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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伙夫玛曲/海潮(6)

中午的繁忙过去,玛曲给吕兰拨了个电话,她一如往常地关机。玛曲微笑着发了条简单的短信:我已经签字,等你方便的时候办手续。半个小时,吕兰的短信就回了过来:明天上午九点,青秀区民政局见面。虽然玛曲觉得自己已经想顺畅了一些事情,但这条短信就像一个冰冷的雪球,直接砸进了心脏,把他冰得浑身一软,心也像被狠狠捏了一把。但他挺住了,既没有晕倒也没有哭泣。

他在第二天如约前往。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的门面越来越漂亮,和玛曲结婚时相比豪华了许多,硕大的金字一溜排开在房子上方,在阳光的照射下很是夺目。

玛曲从八点五十等到了九点二十,终于等来了吕兰。

吕兰像是一个人来的。

尽管做了许多思想准备,玛曲见到差不多离开月余的吕兰,心还是剧烈地混乱了,这还不同于在花园蹲守时的见到,因为吕兰离他很近。他的手有点哆嗦地把签上自己名字的协议书递给吕兰。他的另一只手也在哆嗦,这只手攥着两张鲜红的结婚证,结婚证也跟着哆嗦,像是恐惧最后的命运。

工作人员没费任何口舌,就问了一句“有孩子吗?”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就爽快地把红色烫金的结婚证收回去,再把红色烫银的离婚证给出来,顺便提醒玛曲吕兰到派出所变更一下户口。

出得门来。吕兰停住脚步,说,玛曲,你等我稳定了,我再把木瓜接过来好吗。

他却没有话,他好像没了心一样,任由阳光、空气、噪音和吕兰的话袭击自己。玛曲突然后悔起来,他张着嘴却察觉不到呼吸,但眼睛似乎还有知觉,眼睛跟着吕兰穿过婚姻登记处前的街道,再往右走了几十米,走进一辆车里。

车就这么走了,玛曲半张着嘴晃悠着走出婚姻登记处的大门,来到大街上。他的右手攥了那张红色烫银的离婚证,像招摇的旗帜。每个眼神好的人都能瞅见国徽下面“离婚证”三个字。这三个字仿佛烫到了眼神好的他们,他们像躲开传染病人一样躲开玛曲。

他并未悲伤太久。

他曾经悲伤过,还悲伤到极点过,悲伤到极点的人往往会一下子平静下来,就像一颗坏牙,曾经让你疼到辗转反侧,可时日长久,牙坏到彻底时便不疼了,不疼了你便不会在意,尽管还有黑色的牙根在牙床里滋生病痛,等待着某一天爆发。玛曲就这样不疼了,虽然心还很空,虽然浑身还软,但终归是不疼了。

就像不回来接她的木瓜一样,吕兰似乎也无意回来拿她的化妆品、鞋子和许多东西,玛曲打去电话,她便说不要了,请他代为处理。他就买回几只防潮的大整理袋,把吕兰的东西装好,再塞进一个硕大的壁柜,一个壁柜居然装不完,他又将一些东西挪进差不多空掉的衣柜。一切停当时,玛曲轻轻锁上柜门,像是要遮掩一些真相,又像是决绝地抛掉些什么。

玛曲决心过好离婚后的生活。

他的决心从那辆车开始,车已经在小区停了一个多月,不情愿地蒙上一层灰尘,翠绿的车身变得灰蒙蒙的。吕兰刚走的十几天里,玛曲还常去擦车,但随着愈发地没有希望,玛曲就像懒得洗脸一样懒得擦车。

玛曲用了整整一天时间把车擦得无比干净与光滑,尽管擦好的时候已是黄昏,可车身依然反射着许多或强烈或微小的光亮,这些光亮凝聚在一起,开出一朵奇异美丽的光之花,花瞬间照亮了他。他满意地站着,用更满意的眼神瞅车。待了好一阵,玛曲才回家美美睡下。

