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主人……主人……”龙儿如环佩相撞的童音响起,任谁都不会相信那是饮血三千盅的阳之龙剑的剑魂。
“龙儿……小月呢?小月呢?”花墓不可能不急,出了什么事?小月在哪儿?!怎么样了?!!
“主人,他引动体内洪荒之力,贯注到你身上,至于他……”
猛的睁开双目,其内金光闪烁,围绕着一层浅浅淡淡的紫,眨眼,又重归深邃幽远的墨色,那一瞬之间的嗜血恍若幻觉。
黑暗刚刚被黎明破开一点,所以没有不适,起身也不似有伤,内伤外伤断骨都已经好了,肌理重新生长出来,发着淡淡的粉白色。
偌大一片空地只有花墓一人站在那里,延伸到地平线的,哪有什么树木,净是翻滚的泥土!
“小月……”心伤难抑,花墓瘫坐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直至指缝溢出鲜血……
为什么?无论是生死之间还是平常,他都是毫无芥蒂的相信自己,依赖自己,不需要理由,只因一声“姐姐……”
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他要陪着自己闯到尽头,心中的恐惧,怯懦,融进那坚强,那清澈的笑容里,若伤好之后再出去……若没有阴之龙剑……若只是环岛而走,从未深入……如果……如果从未有过花墓……
“啊——”
花墓讨厌这样疯子似的嘶吼,与其如此不如憋在心中化成一股力量。但现在他不发泄,会疯!会狂!会成魔!
喊够了,身边飘着深黄色的剑,围绕的浅紫色增添一抹神秘色彩,古朴的纹路嚣张大气,虽只是聚气而成的剑,所给人的威压也是无法想象的。
这把剑是注定的王者之剑!
花墓稳稳握住,每一个手指触碰到剑柄剑意就凌厉一倍,一点一点,最后紫金之色的光芒完全化为实质!
将恨,将愧,化作冰冷的杀意。这侮辱,这条人,命让他们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君仙宗庄家人,不分青红皂白袭击使我重伤,否则也不会任人宰割,死!
那些人虽死但是为什么来深山?定有人指使,上梁不正下梁歪,死!
长留的事本不欲插手,但为了小月,还有花千骨,本尊会调查明白,但所有欲挡本尊的人,死!死!死!!!
抬头,一汪清月已渐渐淡去,阳光洒向大地,花墓将阳之龙剑抛出,一脚点地轻盈落在剑上……
一想到现在功力是小月用生命换来的,花墓心如刀绞,目光射出更加寒冷的光线,看向前方……
此情此景,凝成一幅图画,如秋叶般渐渐枯黄,斑驳……
大地苍凉,头顶残月淡淡,骄阳未出,世界还是一片混沌,御剑之人目光含霜,紫金之色的剑气划出高贵邪异的直线,一头乱发飞扬,潇洒不羁。眉心处,若隐若现的紫光闪烁出诡异的符号,一闪而逝……
不知此画,是晓月,还是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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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噗——”
长流大陆,长留仙山,绝情殿中。
正在修练的白子画擦干唇上的血,一皱眉又咳出几口滚烫的鲜血!
这一瞬,正是小月将自身力量转入花墓体内之时!
“怎么会这样……小骨……你到底在哪儿……”
他修长白皙的手渐渐紧握成拳,掌心是手帕的一角,做工精细,薄可透字,而上面,正是……
山有木兮木有枝……
功力恢复到花千骨本来的实力,八重幻境,但由于身体特殊可战九重而不败,花墓不知这里境界是不是一样,由最初的武境,修御剑,到气境,修真元。再到幻境——到十重山十二重天的过渡。花墓“前生”就是十一重天的强者!可惜,再无缘见到苍天之上的境界。或许……这个世界会有什么惊喜吧……
看着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花墓再找了一遍,果然,连银两也没有,也是估计“花千骨”也不需要这些,需要的都是门派统一发给吧。
可是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月黑风高夜,花墓随便找了个地方“借”衣服。
“什么人?!”
该死,这就被发现了?赶紧跑!等等!!!
衣服上挺沉,是个腰牌,而这上的字……
庄!庄!庄!
花墓脚步一顿,他忽然有个好办法……
“想跑?!”蓦然飞出的男子剑术不错,但对现在的花墓来讲还是太慢!
边躲边退,而紧握的衣服在凌厉的剑气下竟没有事,游刃有余的抵挡住攻击。
阳之龙剑花墓没有拿出来,他还不想让人盯上,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他的武器只是一根在树林里捡来的木棍。让花墓惊讶的是,这花千骨武功不弱,至少比这里一般同龄人要高很多。
“唰——”
为了避免误会,花墓一招落败,寒冷的剑锋紧贴着咽喉,寒毛乍起,但神色如常,不见慌乱。男子一喝:“说,谁派你来的?”“哥!”
