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愿意接受这份记忆。”
萧轻君只有释然的微笑,“她决定去找他,无论多久。”
还记得他们之间的对话,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说,“去找他吧,在他忘记你之前……”“他宁可去死也不想让你回忆起,应是舍不得现在的你吧……”
不管她是狐族之王还是婉约,结局就是如此,那么的凄凉。寻找,有着封天鼎的诚傲是不会死的,对么?他一定在等着某个人找到他,然后将他从沉睡中唤醒……
“我将归隐东海,不问世事。”
只是都放不下,一个有意成全,一个明白太晚,一个放手放不下心。天下之大,只会是少了一个豪放不羁的无赖,多了一个隐士高人,还有一个踏遍江河的落寞身影……
“你师兄是知道的,这,便是师叔准备的迟到拜师礼。”
手掌一翻,一枚毫无奇特的钥匙出现在掌心,没有特殊波动,唯一值得推敲的,便是这颜色……
紫金之色!
花墓浅浅一笑,“可能没用了。”紫金之盒取出,平平整整没有一丝凹槽,连以前插钥匙的孔也没有了!
“怎么可能……”萧轻君被惊到了,从来没听说盒子会自动改变锁孔的,难道是机关?
“拿着吧,总有一天会用到的。”萧轻君没有探求,对他来说世间宝物都不及那纯白之色的敛华圆珠。
“还有一事,这紫金之盒,与女娲族有关。”
女娲族?花墓充其量就知道自己是个女娲后人,使命,信念跟自己完全不搭边,花墓也没有想找麻烦找到女娲族。
“或许,它真的是因你而存在,有空去看看吧。”点头,心里却把女娲族推得远远的,没有实力,手握再多也只能招来祸患。
“好了,也没什么事了,这连环的故事听腻了吧,我君邪宗,也送给他们的花师叔租一件送别礼。”
白光一闪,星空如再现流星,刹那间,光华敛藏,一柄泛着骨色的伞落在掌心。
“红颜白发,世事沧桑,终逃不过白骨成沙。此为白骨伞。”
明级?!
看来君邪宗的水,也是不浅……花墓不会以为只是单单的送别礼,一旦接了,就和君邪宗彻底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不接?明级神器都送到眼前了,不接是傻子!
“多谢掌门师兄。”有个趁手的总比把阳之龙剑拿出来现安全的多。
“师弟莫急,”萧轻君笑的像是某阴谋得逞的样子,“这白骨伞传说是用白蛇筋骨炼化而成,与长枫圣地的某族有关。”
花墓眼珠一转,“白蛇?莫不是女娲族?”这算盘打的真响啊,是料定花墓会去么?
某少年的逆反之心又上来了,你让我去,我偏不去,安安静静的修过十重山,迈进一重天的大门。
“传说白骨伞的后面,还有一个关于等待的凄婉故事……”
西子湖畔相见,千年前的相约,若真是可以打动上天,就没有那么多离别了吧……
人妖殊途,白骨伞之上蕴藏多少辛酸泪……
白素贞的故事总以为是传言,在这个陌生异世,能有此相伴,也不寂寞了吧……
“逝,邬命,庄越,准备动身!”仙魔战场还有一月才关闭,花墓已等不及要走了,最后的烧杀抢夺已经来临,及早抽身最好。
初夏的阳光还不是怎么刺眼,但湿润的空气似已预示着狂风骤雨的来临……
花墓到忘川崖时,已是大雨初歇,可乌云还是没有散的意思,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山崖上静静打坐的琉璃神僧入定一般。
花墓没有打扰,站立一边欣赏着景色,忘川崖不同于其他山崖,这里风景秀丽,眺望远方实有忘却烦扰之感,但不可久留,闲适舒心是好,也少了一份刺激,少了……烟火气息。
“小友觉得此处作为归隐之地如何?”流离圣僧端着慈悲为怀的面容悄然临近。
“很好,忘却凡尘,唯我孤影对长天,但晚辈并无那份安然恬静之心,亦没有悄然归隐之愿,这话,是算不得数的。”
“是啊,名利尊荣,有几个可以放下,小友亦不能免俗啊……”花墓不是为名,是想少些麻烦,他追的,只有灵魂相应的剑,还有保命,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对不能敞开心扉的人,花墓只有沉默相对。
如果每个人的误会他都要一一解释,换取同情和理解,他也就不至于现在像个哑巴,也就,不是花墓了。
“异灵之身,异世之魂,命中注定,大道将倾!”
又一个人到来,熟悉的声线,讨厌的语气,花墓不可掩饰的讶异都化作紧皱的眉头,他怎么在这?
这个前世就纠缠不休的人……
这个故作神秘,屡次挑战花墓底线的人……
这个总说天命来临,疯癫似魔的人……
这个在花墓十重天后就消失的人……不,不能说是消失,每一次他都是神秘来,撂下几句神神叨叨的话,然后转眼不见……
花墓很讨厌这种前路像是被人掌握的感觉……像是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一个人的摆布。
再见故人,他又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