玛曲请的几天假就这么过完了,他开始焕然一新地走路,焕然一新地上班,焕然一新地说话,焕然一新地吃饭。这样的玛曲先是把同事们惊吓住,以至于在他干活时,大家都会留个心眼,生怕玛曲突然疯掉,但大家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勤恳踏实地炒菜,满面笑容地做人。老板还偷偷尝了尝玛曲做的菜,发现一如从前的美味。于是老板就放心,大家也跟着慢慢放下心来。

下了班走回小区,玛曲先是来到车前,他忘不了昨天擦完车的那份光亮,那光陪伴了他整晚,甚至占据了他的梦。走到车前,玛曲呆住了,今天光亮还在,但是被人重重地划伤了,一道丑陋的划痕横跨左边两个车门,像是一张漂亮的脸被人划上长长的刀痕。他顿时就伤心了,转头看看四周,小区里走动着下班的人,下班的车也似乎很急着回家。每个人都神色匆匆,不像给汽车划伤痕的闲人。这个场面让玛曲更绝望,他想高喊,他甚至想叫骂,可心和喉咙似乎被人用抹布塞上,发出类似哮喘的声音。

他蹲在车前,心疼地摸着划痕。

蹲了好久,摸了好久,等天黑了,手凉了,才慢慢回家。

第二天玛曲又请假了,一整天,他屋里都飞出“叮叮当当咣咣”的声音,有那么几个瞬间,这声音还很清脆,在小区的树木楼房之间飘荡。许多在家待着或者在小区闲坐的人都听到了这种声音,但人们都没在意,城市里总是声音很多,多得无法拒绝也不能理会。

直到黄昏之后,夜幕低垂,玛曲才出门,背上多了一只巨大的编织袋。他像贼一样小心地下楼,尽管编织袋很重,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脚步轻轻,最起码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他从零栋开始。在一单元的楼洞口,走进去之前,玛曲把编织袋往肩头提了提,有了些叮叮当当的瓶罐声,这声音给了他勇气与鼓舞。

到刘洁家门口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累得死掉。浑身的肉也仿佛害怕这累,开始不听使唤地乱抖,这种让人虚弱的抖动伤害着玛曲,令他头脑空白,脚步机械,表情丧失。

玛曲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在刘洁家门口,他就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像长在他身上一样,那么实在。他的敲门声很轻,但刘洁开门很快,玛曲有气无力地喊了刘洁的名字,没等他说礼物的事情,刘洁就赶紧把玛曲让进了屋里。

刘洁的屋子显得很干净,还有一种特别的香气。木地板擦得仔细,幽幽发亮,仿佛不是用来给人走的。玛曲就犹疑了一下,因为他闻见了自己身上发散出的汗味和紧张出的油腻味,还有鞋子与脚,很明显,出了不少臭汗的脚并不适合踩在刘洁家的地板上。刘洁却不介意,提来一双拖鞋,说了句换上吧,还朝玛曲笑了一下。他最受不得女人笑,腿软了一下,接着精神抖擞地换上了拖鞋。

在刘洁家的沙发里,玛曲手捧刘洁亲手泡的一杯茶,把车的事情毫无保留地说给刘洁听。

玛曲,是不是心里很不好?

我不知道是谁为什么要刮我的车。

玛曲你知道,人有的时候真是很坏的,哪怕是对自己没好处,他们也要坏。

嗯。

玛曲你知道吗?我离了婚以后,去买个东西,哪怕是回家晚些走在路上都有人想使坏,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玛曲?

他们怎么能这样呢?

是啊,他们怎么能这样!

