的课你们都给我站着上。”吴江涛说完转身进了班里。
没有那么多喜欢，也没有那么多钟情。说好的一见钟情，钟的不是情，是脸。
周文君看着突然走出去的吴老师，又看了看黑板上的题目，那是今年全省奥数的最后一题。作为一个资深的学霸，这题目虽然她也做不出来，但却熟记于心。然后，就看见了一脸阴沉的吴老师又走了进来。
吴江涛本来是想着让凌天二人进来听一下这奥数题的解析，刚好听见了木羽那句侮辱智商的话。他想起有些天才或许并不守规矩，但是明显不会是木羽这样的富二代，毕竟一身的名牌他还是看得见的。
看着走进教室的二人，子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找出来一个崭新的本子准备记下题目要点，就看见凌天似有若无地笑容。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呢？”子宿心中想着。
森榆倒是没有什么奇怪，轻轻靠在座椅上，看看走进来的凌天和木羽，有点想笑。
“真是不知道他们在弄什么。”
窗外阴了下来，空气是说不出的闷热。
“看到黑板上的题目没？你两个有十分钟的时间。”吴江涛看到走进教室的凌天和木羽，说完就走到教室后面站着。
“这题目怎么感觉这么熟悉？”木羽看了一眼黑板。
“是很熟悉。”
“那就做吧！”
……
人生当中起起落落，浮浮沉沉，做一个水手征战生命，做一个港湾帮助他人，做一个自己无悔青春。
凌天看着木羽就要写完过程的时候，在黑板上写下了答案，然后转身看着教室后面一脸惊讶的吴江涛。
“老师，可以坐回去了吗？”
“可，可以了。”
“谢谢！”
第一节数学课就这样结束了，因为木羽写下过程的时候随便把解析批注在一旁，所以吴江涛只是简单讲解了一下。不过明显没什么人听，因为木羽写的太过详细，基本上都能看懂，然后吴江涛提前下了课。
“你说他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该是多少？”木羽看着走出教室的吴江涛，凑到周文君旁边说。
周文君皱了皱眉，“我怎么知道？不过感觉你们这样对吴老师挺不尊敬的。”
“原来数学老师姓吴啊。”
森榆咳了咳，“我说你们今天弄什么呢？原来如此。”
木羽有些疑惑，“什么原来如此，怎么了？”
凌天急忙说：“没什么没什么。”
“你这葫芦买的什么药？”
“七个葫芦娃卖药吗？”凌天突然问。
“不卖。”
“那就是啊，葫芦娃都不卖药我又怎么会卖。”
“……”
凌天说话没有收敛，于是周围一阵笑声。这笑话，很冷。这话题，转的无懈可击。
森榆看着一直沉默的子宿，“子宿，你看出来了吗？”
“啊？什么，看出来什么？”子宿的表情显示出来她的心不在焉。
“森榆，今天不是给你买糖了？”凌天说。
周文君眉毛一挑，“好像，她早上给我吃了。”
森榆看了看凌天的眼睛，“那么，好吧。”
“什么鬼？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木羽有些抓狂。
也对，明明话题是他先挑起的，结果说到后面自己一句都听不懂，换谁都得抓狂。
“好像，是很难懂。”周文君看看森榆，又看看子宿。
很简单，凌天之所以来晚，就是想要引起全班人的注意。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也是如此，只不过大家除了记住凌天和木羽这个名字以外，也知道他们并不是他们眼中的坏学生。
其实，只有森榆看出来了。凌天只是想让子宿知道，他值得子宿的那顿饭。
森榆想说，但是凌天不想说。
于是周文君没明白，木羽没明白，子宿也没明白。
但是子宿知道这总是与自己有些关系，于是她对凌天说，“放学请我吃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