刚欲解释的花墓被一声娇呼打断,却见一十五六岁娇俏少女奔来,扑到男子怀里,“哥哥怎么不见了?小越怕……”
花墓目光一凝。
小越……小月……
不,小月的单纯是有灵性的,而这少女到更像是灵智未开!
那清澈的眸中是常人无法看到的混沌!
男子的剑还指在花墓颈间,“哗啦啦”不下半分钟这小小的房间就围了个水泄不通,而所有人整齐划一的拿着弩,神采奕奕的样子哪像是刚被吵醒?
看来,是为别人探路了……
小越看着花墓的样子,大大的眼中满是好奇,绿色绫罗丝裙勾勒出完美的身躯,碧色丝带收住不盈一握的小腰,瓜子脸,皮肤很白,是个萝莉。
见终于安静下来,花墓不顾脖子上的剑,一抱拳,道:“小女子突遇劫匪,拼死逃出生天,现在身无分文,只求一件衣服蔽体并无任何冒犯之心,请公子见谅。”
简洁明了,没有任何掺杂,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一下花墓,残破不堪的衣服露出有些脏的手臂,虽然有剑在喉那脊梁仍是笔直,蓬头垢面之下只有那双眼是那么明亮又坦荡,时而闪现的冷光直入人心。
花墓也在打量这个男子,看衣服就知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浓浓的剑眉平添一股英气,但脸部线条十分柔和,白玉冠高高宛起,碧玉装点其上,瀑布一样柔顺的黑发整齐的散在脑后,偏偏左额处留一缕,嗯……潇洒,又没有那么肆意。
他低头想了想,收剑,抱拳“原来是这样,在下庄严,这是舍妹,庄越,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花墓(沐)”
庄严看向四周,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侍卫,还有老迈的陈伯,还是如临大敌的样子,死死盯住眼前的妙龄少女。
装模作样的咳了声,“小越啊,你带花沐姑娘去换洗一下,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这么多人看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倒是不好意思啊,虽然被注视者满是无视……
“好,花姐姐跟我来吧。”
花墓想说男装就好,不然也不来偷庄严的衣服了,可小越没有丝毫嫌弃的拉起他满是污垢的手,清澈的眸中映着他狼狈的样子,那眼中只有他能看到的雾气里闪过一丝惊喜。
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任她拉着走向她的房间,梳洗。
“少爷,你真的相信她?”花墓走后,陈伯低声问道。
庄严笑道:“这一路太过太平了点,若没有小偷劫匪不是更可疑么?”他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他,还是那个外表恣意潇洒,实则果断狠辣的庄家二公子!
“但是……”“花沐姑娘所言非虚,附近是有一帮强盗猖獗且武功路数狡猾多变,我看她气质非凡,应是大户人家落魄千金,再说若真是杀手,完全可以将我衣服旁边假的那东西盗走,还不会被发现,而她只拿了几件衣服。”顿了顿,继续解释,“再说被擒时不躲不逃不拼命,平和惭愧的认错求助,吴家的人会这样吗?”
陈伯竟无言以对,“还是少爷心思缜密。”“好了,”庄严转过身,“是朋友我不会算计,是敌人亦不会心慈手软,明日便是入门选拔之日,过了今晚,就安全了……”
梳洗罢,花墓身着浅蓝色广袖丝裙,腰系白色玉带,腰间彩色铃铛波光四溢,一走路叮咚清脆。一双寒目熠熠生辉,发丝披散至腰间,只用一只翠钗简简单单的别着,如凌波仙子般灵动圣洁,又似寒冬血梅一般冷傲孤高。
“花姐姐,你真漂亮。”花墓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什么样子,一看铜镜中的少女,朱唇皓齿,琼鼻柳眉,自然的美用任何化妆都是亵渎,眉宇间的冷漠与疏离更添了不涉凡尘的缥缈。
花墓心中轰然一震!
这……
这与曾经的花墓有八分相像!
曾经的他也是面白如玉,但线条硬一些,俊俏的不让人感觉是女子,但现在的样子……
巧合?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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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笔有好多话……1花墓从小月口中知道“庄”字,相信是个人就会以为是个姓吧,而那几个人说“吴庄”时花墓半梦半醒根本听不真切,小月又从未向那方向想过,所以……出了好多误会。
2花墓对性别感觉没差,顶多麻烦些,不耽误杀人就行。
3龙儿不是见死不救,是真的陷入沉睡在小月将洪荒之力打入体内时吸收了点力量才醒了过来。
这是磨笔第一本书,表述力还差,文章总有交代不清的地方,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