玛曲,要我说,你就别送什么礼物了,你送金条也未必有用。你太好人了你。

我……

不说这些了,没吃饭的吧,正好我也没吃。冰箱里有菜。

玛曲像个听话的孩子,又像被催眠一样站起身走进厨房,刘洁也起身从冰箱里掏出些肉与菜,拿进厨房。

无论什么样的厨房,玛曲站在里面炒菜都显得那么合适,他像个指挥家一样准确而充满感情地劳动着。只是他不说话,刘洁就也跟着沉默,她倚在门边,目光跟着玛曲走来走去。似乎在发现什么。

但最终什么都没发生,刘洁只是吃了他做的菜,她吃得很投入,他却没有胃口,他想走却说不出口,只能紧张而害羞地看着刘洁吃得香甜。

刘洁夹起一筷子菜,正想递进嘴里,突然碰到了玛曲的目光,她就把筷子停在嘴边,也看玛曲。他像躲开炒菜时溅出的热油一样迅速躲开刘洁的目光,在低下头的瞬间,脸也就红了。玛曲总爱脸红,虽然他不喜欢自己脸红,可脸总是不听他的使唤。

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疼了,在他的眼泪开始酝酿着逃出眼眶时,刘洁的手摸上了他的头。玛曲浑身一抖,抬起眼睛,他看到的是一张油亮但真诚微笑的红嘴。

回到家里,李珍芳和木瓜已经吃上了,饥饿开发了一老一小的智慧,两人不仅搜罗出冰箱里的大多数食物,家里几乎所有储藏食物的地方都被他们找到,泡面、饼干就着冰冷的红烧肉,番茄、橘子混着豆腐乳,米饭也被这一老一少倒上五颜六色、味道各异的菜水与调料,两人居然吃得香甜,也不在乎吃到满嘴满脸满桌满地。

玛曲望向这一老一小,迟疑地停住脚步,但旋即又走进卧室,把自己瘫在床上。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李珍芳已经趴在饭桌上睡着了,木瓜蜷在李珍芳的脚上,也睡得安稳。玛曲就掉泪了,他像一个委屈极大的孩子,掉着泪去卫生间弄了条热毛巾,先是把木瓜擦干净抱到床上,又把李珍芳的手脸擦干净架到了床上。

那天是星期五,许多有双休日的人像以前的人庆祝解放一样庆祝周末,人们都愿意到饭店吃喝一顿,再去K歌、泡吧。别人的双休日就是厨师的受难日,玛曲数不清那天自己炒了多少菜,只觉得自己在厨房里腾云驾雾,不过腾的是火云,驾的是油雾。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家门洞开已经让玛曲有了不祥的感觉,李珍芳和木瓜的不见踪影更让他胆战心惊。玛曲心里空空地奔下楼去,想象着寻找这一老一小的艰难。只是他没想到真正找起来却这么容易,是木瓜的哭声。他冲过去,一老一小就坐在小区花园的草地上,惨白的灯光打在两个人身上。玛曲冲到跟前的时候,才知道不仅是木瓜在哭,李珍芳也在低声啜泣。打记事起,玛曲就没听到李珍芳放声痛哭过,好像啜泣已经成为她的本能。

离一老一小再近一些,玛曲才知道事情并不是两个人在哭这么简单。一老一小的脸上居然都有暗色的血痂,在夜色和乱七八糟的灯光中,这些血痂辨不清颜色,它们有的粗壮,有的细长,总之奇形怪状,像怪异的爬虫驻扎在李珍芳和木瓜的脸上。

他起初默不做声,只是心疼地蹲下,用浸了一天油烟而温暖咸腻的手臂紧紧揽住忙着哭泣的一老一小。

接着,玛曲就喊叫起来。他的喊叫含混不清,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嘶哑恐怖,又像一台出了故障的机器,有尖锐的金属声响。其实玛曲并不知道,在他的生活渐渐丧失语言时,他就只能越来越擅长喊叫。他的喊叫一如往常,惊吓到所有的动物和人,玛曲就这样喊叫着把李珍芳和木瓜弄回了家。

他没能喊叫太久,他着急擦去李珍芳和木瓜脸上身上的血迹和泥土,便忘了喊叫,只是还张着嘴,像一条被掏空内脏的活鱼,尚有知觉,但满眼恐惧,嘴如何都闭不上。

尽管他很小心,还用温润适中的毛巾擦洗伤口,疼痛还是让李珍芳和木瓜哭了起来,李珍芳依然啜泣,木瓜依然痛号。屋子像是音箱,让哭声产生共鸣,这哭声和以往玛曲家的哭声一样传出很远,但奇怪的是,这天晚上没人开窗,也没人骂娘。

第二天玛曲没有上班,他像自己被打破了头一样,早上七点就麻木痛苦地下楼来。

他去找了住在小区花园旁边的武小慧。她在这边开了间早餐店。

玛曲算是找对了人,武小慧告诉了他一切。

事情其实很简单,李珍芳和木瓜大约都闷了,老人家就带着木瓜下了楼。其实下了楼,一老一小并不知要去到哪里,但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走进过绿色,就本能地溜达到小区的花园中。

李珍芳和木瓜的出现吸引了众人,在正常人眼中,这一老一小是奇怪的组合。而在李珍芳和木瓜的眼里,正常人看上去美好与热情,一老一小把人们的指指点点和奇怪笑容当成关爱。木瓜还高兴地冲到几个孩子的面前,试图敲别人的头表示友好。可那几个比他高大的孩子不会像李珍芳一样容忍与高兴,他们迅速还击,只几下就把木瓜打倒在地。孩子们下手总是没个轻重,他们根本没在意木瓜身后有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倒下去的木瓜,脑袋就碰在这石头上。木瓜先是静静地躺着,感受着脑袋奇异的变化,还瞅着天空笑。但当一股温热伴着碎裂一样的疼痛到来时,木瓜才开始放声号哭。木瓜的哭是震撼的,这种在大山中练就的哭声,颠覆了城市人对哭的想象。

李珍芳也被这哭声击中了,但她没有立即奔到木瓜的身前。那些孩子揍木瓜的时候,她想起了小时候常被人欺侮的玛曲。李珍芳盯着其中一个打得最凶的男孩,突然母性大发,冲过去一把将男孩抓住,并恼恨地用手拍打着男孩的屁股。男孩措手不及,拼命反抗,但无法挣脱。于是,那男孩的爷爷看不下去了。男孩的爷爷很年轻,五十岁出头,两代人的早婚早育,制造了现在接近十岁的孙子。

男孩爷爷的腿脚还很利索,他亲眼目睹了孙子被一个疯婆子又掐又打的场面,于是他生猛地扑上前,先是掰开李珍芳的手,见她仍然胡抓乱挠,就一脚踹过去。五十多岁男人的脚对付一个干瘪的老女人毫无问题,这一脚就把李珍芳踹出一米多远,李珍芳像一团破旧的棉被飞出去,然后散开在地上,她的头也碰到了磕了木瓜的那块石头。但李珍芳没笑,而是直接哭了,她比木瓜明白头破血流的恐惧。

绝大多数人是害怕流血的,花园的人就是,老老少少见了李珍芳和木瓜的血,像是被惊吓了的苍蝇一哄而散。但许多人并没走远,而是躲得远远,注视、指点、议论。接着,越来越多的闲人加入了进来,观察着流血的一老一小。

是李珍芳先坐起来的,她抹了一把快流到眼睛里的血,然后扶起了木瓜,也帮他抹了抹额头的血。木瓜已经不觉得太疼,他看着李珍芳的额头一片红,就快乐地笑起来,木瓜还伸出手指,按了按李珍芳的额头,黏黏的,不舒服,他也就不按了,缩进李珍芳的怀中。可伤口这东西也像人的心情,总是反复。没一会儿就又疼起来,这一老一小就哭,不疼了,一老一小就相互看着。

一老一小好像忘记还有家,那些冰冷的绿草渐渐让两人感觉安心。等到天黑,闲人们也都散去,一老一小才持续地哭泣起来,但两个人的哭声被树木花草吃掉了许多,几乎传不到人们的家里。没有人在意这一老一小,一部分人甚至享用着玛曲送上门的各种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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